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烟眼神瞟向内室,掏出一张药方,漫不经心地道:“抓药。”
那掌柜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脸上充满奇怪之色,但也不多言,只道:“二位请坐,稍等片刻。”
说着人便往药柜去,将药方递给抓药的伙计。
内室的门微微开着,看着是一间小小的账房,里头摆设也十分简单,看得见一排书架,几张木椅,一具书案。
案前坐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长相斯文的文士,本是在低着头看账册,感觉到有人注视,他略略抬头,见水玉烟望着自己,他微微颔首表示礼貌,然后再次低下头。
那低头的瞬间,他眸光中闪现出一丝深沉。
水玉烟撇唇,微不可见地淡笑。
见她露出这种趣味甚浓的笑意,仓行云一脸兴味,十分期待她接下来会做的事,她行事总是令他觉得处处有惊喜啊,虽然偶有惊吓,却叫他觉得人生有趣味得多。
她不着痕迹地递过一枚药丸,眼神示意他吞下,他也不问,直接服下。
水玉烟眉毛微微挑起,道:“我给你吃什么,你问都不问?”
被她毒了那么多回,他半点都不害怕?
仓行云狂然一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玉儿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反正你舍不得毒死我的。”
他话说得轻佻,水玉烟微微瞪目,正想反唇相讥,却见掌柜的拎着两包药走过来,边走边道:“姑娘您这方子很奇怪啊,这是治什么病的呀?”
水玉烟撇唇,勾起一丝微冷的笑,道:“你这手中的两包药,就是按我的方子抓的?”
那掌柜一愣,道:“是呀。”
“可恶!”
却见水玉烟冷了脸,结指在胸轻轻一弹,一阵淡淡的紫色烟雾蔓延。
那掌柜目光一直,手上一松,两包药掉在地上,同时人也浑身抽搐,立时倒地不起。
见状,医馆内众人惊呼,两个伙计立刻跑过来,扶起倒地掌柜坐在椅子上,那内室里算账的文士也迅速踱步而出,招来自家大夫给掌柜的诊脉之后,抬起头细细看着仓行云与水玉烟,内心斟酌着该如何处理。
方才是这目色清冷的女子出手毒人,此时她端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掌柜的脸色从变白到变红,然后慢慢变黑,全身颤抖,不时呓语。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敢问姑娘何故伤人?”那文士并没有过分慌乱,这女子毒人之后并没有离去,证明她别有原因,绝不是单纯冲着掌柜来的。
水玉烟却不看他,目光飘向别处,淡淡道:“他抓错了药。”
此时,给掌柜的诊脉的大夫派了一人过来,附在那文士耳际,说了几句话。
仓行云微微挑眉,看了水玉烟一眼。他耳力何等的好,纵使那大夫压低了声音,他又岂能听不见,那大夫说的是几名大夫会诊,也束手无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