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这话的时候,她察觉到他眼神中那一丝浅到极致的愠怒,他为什么会说这个呢?在自己没有惹到他情况下。
"老太婆!"宝宝的声音唤醒走神的她。
钱清童回过神来。
"你还发什么愣啊?时兆桓都进去了,你要看他出事啊?"
她这才想起来眼下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正想进去,却发现眼下虽然混乱,但来来往往有许多人,甚至警车的声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响了起来,她进去兴许做不了什么反而添乱。
这样一想,她就往大厦左边走去。
"你做什么?"
此时大厦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但都被警戒线隔绝在外,钱清童自然不敢冒然用自己的法术,"来这么大的银行抢劫,肯定在附近有藏起来的接应的同伙。"
"那你为什么不去右边啊?"
钱清童恨不得拍醒它的榆木脑袋,"右边是大马路,那么多人和车,你抢劫要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接应么?左边是个狭窄的巷子,直通两边大道,方便逃跑。我要是匪徒,肯定先去左边啊。"
宝宝恍然大悟。
"刚刚保安不也说了是从大楼上面下来的,上楼都有防盗门,他现在想想,们肯定是从什么地方翻进去的。"
她来到左边巷子口,往里面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巷子里空无一人,只留了一辆白色的维修面包车停在里面,车子旁边,一架梯子直上三楼窗口。
银行一楼。因为警铃大响,两个抢劫犯早已乱了心思,但勉强没有乱了方寸,中年男人仍旧劫持着男助理威赫众人。
林朵音故意拖延时间拿了钥匙,被年轻的那个扯着头发到了保险柜里去了一大箱的钞票。中年男人将林朵音看了半晌,猜到她可能是银行的高层,让年轻人将林朵音拉了过去,换掉男助理。
然后年轻男人以极快的速度往大黑口袋里疯狂地揽钞票。
"快点!多装点!"中年男人大声喊道,黑黝黝的大手将林朵音脖子紧紧扼住,枪口抵在她脑袋口子上,"都给我闭嘴!不准动!谁动一下,我就立刻嘣了这女人!"
林朵音刚才被年轻男人拽头发,现在又被这力道更大的中年男人卡住咽喉,脸色早变地一片刷白,低声说道:"你们要钱,我们给,最好别伤害人的性命。"
"臭婊子,你他妈地还威胁我?"中年男人将她头发猛地一抓,疼地她倒吸凉气,闭了嘴。
"你们已经走不掉了。"
就在年轻男人装钱的时候,门口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竟然将那两个劫匪惊了一惊,他们寻声望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你看什么看,装快点儿!"中年男人朝年轻人呵斥了一声,随即看向门口,"你他妈谁啊?"
中年男人听到走不掉本来还有些心慌,可看到来人就一个人,瞬时安下心来了。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时兆桓走到距离他们十来米的地方,两个劫匪这才看清他模样,他们来之前早把这里调查的清清楚楚,加上时兆桓本来名声极大,他们很快就认出了他。
时兆桓从容不迫地道:"你们把钱装满了也没用,两边通道我已经锁死了,你们跑不掉的。"
中年男人闻言两颊冷汗直流,但不禁冷笑,通道...应该不包括那里的。
收到第二次"三分钟"的短信通知,年轻男人知道时间不够了,也没管有多少钱,直接将黑口袋装满。
外面警车的响铃大作,让其他人兴奋不已,可对于两个劫匪来说却不算好消息。年轻男人装好钱, 手枪对着时兆桓,然后往楼上快步倒退而去。
"你先把钱带出去!"中年男人掐住林朵音,倒退的步伐要慢些。
年轻人迅速点头,提着钱袋就快速往楼上跑去,中年男人倒着跟在他身后,可他倒退了一半,背后就撞上了什么人。
"走啊!愣着干嘛?"他回头,却见着拿着钱袋的年轻男人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楼下的所有人和时兆桓都发现到两个劫匪的不对劲,站在楼道上一动不动,随即,年轻人男人竟然倒着往回走。
"你他妈怎么回事儿啊?走啊!"看他一步一步往回退,中年男人在下面呵斥道。
林朵音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可被中年劫匪控制在手中的她动弹不得半分
"不好了..."年轻男人的声线隐隐有些颤抖。中年男人带着林朵音回身一看,这一看竟也和年轻男人一起愣住了,跟着往下退。
刚看着两个劫匪要从楼上离开的银行里的人,见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回退,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又发生什么了?
看着两人一步一步往回退,最后又有两双陌生的脚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所有人都愣地懵在原地,该不会又来了一波吧?
可是在看到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两把枪,对着一个戴墨镜的白西服男人走下楼梯的时候,全场都静了。
时兆桓在看到那女人的时候不由得心神一凛: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叔,这怎么回事儿?"年轻男人手里提着钱袋,看着长头发小眼睛的白衣男人以这种姿态出现,深深察觉到他们的后路断了。
林朵音也不敢相信钱清童会出现,并且以这种形式。
钱清童?遇事沉稳不迫的时兆桓终究没有在这个时候叫出她的名字。
而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
钱清童左手的枪紧紧抵在白衣男人的脑门后,右手的枪则指着年轻男人,看一眼不敢置信的林朵音,十分淡定地朝中年男人扬了扬头。
"这是你们的同伙?刚才在下面等你们呢,怎么办,不小心被我看到了诶。"
年轻男人是个很少行动的人,第一次跟着前辈来干,想不到就撞到了这档子口上,额头的汗珠子一串接着一串。
钱清童朝中年男人看去,极其淡定地道:"喏,把她放了。"
中年男人到底是个老手,慌神也只是片刻,很快他将林朵音抓地更紧了,戴着头套的脸因为冷笑挤出了一脸褶子,"小丫头,少拿枪在那儿唬人,连枪都没拿稳,就在这里唬人了?"
时兆桓见这女人手里竟然拿着枪,还和歹徒枪口对枪口地对话,他英俊的脸上像是被打了寒霜,阴沉了一截,想要叫她不要轻举妄动,又怕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而发生意外。
白衣男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此时的他满眼不敢置信的惶恐,突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了,只能咿咿呀呀地哼唧着。
他脸上密密麻麻写着两个字:恐惧。
他犹记得自己被这个女人逮住,在一眨眼之间从车里就到达了银行三楼,然后面前就被她顶了两把手枪,他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一是为此次抢劫深陷被动地位,二是自己刚才是怎么做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
这真的是梦吗?
不是,因为这女人此时就在自己身后。
自己又说不了话,看来这女人是怪物了?他心下骇然。
钱清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使用枪,反正自己变出来的这玩意儿拿在手上震慑效果倒还是很不错的。
"是吗?"她看向中年男人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惧色,那平静随意的样子倒像是她在玩一个游戏,"嘿,伙计,要不咱俩都朝自己手里的人开一枪,比一比咱们谁的枪法厉害?"
其他人听到她这话都不由得愣住了,时兆桓脸色猛地阴沉下来,林朵音也瞪着她,但某种理智告诉她,面前的钱清童只是在和这个人周旋,只是...他手枪里是真有子弹的,这傻女人竟然和他赌?万一真开了怎么办?
中年男人虽然拿枪起震慑作用,但目的只想要钱,从始至终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没想过要伤害性命,可是这女人是从哪儿来的,竟然说要向自己手里的人质开枪。
那怎么可能?!
而看她得眼神,并不严肃,可也并无半分嬉闹之意。这个中年男人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慌了。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警铃靠近,武警部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全部齐刷刷手持枪械冲了进来,对准那边紧紧对峙的几人。
时兆桓回身对警长道:"别伤害那女人!"
队长点了点头,朝劫匪喊道:"放开人质,速速缴械投降!"
年轻人大汗直流,见着这被包围的阵势腿都软了,差些倒在地上。
警察道:"持非法枪械,抢劫,放开人质!"
中年男人意识到此时只有死路一条,只得松掉林朵音,慢慢地举起手来,看着周身越来越多的警察,他不禁冷笑:"这女人不也持非法枪械,挟持人,你们怎么不抓?"
白衣男人像是哑了一样,死活都开不了口,眼神中尽是惶恐,似是要说着什么,但迟迟发不出声。
警察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钱清童朝警察笑了笑,两枪一收,突然枪口对着中年劫匪,手指直接扣上了扳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