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念一声不吭。
哼唧了几声,好像是很不舒服。
封龙霆又好气又好笑,她先让他喝了消炎药,之后才开始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摆出姿态,就为了证明酒很好喝,就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好了,成功把自己撂倒。
之后,接下来的所有不舒服,都会是她一个人来承受。
不知道,这次以后,锦念会不会学乖一些,不要用这种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方式来与他较劲了。
“锦念?锦小胖?听到我的声音,你回应一声??”他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同时也在活动着自己麻掉了的手脚。
等会一恢复,他要把她抱到隔壁的房间去睡。
卧室里还有一桌残羹冷炙呢,凉掉的食物,散发着一股叫人不舒服的气味,他不希望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睡上一整晚。
他与她的距离,才拉开了一点点,锦念立即有了反应,很不高兴的贴了回来,双手用劲儿,使劲的抱进了他,“好热。”
封龙霆在发烧着呢,但身体的温度,也没有锦念的烫。她像是个小火炉,热气腾腾的释放着热度。又像是一只小八爪鱼,一旦黏上了目标,便不会放松了。
“放轻松一点,我只是想抱着你?去床上睡。”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她忽然迷迷蒙蒙的张开了眼,双瞳中央,全然没有焦距。
她的小手,改为揪住她衬衫的二侧。憋了一会,攒足了力量,忽然间撕了去。
衬衫发出了最后的嘶吼声,几颗精致的扭头承受不住那样的力量,分散开来,飞溅的到处都是。
而锦念却是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小脸认认真真的贴过来,心满意足的模样。
依稀之间,他好像听见她油然而生的叹息,“好舒服好舒服喔。”
封龙霆:……
他不可思议的微微压低了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的那颗小脑袋。
拱啊拱啊,扭啊扭啊,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很快的呼吸均匀,一动不动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是醒了,还是没醒呀?
研究了好一会,封龙霆终于有了自己的判断,确定锦念并没有醒来。
就和喝了断片酒的那一晚是一样的情形,锦念的意识已深深的沉睡,控制着她身体偶尔清醒一阵的其实只是一种奇怪的本能。
“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他算是服了气。
认命的缓缓站了起来,费着好大的劲儿,连人一块抱起。
锦念只要感觉不到他的体温,整个人立时会变的有几分狂躁。可是,这种躁动会在感受到他的靠近之后,迅速的被安抚下来。
她抱着他的力道,大的惊人,以一个失去了自控能力的醉酒之人来说,做出这一系列的反应简直是令人惊奇。封龙霆第一次觉得,他那比寻常人低了不少的体感,也是很有好处的,至少能够在她酒醉后,牢牢吸引着她,变成了不可被取代的那一部分。
这么一想,心情就特别的好。
封龙霆抱着人,出了自己的卧室。
客房就在斜对面,说是客房,实际上只是对锦念的说法而已。封家的这一整层,一直都是主人房来的,她来之后,为了让她能住的安心,才会安了个客房的名头而已。
房间内,安安静静。
懒的开灯,封龙霆抱着人,径直走向了床。
他和锦念二个人,完全是用‘摔’的倒在了床上,带着弹~性~的松软垫子,轻松接住了他们。
锦念迅速的调整了姿势,仅仅是拉开了一丝距离,就又缠抱了上来,不肯分开。
黑暗里,封龙霆也有了些困意。
他瞪着正上方的棚顶,好一会,心中不知是种什么心情。
没过多久,跟着也一起睡下了。
什么事,全都放在明天再说吧。
他相信,明天会是很精彩的一天,注定永生难忘。
为了应付那些,他得是好好的养精蓄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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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念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自己,时而变成小孩子,时而变成大人;而周围的环境,有时是在‘安心之家’孤儿院,有时又会突兀的转到锦家从前住着的那间二室一厅的老房子……梦里的内容,并不算是很愉快的吧,那股伴随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深切悲色调,肆无忌惮的让整个梦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最后,当她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张和封龙霆很像的少年人的面孔时,锦念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窗外,天色才微亮。
窗帘没拉,晨风从换气窗内涌入,拂动着窗帘。
她睡在了一具冰冷的怀抱之中,尽管依偎了整夜,他的臂弯里依然只是淡淡的温度,于是,锦念不得不在身~体之外边再裹紧了一层被子,这样虽然温度恰恰好,可他一直在出汗,又让周围变的潮~潮的。
“封龙霆?”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驱散了她残存的睡意。
是足足花费了十几秒,她才一一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天,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没有去美国、没有出差,而是躲在阁楼之上,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昨晚上光线始终不大好,锦念有几次想要凑近了看,全都被他给躲开了。后来她喝了一整瓶的红酒,醉晕过去,也就更加顾不上这些了。
现在,他就在她身边,看起来好有些疲惫。
恰好是最好的机会,?让她来做个简单的检查。
脸上的几处擦伤不会是引起发烧的理由,锦念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来,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努力的解他的扣子。
一颗,一颗,有一颗……
胸~口处,光~滑平洁,也有一大块青紫色的印子,从伤口的颜色上来判断,应该是与脸上的伤是一起弄出来的。
“果然是与人打架了吗?”锦念嘀咕一声,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对那个与他动了手、还能造成这种程度伤害的人,微微的佩服。
总之是各种情绪混在了一起,实在太多,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计较了。
上~半~身,检查完毕。
前~胸和后背,皆无大碍,已经处理过了,贴了大大小小的消毒纱布,就像是一个个手艺拙劣的裁缝在东补一块、西补一块,只在意实用不实用,而无暇顾及这么贴着,会不会美感全无。
她疑心更严肃的伤口在腹部以下,昨天明明是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和冲鼻而来的血气,到底在哪里呢?
锦念只能往被子的深处滑下去了,反正,封龙霆睡的那么熟呢,她动作更轻一些,应该不好好吵醒他吧。
一条睡裤,胡乱的套在他笔直的长~腿~上,这个男人是属于天生衣架子的那种人,常年坚持运动,?肌肉比那些商场上惯然见到的脑满肠肥的大肚子不知好了几百倍,身上根本是见不到一丝赘肉的。
睡裤,阻挡了她的视线。
锦念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脱了。
她担心若是真的这么做,他人说不定立时就醒了。毕竟,睡的再沉,依然是有知觉的,这一点,她有体会。
他醒过来,八成是要阻止她,轻易不让她看了。
为了免去麻烦,锦念还是决定,先确定了伤处在哪里。
既然眼睛看不到,不是有药味吗?她用闻的,总行了吧。
虽然,那种既视感有点像是一只才出道的警犬,东边嗅嗅,西边嗅嗅,寻找着目标位置;又有点像是一个正打算实施某种诡异行为的‘变~态’,蜷在男人的腿~间,闻啊闻,闻啊闻……
某一处位置,因为她的这种行为,而无声无息的笼了起来。
一股无法被忽视的危险,已然酝酿成形。
而就在此时,锦念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有些恼火的发现,他伤到的位置竟然是在腰侧,而血味也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不行,越想越是担心,无论如何,她都得亲眼看看。
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几乎是难以克制着的。
锦念拽着他的睡裤,轻轻的向下脱去。
里边,居然是空着的。或许是担心勒的太紧,不停的磨损伤口,才会如此吧。
被子里,呼吸不很通畅,靠得太紧,光线也是不怎么好。
一样东西,不顾羞~耻,径直砸了下来。
准确的击中了她的鼻梁,?热度惊人,宛若是要将她脸上的皮肤灼烧出了一个大窟窿似的。还会很诡异的一跳一跳的,简直让人心惊不已。
这是……什么啊!!
锦念意识到、也看清了那是什么时,她不由自主的尖叫低叫了起来。
抓起被子,猛然间一掀,整个人像是受到惊吓的猫儿,从床上弹了起来。
如果不是封龙霆眼疾手快,且是早有预计,跟着坐起,并且一把拽住了她,帮她稳住了平衡,锦念这会儿怕已经是直摔到床底下去了吧。
当然,虽然?没摔下去,整个人也没好过了就是。
“你……你你你……那个……那个……”她的手指,颤啊颤,抖啊抖,指着他的双~腿之间,那处昂~扬的狰~狞,怒不可遏。
顺着她的手指,封龙霆低头看了看,不以为然,“正常男人在晨间的正常反应,若不是这样,才要担心是不正常。”
他把话故意讲的跟绕口令一样,是要窘她呢吧。
这男人,怎么那么坏呀!锦念气的快要窒息了。
“那么委屈?你又不是没见过!!而且,是你去脱~我裤子的,难道在脱掉以前,你没想过会看到这个?”他的表情,要不要那般凌然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