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告诉过戚元捷,我说不要轻易相信你所看到的东西,因为你看到的东西,它不一定是真的。
话,是我说的,可是我还是犯了错,我相信了自己的眼睛,相信了顾子晟像陆绍一样真的出了轨,最后相信他是想像曾经的陆绍一样脚踏两条船,我相信了顾子晟一手导演的戏,以为他和米念是真的相爱,我只是个失败者。
顾子晟太了解我,他知道怎么样,我才会恨死他。
我现在知道了真相,可是我却发现,就算知道了,我也什么都做不到。
我不可能让顾子晟为了我抛弃养他二十一年的家人。
我不可能让顾子晟为了我背弃他再一次的承诺。
我几乎是咬着牙吞下已经索然无味的烧烤,然后跌跌撞撞地被董远送回寝室,我想哭,可是连声音都出不来,喉咙是酸涩的,眼睛是疼痛的,我满脑子都是三个字,顾子晟。
我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我差点被毁容,受了伤,顾子晟会不会见我,如果不是我发现他的身边全是我的痕迹,他会不会告诉我真相,我只知道现在我要死了,因为他,因为他的家。
我不知道原来一个家庭,为了家业,可以千方百计阻挠,可以毁掉孩子的幸福。
就算是我家,我爸妈虽然那样对我,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是不想让我以后痛苦,就算他们偏激,但是他们想让我幸福。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他们,而且现在,怪也没有用了。
顾子晟已经成了别人的王子,就算他心里的人是夏微凉,他的户口本上也会写着别人的名字,然后注明,这是他的妻子。
今天他那么主动地抱着我,他说微凉原谅我,对不起,我爱你。
他那么主动地吻我,他说再见了微凉,这是最后一次,李随风是个好男人,和他好好过,忘了我。
我颤抖着拿钥匙戳进锁孔,可是怎么扭也扭不开,终于戴夕嫒帮我打开了门,我仓惶地走进门,就像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戴夕嫒她们慌乱地看着我,我扭头想朝她们笑,可是唇角还没有翘上去,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崩溃地嚎啕大哭。
顾子晟...顾子晟...
我要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我出事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校内。
有幸灾乐祸的,有担忧的,有嘘寒问暖的,也有喜大普奔的。
——她活该,怎么就没被毁容呢,勾引男人,真是够恶心。
——上面的说话客气点,微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清楚,你说她勾引男人,呵呵,某些人没人喜欢就是喜欢诽谤有人喜欢又漂亮的人。
——子晟真是可怜,偏偏喜欢上她,一会是陆绍,一会是子晟,一会又变成了高富帅,我看再过不久就要成某地官员的情妇了。
——楼上的能不能有点素质,你了解真相吗,TM不了解就滚一边去!
可怜催的,帮我说话的也就这么几个人,群战舌儒,他们不是诸葛亮,可是周围全是东吴人民。
三天过去了,我没有去上课。
直到李随风突然间打电话告诉我,要毁我容的家伙被找到了,让我下去一趟,我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下来,看了看镜子里憔悴的人,我还是勉强洗了下洗面奶,涂了乳液。
女生的处分是公开批评,然后直接退学,我不知道是不是李随风或者是顾子晟向校方施压,我只能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人神色各异。
女孩有重度抑郁症,她爱着顾子晟,自从知道顾子晟和我分手,她从欣喜若狂到了崩溃,因为顾子晟太爱我,他忘不掉我,天天秘密跟踪他的女孩知道,她起了报复心,她要毁了我的容,这样顾子晟就再也不会喜欢我了,她就有机会了。
作为化学系学生的她从实验室偷出了硫酸,再买了把小刀,还拿上了面罩,她想到了一切,甚至想到了今天的结局,却还是没有毁了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女孩毫无诚意的道歉,校方对未管理好实验室药品的歉意,我站在台上,像个小丑一样面对着别人的眼神,直到身边的李随风拉住了我的手,和我十指紧扣。
他当着全校人的面,拿着话筒,掷地有声:"我听说最近讨论我和微凉的人很多,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我和夏微凉,绝对不是金钱和欲望的关系,我喜欢她,所以我追求她,仅此而已,目前为止,我和她交往了三个周零两天,她没有用过我的一分钱,甚至我们出门吃饭,都是AA制,我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破坏我和微凉的感情和生活。"
我看了一眼李随风,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当着全校人的面承认他是我男朋友,明明他只是对我感兴趣,找到我也只是因为戚元捷和秦烈。
我低头看着下面,顾子晟就坐在第一排,他微笑着看着我,表情有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的落寞。
笨蛋,你这个样子,怪不得那个女孩会想毁了我。
搞笑的批评会完毕之后,李随风拉着我上了他的土豪车,我浑浑噩噩地告诉了李随风一切,他只是沉默,然后笑着说:"那正好,等你到年龄了我们去领证结婚吧。"
这个笑话...好冷啊。
李随风带着我翘课去看海,这次他没有再土豪地把海滩包下来,天已经冷了,本来就没多少人来,我光着脚在大石头上坐着晃腿,现在离顾子晟订婚日期,还有整整一个月。
李随风很不高兴,他坐在我身边不断地揉我的脸,说他这么一个优质男人坐在我身边,我还想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我瞪他不说话,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恨一个人的时候巴不得他疼得死去活来,爱一个人的时候别人说他的坏话连一点点都不能接受。
李随风知道我心情不好,他没有再开玩笑,他静静地搂着我的肩膀,众目睽睽之下亲吻我的脸庞,我没有反抗,他轻轻用力,我自觉地靠在他怀里。
许久,我抬起头,轻声喊:"李随风。"
"嗯,我在。"
"我们交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