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他,想要替他分担些,可是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莫仲晖处理好一切后事,回到莫宅时已经凌晨。
客厅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安暖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这几天他太忙,没有时间照顾她,他知道在这个家里,她忍受了太多的羞辱和欺负,可是她没有半句抱怨,一直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那一刻,心无来由的抽痛了下。
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这丫头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脸深深的埋在他的颈间。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第一次听她喊老公,竟是如此的好听,如天籁般。
把她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莫仲晖抱着他的脖子却不肯撒手。
他柔声哄道,"乖,我去洗个澡,很快就陪你睡觉。"
安暖还是不肯放手。仿佛一放手,他就会离开似的。
莫仲晖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哄道,"乖,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身上很脏,我很快就洗完,陪你睡觉。"
安暖这才安心的松了手。
看着他的背影走进浴室,那一刻,她的眼眶有些酸涩。
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能在一起,真好。
莫仲晖果然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爬上了床。
大床上,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他把她的手拿在手里把玩,安暖'嘶';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莫仲晖拿着她的手细细查看,这才看到她的手背上红了一大片,还有两个明显的水泡。
"怎么回事?"他沉下了脸。
安暖抿了抿唇,淡淡的解释说,"我刚才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安暖,跟我说实话!"莫仲晖语气异常的严肃。
"真的是倒水的时候烫到的。"
莫仲晖咬牙,一字一句,"是不是我姑姑做的?"
"不是,莫仲晖真的不是,一点都不疼,你别大惊小怪的。"
安暖往他怀里钻了钻,"好吧,刚开始有一点点疼,不过现在好多了,你帮我摸摸亲亲就不疼了。"
莫仲晖粗喘着气,翻身下了床。找来药箱帮她搽药。
"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我会心疼。"
安暖眼眶有些红,"莫仲晖,你心里受伤,我也心疼。"
那晚,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搂得很紧很紧,仿佛这样,就没有人能够将他们分开。
第二天一早,莫仲晖和安暖早早的起床,在厨房做早餐。
安暖想要给他帮忙,可这厮不让,也就手上受了点伤,竟然把她当病号。
"莫仲晖,我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我来帮你。"
莫仲晖还是不让,笑着道,"我比较喜欢听你喊老公。"
"你是变态吗?"
他狠狠瞪她一眼,"你说呢?"
安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撒娇道,"你不是变态,你是我的亲亲老公。"
唐静薇先起床,看到厨房里这温馨的一幕,心情有些复杂。
这两个孩子爱得太深,大概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安暖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微转过身,看到唐静薇神情复杂的站在那儿。她有些尴尬,松开了莫仲晖,低低的说道,"伯母,你起来了,让姑姑一起来吃早餐吧。"
唐静薇点了点头,走开了。
四个人的早餐,简单又丰富。
莫白灵坐在餐桌前,却一点都没吃。
"白灵,怎么不吃?晖子一早亲自给我们做的。"
莫白灵阴阳怪气的说道,"仇人在家里,我吃不下。"
一句话让原本就很尴尬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唐静薇看向莫仲晖。
只见莫仲晖'腾';的站起身,握住安暖的手,冰冷的声音说道,"我们走。"
安暖撇了撇嘴,低低的问道,"莫仲晖,我们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个家。"
这话彻底激怒了莫白灵,她指着莫仲晖的鼻子,怒吼,"这个家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怎么亏待你了!你大伯死在了沈家人手里,你怎么还能坦然的跟沈亦铭的女儿在一起。"
莫仲晖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大伯是自杀,不是被杀。"
"有区别吗?如果不是被沈亦铭关起来,前途一片迷茫,大哥会自杀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安暖而起,你不要再为沈家找任何借口,如果你还有脸跟安暖在一起,你大伯在天有灵都不会安息的。"
"那是你的想法,我和暖暖分开,大伯才会失望。"
莫仲晖淡漠的声音说完,强行拉着安暖离开。
他们离开以后,莫白灵把所有的苗头指向唐静薇,"你生出来的好儿子,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肯跟安暖分手。"
唐静薇轻叹一口气,有些哀求的声音说道,"我求求你了,放过他们两个吧,两个孩子爱得很辛苦。大哥的死真的与任何人无关,他留了一份遗书下来,如果真计较起来,都是平山的错,是平山怂恿大哥绑架了安暖,大哥心里自责,受不了这压力。"
莫白灵眉头蹙了蹙,不再多说什么。
"白灵,大哥的死我们都不要告诉平山,我怕他受不了打击。沈亦铭答应了,只要平山有悔过之心,就会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莫白灵挑眉,"沈亦铭的话你真的相信吗?那份遗书你也相信吗?"
"什么意思?"唐静薇沉下了脸。
"沈亦铭的心机你没领教过,依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唐静薇咬了咬唇,低低的说道,"我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我愿意成全两个孩子。"
"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莫白灵冷冷的说完,离开了餐厅。
唐静薇一个人坐在硕大的餐厅,深深的叹着气。倘若可以不用跟沈家纠缠,那是最好不过。可是她亲眼见证两个孩子爱得有多深,是人大概都不会忍心去拆散他们。
莫仲晖开车带安暖离开,安暖缩在副驾驶,神情一直很复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