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是那仅存的百分之五的幸运儿，还需要时间来考量，你想太多是没有用的，会在一起或者分开，决定权很大一部分是掌握在封总裁的手中。

那么，我要提醒你的就是，既然最后面临的结果很可能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你不在情浓之时，多为自己考虑一些呢？

比如说，帮鹏程律所拿下封氏联合企业的外包法务合同，我们这边可以为你抽取很高的提成分红，你一定会觉的满意。

有了这笔钱，你的生活质量将得到很不错的改观。未来某天，你回想起今日的决定，会是庆幸的吧？？”

锦念简直要佩服起卫锋了。只不过听到夏异提了一句，他就能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来，听上去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差点要把她给说服了呢。

如果她真的单纯是个无脑、拜金、一切向利益看齐的女人，那会不会变的更加轻松一些呢？

偏偏，她不是。

“呃--我做不到。”锦念直摇头。

“还沉迷于对爱情的幻想当中？”卫锋犀利的问道。

“不不不，不是幻想；是你误会了，我在封总裁心里没那么高的地位；不能因为他送我来了一次公司，你便以为我拥有能左右他的力量啊，这根本是不现实的嘛。”锦念使劲摇头，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你在封总裁的心中一定有很深的分量。”贺蓝突然间开口。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锦念矢口否认。

“不久以前，封氏的总秘室曾专程打电话过来，希望我这边能不动声色的减少你的工作量。”

贺蓝的话，惹的夏异的眼神一瞬间变的犀利，唰的向他横扫了过去。

他摆摆手，意思是先别急着发火，等他把话说完。

“你应该还记得吧？在周律师的工作完全被你接手时，你身上的工作量相当的大，而以你当时在办公室内的地位，是根本不可能拥有律师助理和实习生的，我把小曲和小曦调配给了你，其实是在违反规则，此举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但都被我压了下来，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封氏的那一通电话，是我不可以拒绝或者忽略的。”贺蓝还趁机白了夏异一眼，因为当时闹的最厉害、嚷的最大声的人，就是她了。

在不能喝夏异把话全说明白的前提之下，贺蓝力排众议，为锦念做了那么多事，当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的了。

“是--吗？”锦念不敢置信。

她多希望，贺蓝说的是假话，是为了要达到目的而特别编造出来的呢。

但她的智慧告诉她并非是如此。

贺蓝的话，有九成以上的可信性。

可是，难道真的是封龙霆默默插手？？

在那时，她和他的关系是怎样的呢？锦念认真的回想起就在不久前所发生的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吧，偶尔能遇见，说几句寒暄的话，做些再普通不过的交往，似乎也是有一丝丝暧昧的存在，可是她太忙了，完完全全的忽略个彻彻底底。

今天若不是被贺蓝提起，她是一丁点都想不到的。

“锦律师，你若是同意，我就让夏异去草拟合同，若你能拿下封氏集团一整年的法务外包合同，我愿意分出二成的纯利润给你。”卫锋是做大事的人，一出手便是大手笔。

万万没想到，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锦念的脸上明明现出了各种纠结各种犹豫，最后说出口的，依然是三个字：“我不要。”

这下，卫锋真的不高兴了。

脸色一沉，目光冰冷，“你考虑好了，真的不要吗？”

她若不是抬举，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一个不懂的变通和取舍的律师，一个死脑筋的律师，在这一行内的发展，不会太远；鹏程律师事务所不留这样的人，即使业务能力再起，他们也不要。

夏异一脸期待的等着卫锋发飙，只要三大合伙人之一的卫锋恼了，她再补上几句，即使有贺蓝保她，锦念也绝不可能留下来。

再说，贺蓝怎么会保这个不识相的女人呢？

“我想想看。”锦念咬了咬牙，低下头去。

没人说话，周围的空间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就连呼吸声，听起来都是那么多清晰。

几分钟后，锦念终于有了回应，“把北曜集团的那份计划书给我看看吧。”

若非得要对上凌景曜和封龙霆其中的一个，那么，她会选择去北曜集团，与凌景曜打一回交道。

“二者选其一，你决定去北曜集团？”这件事，简直令人惊奇。

贺蓝提出的疑问，便是卫锋和夏异所具有的。三个人直直的看着锦念，仿佛是想从那张恬静的外表之下，看清楚她的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

然而，人心之间，隔着许多东西，单从外表，哪里能看的出来。锦念若想掩饰好心中所想，她只需要面无表情、言简意赅便好。

“是，既然必须要去做，我去北曜。”

要去做的原因，也极为的简单。第一，她确实需要之前那几个案件的提成来补贴目前的生活，虽然是住在封家呢，可罗婶婶的工资是要由她来开，锦渡的生活费也也要由她来出，这些是很正常的开支，而她的存款并不多，支撑不了多久，很需要这部分补贴；第二，她很重视这份工作，也不愿意失去这份工作；第三，人生有时候就是会像此时一般无奈，卫锋等人是从律所的角度出发，在与她来‘协商’这件事，用上的手法和逼迫她的手段确实不怎么讨喜，可有这样的合伙人律师坐镇鹏程，的确是让这个平台充满野心勃勃，让人能看到希望。

锦念从几个角度出发，仔细衡量之后，最终还是决定难为一次自己。

至于为何去凌景曜的北曜集团而不是封龙霆的封氏联合企业，这也是锦念的另一个小小的考虑。

坦白说，一个是恩断义绝的前夫，一个是暧昧不明的现任，真的要利用上私人的关系，一定是封龙霆这边更容易些。

单就是因为封龙霆这边比较容易妥协，她才不愿意去用外界的一些东西来消耗着这一抹珍贵的情感，不愿意去威胁，不愿意去索取，不愿在封龙霆面前失了自尊。

她无法想象自己疯狂的利用着他来铺路而变的贪婪和狰狞的嘴脸。就算她锦念再穷再现实，对待封龙霆，她仍是存在着一丝犹豫。

因为在封龙霆的身上，她能强烈的感受到了那一抹无伪的爱护。

就冲着这一点，她便打算回之以同等的真诚。

能不能有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很久以后，她不会因为回想起一些事，而感觉到羞愧和不安。

不如，去北曜吧!

法务外包方面的事宜，决定权大概不用到达凌景曜那个级别吧，另外还有卫锋一起呢，她的存在感低一些，没准能在不见到凌景曜的情况下，让她蒙混过关。是了是了，如此想下去，锦念的心情反而变的沉淀了下来。

贺蓝有话要说，卫锋一个眼神递过去，贺蓝硬是把话全吞回到肚子里去。

可夏异--任性的夏异，她就不那么好控制了。

“我现在倒是觉得今天的事真的是巧合而已，你连封总裁的面儿都不敢去见，八成是使了什么心机，才特别设计着他送你来办公室吧？”酸溜溜的语调里，有些许奇怪的释然，像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点，这让夏异觉的安心。

“是啊，那又怎样？”锦念心中生出了一抹不耐。这个夏异是怎么一回事，最近是变本加厉，逮到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的呢。

“不怎样！我只是佩服你，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听起来，一点都无法感觉到善意的声音。夏异站起来，神情依然是高傲的女王姿态，“好了，我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说完，没好气的瞪了贺蓝一眼，“你过来一下，我有工作与你谈。”

“工作？在这里说不就行了？也没什么外人在！”贺蓝满脸的不情愿。

夏异立即朝着锦念瞪了一眼，意思大概是，这儿不就有一个外人，还敢说没有。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呛起来，而且还打算牵连到无辜，卫锋不高兴的开口，“你们两个，去另外一间办公室，我要在这里和锦律师商量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贺蓝脸色绷着，满是不情愿。

可与卫锋一对上，不情愿也得去做，完全没有可能拒绝。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退了出去，卫锋的脸上短暂的露出了一抹情绪，不等锦念看分明，已然收起。

他没有过多的去评判起贺蓝和夏异之间的纠葛，但也没有说到要来临的复杂工作。

盯着锦念面前似乎没有动过的咖啡杯，他开口提醒，“女孩子少喝一点咖啡，不健康。”

“喔？谢谢！”锦念除了微笑，似乎也找不出恰当的表情来回应。

事实上，她真的是挺长时间没喝过这个了。不工作的时候，她不会刻意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来。所以浓茶和咖啡一般只会在她特别忙、精神不济时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工作，请别介意。”卫锋放松的把自己倚入沙发的深处去，咄咄逼人的表情，全都收了。

“呵。”不介意？说的倒是容易，他卫锋，就是一脚把她踹下悬崖的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