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秘书就是你,也就是说,你还是要为我做事。"
时兆桓抽了一口烟,望着窗外的灯,徐徐地吐出一个烟圈。
胡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三爷,这个正秘书是谁?"
"这个你不用管。"
胡卡"哦"了一声,但是莫明感觉到整个世界是崩溃的,但他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那么,三爷,我想问一问,我是拿一份工作的钱,还是两份呢..."
他抱着最大的希望等待对方的回答,果然电话里的男人声音给了他一个最想要的答复。
"兰道国际银行俄罗斯分行的负责人,三年的薪金,应该够你买库页岛上的一栋别墅了吧,剩下的钱可以再考虑买一艘游轮带着家人一起..."
"三爷,这份工作我非常地乐意接受!"
胡卡的眼泪没有了。他义正言辞地接下这份难能可贵的工作。
万恶的金钱社会啊...
时兆桓挂了电话,听着门外传来的开门关门的声音,突然觉得这声音非常的悦耳。
窗外别墅四周的夜灯微微投射进来屋子里,照耀的黑夜十分光明...
...
秋日的晨光透着落地窗照射进了室内的床铺上,投射下大片璀璨金光。
床上的女人穿着一身睡衣,裹着蝉丝绵被就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型,睡地昏天黑地,嘴角挂着一丝透明色的水滴。
"砰砰砰。"敲门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钱小姐,快起床啦。" 下人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轻声喊道。
"钱小姐,快醒醒,起来吃早饭了。"
睡梦中的女人只觉春梦被人困扰,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一边嘀嘀咕咕好像在呢喃着什么,一边朝左侧床边滚了一转,又开始昏天黑地的埋头大睡。
"钱小姐,快起来啦,三爷在下面等你呢。"
下人又在门外敲了两声,可依然不见有人反应。蒲妈朝那下人摇了摇头,没有再敲门,索性直接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钱清童已经从床头睡到了床尾,
蒲妈带着下人走到床边,用老妈妈桑的温柔语气轻声唤醒她:"钱小姐,已经八点啦,别睡了,夫人和三爷他们让你快点洗漱下去吃早餐呢。"
睡梦中的女人终于禁不起吵闹,半眯着惺忪睡眼,露出一条毫无精气的眼缝,嘀嘀咕咕呢喃道:"你们怎么进来了?"
蒲妈蹲下身替她挪开了被子,这个因为一直延续用孙仙少女膏而显得越来越年轻、皮肤越来越好的老仆笑地一脸慈祥。
"叫你起来你洗漱啊。"
"哦..."
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懂了没,低声呢喃了两句,"平日里都睡到自然醒,今天怎么..."
"三爷还在下面等你一起走呢。"
"等我?"她的睡眼终于勉为其难睁大了一些,"那冰块脸等我做什么?"
蒲妈笑道:"你在银行的工作三爷已经安排好了,昨晚不是说了今天要去报道的嘛。
蒲妈一句话比任何闹钟都有用,钱清童的惺忪睡眼像是被洒了鸡血一样,在一瞬间猛地散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几乎要刺瞎蒲妈和几个下人的眼。
她一屁股坐起来,顶着鸡窝头,挂着唇角的唾液,惊诧地盯着蒲妈的笑脸,半天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银行报道?"
脖子里休息一夜的宝宝也被她这一句给惊醒了。
钱清童清秀干净的小脸蛋儿此时像是一棵被霜降过的大白菜,奄奄一息,几乎可以用来做韩国泡菜,可偏偏却又明明带着青菜的生机盎然。
"钱小姐?"
蒲妈在她发怔的面前晃了晃手,想要看看这棵白菜是否还安然无恙。
钱清童突然抬起头来,清澈的两眼精光四射,这棵霜降的大白菜在一瞬间被阳光暖化。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雷厉风行地掀开被子,下床直接就往外跑,脚上的冰凉感让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穿拖鞋,又迅速折回套上拖鞋,连睡衣也不换就冲出房门出去,一路赶考似的奔往楼下餐厅。
时老爷子、时景迁、秦青、时兆桓和赵丢丢赵多多兄妹已经都坐在下面吃早餐,都被她匆忙的脚步声吸引到,视线都看向她。
大清早的,她这一番动静还是很大的。
时兆桓已经穿戴整齐,量身定做的白色衬衫简单而精致,套在他高挺的身材上非常合适。
在这个秋日的早晨,他像是天生的贵族,随意地坐在餐桌上都能显示出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尊贵,还有...贵族未曾经历过的风雨之感。
而与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相对的,是站在楼梯口、一头卷发炸在脑袋上、穿着一身棉绒绒的蜡笔小新睡衣的钱清童。
所有人都惊住了。
"小钱,你这是什么打扮?"
秦青像是盯着小怪兽一样盯着她,"你这孩子怎么不换衣服洗漱就下来呢?快上去洗漱,然后下来吃饭,准备准备就出门。"
餐桌上的时老爷子、赵宣、时景迁、赵丢丢赵多多全都以同样诧异的眼光盯着她。
时兆桓正在看报纸喝牛奶,听到她的动静也将视线从报纸上转移到她身上。可一看到她的样子,这个声色不动的男人也不由得挑眉,重新将视线挪回报纸上的新闻。
"谁叫你穿这样下楼的?"
钱清童对上所有人的目光,又听到他这句话,脑袋往下一垂,透过时家别墅锃亮的足以泛光的光洁地板,一眼便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那些言情小说里不是写女主人公无论什么时候起床都会有一双足以迷倒众生的惺忪睡眼、一头蓬松的乌发以及慵懒的神态么?
可怎么自己是这个样子?
原来言情小说的世界,都是骗人的。
她在心里疑惑着,下一刻就意识到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也已经没有精力管这个了,急忙搪塞道:"我太激动了,所以忘了换衣服。"
赵丢丢道:"钱阿姨,兆桓哥哥今天要带你去银行报道,所以你很激动吗?"
时景迁拿筷子轻轻敲了敲他的小脑袋,两眼一瞪。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不准叫阿姨,钱姐姐听了会不高兴。"
钱清童就看着这对母子演双簧,倒也不在意。
自从之前说了自己三十二岁,然后又与时兆桓理论了一番,钱清童在赵丢丢赵多多的眼中,几乎是比时兆桓还大的阿姨。
只因时兆桓按照辈分来说是这两个小不点的哥哥,因此叫"哥哥",可钱清童...以三十二岁的年龄算来算去,叫声阿姨也不过分。
所幸钱清童是个连"老太婆"都觉得无甚大碍的人,又怎么会介意一个"阿姨",倒也不追究,可她明显注意到了秦青和赵丢丢说的"去工作"!
这种注意让她感觉有些不妙,于是大步朝餐桌走来。
"时行长,他们说,您今天要带我去银行?"
时兆桓优雅地看着报纸,随后才慢悠悠地扬起他高傲的头,给了她一个"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废话"的眼神。
"昨晚不是说了么?"
看到他这表情,钱清童的小脸顿时绿成了一棵大头菜。
秦青轻声叫唤了她一声,钱清童转过头看她,只见秦青拿手指在自己的右边嘴角轻轻点了点,钱清童顿时意识到她的意思,尴尬地将唇角还未完全干涸的唾液擦掉。
这丢脸丢到人类了。
时兆桓咽下一口牛奶,又继续打量着她这狼狈的样子,看到她的鸡窝头,微微皱眉,"你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洗漱吃饭?"
钱清童两手按在桌子上,瞪着男人和他手中的报纸,鼓足了好大勇气,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时行长,我不去!"
时兆桓闻言,喝牛奶的动作稍微一顿,放下报纸,好整以暇地"蔑视"着她,"你刚刚说什么?说你不去?"
钱清童被他的眼神和他天生自带的危险感震慑到了,但不肯示弱半分,腰身一挺,"对。"
她打量着他好久,看他迟迟不说话的样子,以为他妥协了,想不到他直接问道:"钱小姐,你不去工作挣钱,怎么生活?"
不工作?
挣不了钱?
不能生活?
钱清童愣了愣,有些尴尬,整理一下头发来缓和心虚,"我暂时还不需要。"
"因为在时家免费吃住,所以觉得用不着工作挣钱?"男人说话的高傲样子直接将她的气势压下去了一半。
钱清童没想打他会直接这么说,甚至连多余的客套话都不肯多施舍两句,顿时愣住了。
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更何况,她压根儿就没存这样白吃白喝白住的心思,因为她根本不用为了生存发愁而去挣钱。
可是,自己即使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不去工作就天天闲散在这里当家里蹲,估计在场除了时老爷子,在其他人看来的确是白吃白喝。
怎么算都是自己理亏,她哑口无言。
秦青捻眉呵斥道:"老三,叫小钱跟你进银行工作,只是为了她将来越走越好,怎么好心在你这就变了味道呢?"
时老爷子心头直叫不妙,好端端地让这位大神去工作,怎么最后就就吵起来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