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到静谧的林**上,眼看时家别墅就在前面不远处, 就在这时候,车子突然猛地刹车。
"哎哟!"
带着矫正设备的钱清童猛地往前一倾,差些让脖子上的重物给扯了出去,所幸有安全带将自己束缚住,否则肯定要撞到挡风玻璃窗上。
本来以为前方道路有什么东西,可钱清童慌乱中抬眼看了一眼,发现夜晚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
那他是停哪门子的车!
他不知道自己脖子有伤吗?
千言万语最终幻化成一句,"时行长,您抽风了?"
豪华宾利车内,没有开灯,昏黄路灯隔着车窗玻璃投射进来,在时兆桓棱廓分明的俊容上投射出深深浅浅的影迹。
车厢内,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按开了车窗,点燃了一根雪茄,静默地抽着。
钱清童听着身边高贵男人为手指间的雪茄点火的声音,然后不爽地闻着浓郁的烟草味道,真是呛死人。
"时行长,家在前方,您停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依然不回答,只是靠在驾驶座椅上,抽烟看着前方夜路。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怪异举止,让她刚才因为他猛地刹车带来的愤怒消逝,转而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自己活了两千年,却是第一次感觉到男人为自己带来的尴尬氛围。
看到别人嘿咻也不是一次,可是,看到一个男人自我解决还真是第一次...
可是,即使如此,她都没有再去想,那这后生大半夜地将车停在这里扮忧郁又是在唱哪一出?
"时行长?"
他怎么不说话呢?
自己这七天没法力,还是个脖子扭到的病人,又在这种时候撞到他那个,我靠,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啊。
啊,这后生为何不回家?
这暗暗深夜,他为何将车停在这里?
啊,这后生为何一直点烟?
这沉沉深夜,他又为何不言不语?
在钱清童的心里已经形成了一首诗歌,但她唱不出来。
时行长,你倒也说句话啊,你要让我封嘴,这七天之内我一定答应!
要让我答应,你倒是说话啊!
车厢内,烟雾味缭绕四处,呛地钱清童一抖一抖的,而每一次抖动,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要散架了。
不行不行,再不能和这个危险男人待在一起了。
她坐在副驾驶位置,右手紧紧扣在车门上,自个儿将整个身子给扳到正对时兆桓的位置,僵硬地像个木偶人一般直直地看着他。
她咬紧牙关,然后保持脖子不动,两手臂划出一个长长的弧形。
"时行长?"
男人依然高冷地抽烟,却不曾给她一个回答的眼神。但她可以忍受。
"您看...。今宵,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须年少,您说...是也不是?"
男人依旧抽着烟,缭绕烟雾之间。
他深邃的眸光还是不看身边的她,只是凝望着前风窗外的街道。
这个没用,看来她说的不够感人。
她又笑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您说,是也不是?"
男人依旧不回复她,任由她唱完独角戏。
"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您说,是也不是?"
时兆桓取下雪茄,夹在修长手指间,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隔了许久,才沉吟道,"是,又怎么样?"
是卖弄自己没读过书却有知识有文化?
"呃..."
钱清童脑袋不动眼珠子往两边一转。
"我是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是大行长,需要挣大笔大笔的钱,你得赶紧回去休息,抓紧时间挣钱,停在这里,多浪费光阴啊。对吧?"
她朝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黑乎乎的小脑袋顶在雪白的矫正设备里,显得格外出戏。
他看着她,风轻云淡,"然后呢?"
"然后?"钱清童迷茫地看着他。
"然后?然后当然是挣钱、娶媳妇、生娃娃,这不就是你们人类...你们人,一生必须要做的么?"
"所以,你不想跟我说什么?"男人将烟头抖落到窗外,声音磁性而沙哑,在这静谧的夜晚有种引-诱人的危险。
"我跟您说?"她自动地将"您"字加重口音,表示自己眼下对这个男人的尊敬。
"哦哈哈,您是说刚刚的事么?您放心,打死我,我都不会告诉别人时行长..."
"我怎么样?"他依旧不冷不淡地说道。
他脸皮怎么这么厚,怎么好意思问自己怎么样?
她略有尴尬地笑道:"您那个,那个..."
"哪个?"
他依然步步紧逼,不逃避,威慑十足,压地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声。
"就是,靠自己。"
时兆桓转过头看向她故作寒颤的脸。
钱清童从他深邃的眸中读出了一种信任自己的意思,这种解读让她非常开心,"时行长...我绝对不告诉,我发誓...啊!"
可她还没来得及发誓,突然整个人被他的大手往前狠狠地一拉,身子猛地前倾。
她还没从脖子的疼痛里缓和过来,在一公分距离之外,男人英俊的脸就已经靠近了过来,鼻息间淡淡烟草味刺激着她的嗅觉,电击着她的根根神经。
"你做..."
她"什么"二字没有说完,男人宽大的手掌已经紧紧地、猛地按住她的脖子,将这可怜而无法反抗的脖子禁锢在自己的手力之中,压地她完全不能反抗。
"啊啊啊啊!我的脖子!"
她疼地叫爹叫娘,确切地说是叫天叫地,因为天与地才是他爹娘。
这杀千刀的畜生!
"疼么?"
他慢慢地凑近她的小脸,轻声的问候散发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若不是他此时眼中透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她此刻真是恨不得睡死在他沙哑低沉的磁性嗓音里。
"疼!疼!我的那个苍天,我再不想做人了。"
"做不做人还由得你了?"
时兆桓细细地看着她扭曲的小脸,一抹冷酷的笑如PS合成在他俊逸的面容上,好看,让人目眩神迷,却又胆颤心惊。
做不做人当然不由她难道由他?
钱清童心头恼火的很,"时兆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谋杀我?"
看着她像个疯子一样怒吼,时兆桓心情却显得有些好,问出的话也带着半吊子的戏弄。
"想让我放开你么?"
钱清童竭力抵抗他的危险,怒道:"废话!"
"好好回答。"他又将她脖子狠狠一按,那一丝戏弄也消失殆尽。
"我想我想我想想!"
她的怒气没持续三秒就被他的气势给浇熄灭了,只能按住自己脖子。
为神仙千年,这才是第一遭啊!
男人将脸凑近她,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她怒气冲冲的脸,声音低沉而性感。
"想,就答应我。"
"我答应答应!"
钱清童疼地只觉得被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恨不得立刻将这一段脖子用剪刀剪掉,直接把脑袋堵在上半身,这样才好过些。
时兆桓正想说自己还没让她答应自己什么,她就擅自说答应,却想不到她接下来直接说道:"我发誓绝对不告诉时行长在家里自我安慰!绝对不告诉别人时行长站在墙边脱裤子自己搞自己!"
男人好不容易透着光亮的明眸因为她这两句该死的话儿显得深不可测,听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冷声吼道:"闭嘴!"
"好,我闭嘴。"钱清童听话地闭嘴了,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着。
现在本上仙的脖子在你手上,你是老大,你是爷,我听你的。
他微微松手,让她脖子好过了些,冷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说出的话却难能可贵地带着一丝波澜。
"我不是让你答应这个。"
"嗯?不是让我答应这个啊?"
钱清童闻言一愣,诧异地看着他:"那时行长,您刚刚那么认真的样子,是让我答应什么?"
时兆桓对上她清澈的眸光,将她看了好一会儿,"答应...做我女人。"
并不宽敞的车内,在这个深夜里,顿时陷入一片骇人的死寂。
这句话的威力太大,钱清童刚才的"嚣张跋扈"与"意气风发"在一瞬间消逝,望着他的神情带着看怪兽一般的惊异。
时行长看着她从惊讶地一动不动到拿起两手小拇指在两边耳朵里掏了半天,不由得皱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钱清童用两根食指在耳朵里狠狠地掏了半天,然后将两根食指对到时兆桓面前,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时行长,我的耳朵里没有耳屎啊,所以刚才没有听错你说的话吧?"
时兆桓本来以为她会说出一些在他意料之中的话,果不其然,她很好地地避开了自己心中对女人的所有认知。
因此,他恨不得将她两只耳朵扯开,"一个女人别做这种动作,在人前掏耳屎不觉得脏吗?"
"我是在验证自己刚刚有没有耳聋。"
钱清童将两根食指在他面前弹了弹,"看了,没有耳屎,所以我耳力没有问题。"
时兆桓不想再同她纠结耳屎有没有堵住耳道这种问题,淡淡说道:你没有听错,我给你钱,你做我女人,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