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兆桓在烟灰缸里轻轻抖了抖烟灰,"说了等你一起走。"
钱清童暗暗撅了撅嘴,朝沙发走来,"怎么老早没发现你是这么信守承诺的人?"
"你没发现的东西多的是。"时兆桓掐灭烟头起身,绕过办公桌向她走来,"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
时兆桓走到钱清童跟前,长臂将她往怀里一带,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眼中,"有本事今晚上就别过来。"
他嗓音喑哑沧桑,带着撩人的酥哑和还未散去的烟草味道。
钱清童还想着千重夜说的话,心里正满怀心事,却想不到他突然过来抱住自己,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没本事。"
时兆桓沉声一笑,"没本事不来,倒有本事不告而别。下午到哪儿去了?"
"我..."钱清童想了想道,"我就出去逛了下。"
时兆桓长眉微扬,但神色间却是波澜不惊,明显不怎么信她这话,但也没直接拆穿,"去哪儿逛了?怎么不让我陪你?"
"你忙着,我又不是没人陪就没法活。"
时兆桓放开她,凝视着她的眼眸幽暗而深不可测。
钱清童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他用这久违的眼神看着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要是没人陪真没法活,那就再好不过。"他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自她耳朵流进耳朵里面,让她神经一紧,"那我从前不死了好几百回了。"
时兆桓坐到沙发上,两只长臂将她一便抱了下来。 虽然这种抱姿之前有过一回,但这夜深人静的,这人还是他,难免让钱大神心脏蹦蹦直跳。
她抿着唇偷偷笑道:"你干嘛老抱我?那么喜欢抱我呀?"
"不喜欢?"男人伸手替她掠了捋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出来,在灯光下似是泛着浅光。
她本来心下欢愉,待想起什么来蓦然腾起一股酸涩,还是出自真心地笑道:"没有,喜欢,就是觉得...可别扭了,尤其..."
尤其千重夜跟自己说了那话,自那个消息落在耳根子里之后。
这一下午自晚上,她很长时间都难以相信千重夜告诉自己的话,但她再清楚不过,千重夜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和自己开玩笑的人。
所以,她想象不到以后时兆桓作为一个男人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无论那生活里有没有她,她都难以想象。
自己如果没有在他身边,他身边自然而然会再有别的女人——虽然她不愿意去想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个几乎会成真的事实,那些女人不是自己,不会知道他曾经和自己有过这么一段过往,她们能不能接受算半个不能人道的时兆桓?更甚者她们会不会在背后笑话他?
刚才因为他升起的喜悦有些消散了,惶惶睁眼,她两只藕臂攀在了他肩膀上,紧紧地将他搂到怀里。
这虽不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抱他,但时兆桓还是从这力道沉重的拥抱中感受到一丝丝的异样,可所有异样都敌不过他自己心口的这一个郁结,在满腹心事翻涌中,他也将她紧紧抱住。
"时行长。"
"说。"
她看着他凸起的喉结,有些走神,"你...为什么喜欢我啊?为什么..."
为什么拿那么重要的东西来和千重夜交换?她想了想,这话终究没有问出来。
时兆桓将她抱在怀里,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着灯光,吐词清晰而平稳,"你猜。"
钱清童若有所思,勉为其难地道:"看中我...是神仙?"
静谧的房间内一时无声,一声轻笑自他喉咙溢出,带着诱人的魅惑力,"你是神仙,却还要我来帮你恢复原样。"
"。…。。。"
这后生要不要说地这么直接,好像她很没用似的。
她捻眉一想,"难道...因为我是财神?"
男人又颇是牵强地叹息了一声:"财神爷啊...某个财神爷连尹书阁的五千万人民币都给不起,还要变着法子用冥币来暗中悄悄换掉人家的钱,这个财神爷,我这凡夫俗子要了有何用?"
"。…。。"
该死,这后生要不要说地这么直白!
被他这么一说,钱大神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点优点来和他相匹配了!!!
看着钱清童垂着脑袋憋着不甘和愤懑生闷气,时兆桓薄唇溢出宠溺的笑,手指轻轻在她鼻尖上勾了勾,"我负责有钱,你以后只需要负责长命百岁,同时好好学做一个喜欢我的女人就够了。"
钱清童依偎在他怀里,深思熟虑地揣摩着这话,越揣摩就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且不说处暑一到回天上,她就算在这里好好学做一个女人,他又怎么做一个男人呢?
灯光下的两人,各怀心事地拥抱着彼此,谁也没有再开口,只安安静静凝神屏气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时行长。"似是很长时间过去了,她细弱蚊音的声音在他怀里再度响起。
时兆桓慵懒地沉迷在经久不见的温柔乡里,声色迷离地回她道:"嗯?"
钱清童在他怀里慢悠悠睁开了眼,看着他胸前解开的三颗纽扣,随即离开他怀抱,睁着迷离的双目凝视着她,那目光中似乎有太多太多复杂的东西了。
"你想上我想多久了?"
此时的办公室内安静地除了听到彼此浅淡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时兆桓冷峻白皙的脸上遍布着浅淡的光,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像是不存在于这世界的人,看着她黑白分明的通透眼眸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一股暗流自他眼底划过,稍纵即逝。
他轻启薄唇时声线暧昧,"就没有没想过的时候。
钱清童倒没料到他会回答地如此直截了当,本以为没了那本事的他绝对会羞于启齿并且避开这问题,想不到啊...想不到。
看着她满脸寻思的表情,他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你幻想被我上想多久了?"
钱清童本来就是随心所欲性情之人,听到这话脑子里似是有血液上涌,想也不想就道:"我现在就想。"
她自问绝不是脸皮薄的人,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逆天的话,顿时住嘴了,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小脸蓦然一阵骚红,两脚用力正要从他身上起来,可屁股还没离开他大腿,男人突然一把将拉回自己身上,大掌覆上她发丛之间,便吻了过去。
舌头的长驱直入和胡搅蛮缠让她整颗身子都似是空了一般,连同整个脑子里的理智似是都被他的吻吸走了一般。
钱清童已经和他吻过不只一次,但每一次像这样吻还是难掩的激动紧张,紧张紧张着就变成了想笑的冲动。
果不其然,时兆桓正吻地深入,就听到一声闷哼的笑声自她咽喉深处传来,破坏了一室暧昧气息。
他放开她,看着她白皙的脸蛋儿,眸中笼罩着不解,"笑什么?"
钱清童死死咬住唇,憋着不让笑意散了出来,"没...没什么,就是想到我会跟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亲嘴就想笑。"
"有那么好笑?"他入鬓长眉微翘,扬出一股难掩的风华:"我连跟一个人都不是的女人亲吻,是不是该哭?"
"说地好像委屈了你似的。"她瘪嘴。
"就是委屈我了。"他大掌按住她细腰,眸色深沉而暧昧,"没早点上了你,不是委屈我了又是什么?"
他本是懊恼自己的一句随心之语,钱清童却直勾勾地逼视着他,眸中似有星光在闪烁,连同声音也隐隐有些颤抖,"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了?"
"是。"
钱清童心下潸然,虽然用那东西来交换仙根是他的事,但听到他亲口说后悔还是说不出的失落。
"我后悔我不早上了你,现在抱着你..."他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剩余的话。
现在抱着她,明明佳人在怀,但想到她知道自己如果对她也硬不起来她会怎么看自己,竟然觉得莫明的凄凉和恼怒。
时兆桓刚才出于情浓意动而抱着她亲吻甚至想要要了她的兴致被理智驱使下去,正要放开钱清童,却不知她什么时候再度抱着自己胡乱啃咬起来。
她乱七八糟的吻在自己嘴唇上流连许久,随即如雨点般毫无规矩地落在自己脸上,额头上,脖颈上,喉结上,最后顺着咽喉一点一点往下,顺着解开的三颗纽扣向自己胸膛而去。
时兆桓心头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慌乱动作惊讶到以至于慌乱的地步,但神色却平静如常,嗓音带着情浓意动的迷离而抑制,"钱清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钱清童乱胡乱地替他解开胸前剩余的几颗纽扣,抱着他结实的身体道:"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在勾——引你啊。"
"你..."
时兆桓简直没有遇到比钱清童还要猴急、却完全不懂该如何引起男人兴奋的女人,但是...他就是莫明有些喜欢她这样。
最重要的是,她这样的举止竟让他觉得他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欲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