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亦不是蠢人,绝对不会让自己被他人白白利用,所以,只是稍微怔了征神,神色便恢复如初,扬起一边眉毛,看着百里宸,道:"百里公子还是先说你的要求吧。"
自己抛出这么大的馅饼,对方只不过稍微晃神便恢复过来,这位贾大少的心志倒是颇为坚定,百里宸略带欣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希望扳倒贾府,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后,跟我去京城,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这个恕在线暂时不便透露,大少只需说肯与不肯便是。"
贾富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隐晦不定,犹豫了一下,方道:"可以让我先考虑下吗?"
"这个自然可以,我在梧城还会停留一段时间,只要在我离开时答复我便可。"
百里宸又与贾富贵闲话几句,便带着账册先行离开了,他刚走没一会儿,柳强便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见着他,第一句话便是:"大少,把你手里的暗影借我一用,有急事!"
贾富贵装作诧异地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要动用暗影?"
柳强坐到他身旁,毫不避忌的端起他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犹自觉得不够,又再倒了杯喝光,这才放下茶杯,回答他的问题。
"昨天下午,我跟霓裳好好的在院子里坐着,突然闯进几名黑衣人,样貌极其陌生,开口就要霓裳交出什么账册,看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人,立刻让霓裳躲在屋里。原本我以一敌四尚且游刃有余,但那些王八蛋竟然偷偷放暗器迷晕了我,等我醒来,霓裳虽然没事,但账册却被抢走,我家也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的。"柳强愤愤地说道。
"只是抢了东西,却没有伤及你们性命,看来这些人只为了拿到东西,并非为了害命。"贾富贵佯装分析道。
"虽然他们没有害命,但自打东西被夺走,霓裳便大受刺激,窝在房里不肯出来,东西也不吃,水也不喝,我几次欲送东西进去,都被她赶了出来。"柳强懊恼又担忧的抓了抓头发,"这样下去,她身体肯定吃不消,所以我今儿才来找你,把你手里的暗影借我一用,我好去查出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何人派来的,帮霓裳把账册抢回来。"
贾富贵在心里暗自吐槽,暗影的人绝对不能借给你,借给你你不就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吗?何况他们几个现在已经在去京城的路上了,怎么借给你啊?
不太自在的咳嗽了几声,他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借给你,而是京城那边有事发生,所以暗影已经被我派去那边了。"
柳强不疑有他,好奇道:"虫二楼出事了?我怎么不知道?"跟那边的联系一直都是他在负责,没道理那边出了问题他这个联络人却毫不知情。
贾富贵眼珠子转了几下,想起百里宸方才说过的话,顿觉那是个极好的理由,于是装作郁闷的撇了撇嘴,说道:"我太小看百里宸了,他不过只在梧城呆了短短几日,便被他查到虫二楼和怡红楼都是我所有,甚至连仙客来的事情都被他查出来了,迫于无奈之下,我只得与他合作,将暗夜尽数派去了京城,帮他办一件事。"
柳强惊得瞪大双眼,"他竟有这本事?看来皇商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他要你做什么?大少,京城的水可深得很,千万不要被人拿枪使了。"
看到柳强这么担心自己,贾富贵小小的内疚了下,动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向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想占我便宜不是那么容易的。"
柳强还是难掩担忧之色,摇头道:"这个百里宸太厉害了,恐怕你在他手里也讨不到什么好,还是多提防些为妙。"
"这是自然,能让我彻底交心的人唯有你一人。"
"以往可能是只有我一人,现在不是还有个甄大小姐吗?"
"咳..."贾富贵顿时被口水呛到,不善的瞪了笑得贼兮兮的柳强一眼,"不错嘛,还知道打趣我了?"
柳强嘿嘿一笑,"哪敢啊?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不知道说实话的人都死得快吗?贾富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面色一整,道:"明年你要去上京赶考了,别忘了你答应过你娘,要拿个状元回来光宗耀祖。"
说到正事,柳强也收敛的脸上的笑意,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和怀念,接着坚定地说道:"我答应我娘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只是我若中了状元,必然会从仕,以后可能就帮不了你了。"
"谁说的?你当官更能帮我了,没听过'官商勾结';这个词吗?你是官,我是商,不勾结在一起,天理难容啊!"贾富贵戏谑道。
柳强的嘴角狠命一抽,官商勾结这种贬义的话,估计也只有这样妖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另一边,贾荣华正拿着如意送过去的信,不住的在房里踱步,眼里盛满怒气,脸色更是难看得吓人。
他万万没想到如意竟然再次以死相逼,不是没想过将信件公开,彻底毁了这个女人,但送信来的红儿临走前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现在胡大牛下落不明,派了不少人去找,却始终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故意藏起来,还是被人抓了去,方子初又落在甄府的手里,现在的一切都对他很不利。
想到自己在爹娘面前打下的包票,他不觉有种想抽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走这步臭气,现在把柄握在如意那死丫头的手里,还用那样的手段来威胁他,真是让他恨不得掐死那丫头。
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娶如意而放弃吉祥了吗?即将到嘴的肥肉就这么没了,让他如何能甘心?
可若是不娶如意,万一她真的做点什么,那自己跟贾府又该如何自处?
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烦躁,他来回的脚步变得越来越快,步子也愈发沉重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