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听话,一会回家乖乖把这汤喝了,否则你未来婆婆可要不高兴了!"
曲正伸脖子在秦妙妙红唇上亲了一下,现在的心情他说不上来,若是平时,他是从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秦妙妙亲热的,可是今天,正因为临出门时候老太太那热切期待大孙子的眼神,那种默认的鼓励态度,似乎给了他足够大的底气似的,在这一瞬间,曲正放任自己的心,大胆的亲密了一回。
秦妙妙眼底闪过惊喜的光茫,她的手指抚在自己的嘴唇上,竟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你怎么可以…!"
曲正迷情笑着,又伏头吻了她一下,这才潇洒的转身走出咖啡厅到隔壁街的地下停车场取车。他和秦妙妙一直都小心防备,这些年来甚至细心都连车子都从来不停在一块儿。
一想到蛊惑人心的苏米也回台湾去了,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曲正哼着小曲,远远按下自己的车锁。
走过去正要拉开车门,只听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冷然的声音:"是曲先生吗?"
曲正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熟人,他脸上依然挂着笑意转过身去,本想说句"你好"之类,可是话还没有出口,连身后的人都没有看清楚。
"嘭"的一声,一记重拳就无情地打到他的脸颊上。
曲正被打整个头都往后一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疼,眼冒金星的疼。
"你他妈的是谁,给老子站住别跑…别跑…。"
眼睛因为那道撞击力太大而受波击,看出去的影像是一片黑暗的,只隐隐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
曲正骂骂咧咧,伸出一只手摸电话准备报警,另一只手却防备着,生怕对方再出手。
"你放心,我绝对不跑。"
听到气定神闲的一声,他的视力也恢复了正常,只见站在自己面前,双手随意插在裤袋里的人,不就是那个开豪车送丝巾给子青的阿信吗?
"曲先生,如果你要报警就请快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阿信轻蔑的看着曲正笑笑,照理来说,他跟莫子青也还没有熟到非要为她去揍人的地步,算算时间,他已经多少年没对人动过手了。可是曲正离开咖啡厅以后,他就身不由心的跟了过来,甩了一拳后,心里爽快了。
"你…。"曲正捂着正在肿涨的脸,暴跳如雷:"你不是王维的朋友吗?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打我?你以为我不敢报警是吧,我现在就报,你必须跟我道歉我跟你说,否则这事没完。"
曲正一边说一边拨通了110,可是他看到一个奇怪的情景,做为将要面对警察的嫌疑犯来说,阿信竟然莫测深高的笑着,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你笑什么?"
拨通电话的曲正被他笑得心里有些发毛。
"没什么,我只是再想,呆会儿警察来了问起来,我要不要把刚刚你在咖啡厅跟姓秦那女人说的话也顺便告诉他们呢?"
阿信无所谓的耸耸肩:"快点报啊,别浪费我时间。"
"..."曲正的脸色蓦地变成一片死灰,连忙低头掐断电话,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说什么"。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报了,那我走了。"
阿信冷抿上薄唇,转身离开。
曲正站在原地恨恨的看着他挺拨的背影,几秒钟后,他被自己的小不忍而乱大谋的理论给打败。
"阿信。"曲正可怜兮兮的追了上去,他看着冷冷转回身看着自己的阿信说了这样一通连本人都想呕吐的话。
"阿信,念在你和王维是哥们的份上,这事你别告诉子青他们,可以吗?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你知道吗,如果这事子青知道了,那我们的婚姻也就走到尽头了!我不敢想象没有子青我还怎么活得下去。阿信,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吗?你明白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是什么感觉吗?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对子青是真的爱,对秦妙妙,只是一时迷心窍鬼而已,相信我,我一定会离开秦妙妙回归家庭,从此以后再不背叛子青。"
阿信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曲正,他心里感叹着,莫子青嫁给这样的男人,还真是瞎了眼了。
真想再甩一拳到曲正脸上,可是这事毕竟子青自己知道也装傻,他不好再多加干涉,不如将计就计。
"好了,我相信你,男人嘛,偶尔出来玩一玩也是正常的,我能理解,只要你真的愿意收敛自己,那我告诉子青干嘛,这不是给你们的婚姻徒增烦恼嘛,你说是不是?"
阿信抬手重重的拍了拍曲正的肩,一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神情。
"是是是,我改,我一定改。"
曲正没想到初次交谈的阿信会对他说出这么知心肺腑的话,在那一瞬间,他心里几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动,可是等阿信转身走后,他的脸色很快阴沉下来。
"呸...王八蛋。"曲正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他的眼底涌动着阴森气息,恶狠狠看着阿信的背影,都恨不得能冲上去捅上几刀。
说白了,还不是为子青出气,妈的,怪不得又送丝巾又陪喝酒的,醉翁之意啊!
...
苏米走了,王维工作忙碌,子青一个人在病房里,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不用再看婆婆李慧兰那张虚假的笑脸了。
三点多王维收到苏米的信息:"已到台湾,告诉她,要好好的!"
子青的泪潸然落下。
她想她一定是幸福的,在最低落的时候,还有这么好的朋友陪伴。
只是短短一句:"要好好的。"她的心便若被狂风吹起的尘埃,感动满腔飞扬!
站在窗子前,看着一抹残阳缓缓落下,心底涌起无限的哀伤,对于婚姻的诠释,她真的想不到一点点赞美的词,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子青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曲正开着车驶进了医院大门,她长长的吸了口气,木然收回目光,转身坐到床上,拉开被子躺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