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带来的威力远比之前说过的任何一句制造的响动还有影响深远而深厚,冲击着钱清童的耳朵,震击着她左边胸腔里的还跳动着的活物。
"诶?"震动消散后,她恍惚的目光里闪耀着奇异矍铄的光芒。
时兆桓对钱清童这种应该独属于她的反应很是满意。他终于答完所有的疑,却让她思绪乱成了一团麻,但在不紧不慢的节奏中,她又强制地恢复了平淡,即使明知自己内心依然是惊天动地的滔天巨浪。
"我说完了,你呢?"他看着她的眼光是从未有过的炽热,这种在她看来属于一时的炽热却依然对她造成了不可小觑的震惊感。
"我?"钱清童呢喃着,她依稀清醒了,即使心情复杂,但她还是出于神仙的本能地说道:"我...没有..."
他听到后面两个字后心里一震,眼中炽热的火苗似乎被倾盆大雨浇灭。在自己抛出心思之后他不想得到那种让他把恐怖了并且很不喜欢的答案,于是将她紧紧抱了过来,英俊的脸凑近她,想以这种行为来刺激她。
夜灯下两人脸贴脸,鼻挨鼻,四只眼睛紧紧对视着,时兆桓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压迫感,"钱清童,你敢说就没有为我动过情?"
动情?他如此自信的质问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因为她自己都对这个问题表示了疑惑,看到她眼神中的恍惚,他兴奋的眼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
在钱清童的脑海里,时兆谦是个对自己很好的后生的形象,甚至是自己初吻的启蒙老师,却没有太多的感知,"时先生...很好..."
听到她的话,时兆桓脸色明显地由明转暗,继而直接又含住了她半开半合的唇。
钱清童回过神,感受着他几乎动情的亲吻,意识到这样的堕落兴许会有些万劫不复,不敢动用法术,只得赶紧扭动身子想要把他弄开。
时兆桓以他特有的冷酷威胁着她,"要是不想我明早伤口恶化,你现在最好不要动。"
他再清楚不过,他的伤口是降服她的最好武器,看着身下一动不动像个任人宰割的小孩儿,恍惚间想起那夜谭指月的话,那带着自己离开暗夜的人就在这里,他不想再去证实她会不会是第二个谭指月,不想探究她会不会是第三样,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童童,你别动,我不会伤害你。"兴许是伤口的牵绊,他吻的动作很慢很轻。
钱清童被他这比"清童"还要肉麻的名字震地有些酥软,可莫明地竟然有些喜欢,察觉到他除了吻应该不会伤害自己,记挂着他左腰的伤口,果然没动了。
冷风从窗外灌了一丝进来,时兆桓忍着伤口的疼痛趴在她身上,左手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覆盖,将她的唇、她的鼻、她的脸颊、她的眼无一处不落地吻了一遍,右手拉过被子,挡住两人缠在一起的身体,避免寒凉,随即摸上了她蓬松的乌发,炽热的右手从她发丝顺着纤细的脖颈一点一点探入被窝,在被子的掩藏下深入她的藏青色外套,顺着外面的白衬衫一路向下温柔地摸索而去。
钱清童被他吻地快要断了呼吸,而他的手掌在自己的衬衫上一直摸索,一股难耐的感觉在她心口滋生,想要推开他,突然拿手在被子下他的左腰处的伤口上十分轻地按了按,想让他离开。
时兆桓果然眉皱成川,一声闷哼从他鼻息间传出,睁眼将她瞪了一眼,"你要我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钱清童被他这个词吓到了,已经欠他两条命,还要再来一条吗?这种表层的想法她果然收回了放在他腰间的手,深层那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也同样趋势她这么做,任着他吻,这动作让时兆桓分外满意。
他的手继续下移,最后将她的外套往旁边一扯,钱清童猛地一惊,突然想起他刚刚说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要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她猛地拉住他的右手。
"时兆桓!"
"怎么样?"
钱清童咬了咬唇,"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
"你说呢?"
她以为他要说那句话,想不到他看着他好死赖活地直接道:"摸你,怎么了?"
说"摸你"比"上你"其实好不到哪儿去,简直是大为不敬!
大为不敬啊!从来没有一个凡夫俗子敢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冒犯神灵的粗鄙之语!
时兆桓,你是第一个!
她两眼瞪着他,"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摸的人是谁?"
"你啊。"他高深莫测地思索着,"姓钱名清童的女人。"
钱清童只觉得他此时像极了一团棉花,自己一拳打过去就被弹了回来。
"我是你财..."她正要说,他竟然又一个不注意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一路亲亲吻吻、离去回攻看的一直没敢开口的宝宝都对这个男人撩人的方式无语了,让人尝到了甜头然后就离开,然后趁人不备又发起攻势。
钱清童被他含住的唇说不出半个字,想把他弄开,可又不敢动他,只能支支吾吾地道:"财神...爷...嘢..."
她最后的几个字犹如强弩之末,被时大行长的湿热的吻给给化掉,尤其是最后一个"爷"字,活生生地成了一种哽咽。
"老太婆,你...时兆桓的吻有没有味道?"终于,宝宝想了半天才讪讪地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不知道。"钱清童心里如是说,可他放在嘴里纠缠着自己的舌头明明和时兆谦一样是没有味道的,可是她却莫明觉得有些甜甜的味道,让她从开始的抗拒最后演变成了一种"就这样吧"的思绪。
脑海里一道灵光闪现而过,她突然捧起他的脑袋,定定地看着他,"时行长!"
"嗯?"
"你现在看起来像个淫贼。"
他淡淡地道:"男人不淫,那能算男人?"
"你..."她欲言又止,这话他没说假。
"可以!"她想了想道。
"可以什么?"
她屏住心神:"可以吻我。"
他摇了摇头,风轻云淡地道:"这个不用可以,我会自己来。"
说完就要继续吻下去,她又赶紧扶住他脑袋:"不准!"
"不准什么?"
她咬了咬牙,鼓足勇气一字一句道:"不准毁了我守了上千年的...处子之身。"
病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依稀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风雪之声。
"好。"半晌后,一抹笑容绽放在他冷峻的脸上。
钱清童惶然一喜,"真的?"
他哂笑:"因为现在不是时候。"
她知道他听进去了她"处子之身"那句的后面四个字,至于前半句...她知道他不会信,所以她说的半真半假。可此时的他不想去探究那前半句话的真假,因为他知道前半句话只不过是她用来修饰核心关键词"处子之身"的修饰词而已,因此他不会在意。
他笑的是,她其实根本不用提醒他,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无数人生人死的地方和她凤凰和谐?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更何况,他的身子没好,他可不想给第一次就给她留下一个自己无能的浅薄恶劣印象。
但"不准"的这件事不会影响前一件"可以"的事,他悄悄按着伤口从她身上下来,却将她抱地更紧,然后那被子紧紧地盖在两个人身上,又含住了她的唇...
兰道国际银行的行长时兆桓在他临死之前说,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快意一件事,就是在那个下雪的晚上,他躺在病床上没有忍住自己潜藏已久的冲动,将某个女人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地吻了一个时辰;
说完最快意的事之后,时行长又说,他平生做地最傻也是最后悔的一件事,也是在那个夜晚。他自以为自己是主动发将那个女人吻了一个时辰,直到睡意而来,想不到那个女人被他唤醒了沉睡千年的"吻根",将他吻了一夜,搅地他明明已久双眼困乏至极,却迟迟没有心思睡,又或是瞌睡来临,她有意无意的拨弄让他想起中枪时候自己想要抱她的愿望,最后两人一整晚上,就听着外面下雪的声音,这么来来回回吻了一夜。
时兆桓是在次日清晨五点才睡过去的,可钱清童却没有半点睡意,只是佯装跟着他一起睡去,直到听到他均匀而悠长的呼吸在清晨响起,她才悠悠睁开双眼,看着他面前的他英俊苍白的脸,上面因为有一夜未睡而出现的浅浅暗青色阴影。
钱清童这才回过神,看着他安详的睡眼竟不知不觉地出了神,"宝宝,你说刚才那几个时辰我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反正就是你使劲地吻他呗。"宝宝想了想,"比吻时兆谦还要猛,他的吻味道如何?"
"也没有味道。"钱清童说着说着蓦地两颊绯红,"天哪,我刚才竟然...想抱着他就这么一直亲吻下去,自己不用睡,心里竟然想着他要是这一生也不用睡觉那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