如同进入了密不透风的盒子里,程梓浩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眼前粉色的影子莫名的变得模糊,在空地绕了一圈,然后越来越远。
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漫长的一曲停止,顾惜君稳住忐忑的心情走到程梓浩的身旁,提起高跟鞋踢了踢对方的小腿。
没反应。
她的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臂。
依然没反应。
紧张的心情终于彻底放松,顾惜君掏出手机看时间,自进门开始计算刚好三十分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沉重的男人搬到床上,顾惜君松了一口气说:"药效不错,回去给个五星好评。"
挽起手袋正欲转身离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从包包里掏出一小支红色的液体,倒在洁白的床单上,溅起一朵小花。
"做戏做全套。"顾惜君低声呢喃说,用力一扯把男人腰间的毛巾抽走。待看清楚屹立不倒的坚挺时,忍不住笑了出来。"看这尺寸,必定是匹种/马。"
深夜十二点半。
离开酒店后,顾惜君的心突然有种淡淡的惆怅。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对未来感到迷茫。她没有开车,随意拦截一辆出租车回到顾家别墅。
关机泡了个热水澡,她独自窝在阳台的沙发上睡着了,一夜无梦。
傍晚时分,顾惜君是在男人的争吵声醒过的。睡了差不多一天,她的脑袋反而有种裂开般的剧痛。
"爸,你冷静点,先问清楚小君再说。"顾柏乔试图拦住气急败坏的顾伟业,却换来更愤怒的嘶吼。
"滚开!"顾伟业一脚把房间的欧式台灯踢翻,吆喝到:"顾惜君,我知道你回来了,别躲!"
残阳染红了天幕,顾惜君伸了个懒腰,半梦半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停止在落地玻璃窗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发飙的顾伟业。
"顾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顾伟业冲到窗前,毫无预兆地挥手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清晰的五指山,染红了她精致而苍白的小脸。
顾伟业举起火辣辣的手掌,继续怒骂说:"这么多老同学和朋友都见识过你的任性,只有老张敢打电话给我,说你到会所陪酒,还向他们要小费的事。我顾伟业的老脸,可给你败光了!"
说完,手掌直径落下,却被一旁的顾柏乔拦住。"爸,别打,有话好好说。小君,你快跟爸解析,为什么弄这么多恶作剧?昨晚拍卖的事情已经传了开去,你嫂子已经去了处理,但…"
话没说完,顾惜君红肿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声音镇定如初:"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可以找比我小的女孩鬼混,难道我就不能去陪叔叔们玩耍?"
她的镇定,她的从容,她的讥笑,如同细密的钢针刺到顾伟业心里。他一把推开顾柏乔,使尽力气又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彻底让父女俩冰封的关系决裂。
"滚,我没你这个忤逆的女儿!马上滚!"
雷鸣般的声音震耳欲聋,顾惜君没有哭,也没有犹豫,就这么穿着浅紫色的运动服拿起包包夺门而去。
"等等…"
急切的脚步停下来,没等顾惜君回头,盛怒的男人再次吼到:"属于我的东西,一分钱也别带走。"
心,冷若冰霜。顾惜君毫不犹豫掏出信用卡和别墅的钥匙,重重摔在地板上,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
"小君!"顾柏乔心乱如麻,想要追出去,却被顾伟业拦住了。
"追了,同样别回来!"
顾柏乔愣了愣,浓眉扭成川字,却最终没有挪开脚步。
顾惜君没有回头,也没有哭。她的泪水已经在那场上葬礼流光,剩下的只有虚无和空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