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不走,我就走。还有你的佣人,只要有一个在,我就走。"
莫仲晖实在拗不过她,让佣人们全都走了。
"给你买了辆车,张特助现在去提了,这里比较偏远,有车方便些。时间比较急,你先开着,改天给你订一辆好车。"
莫仲晖其实很想看她吃完饭再走,可他在,安暖就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连水都没喝一口。
莫仲晖快郁闷坏了,很是无奈的说了最后一句,"我让人准备了些菜,全在厨房,你想吃什么自己弄,记得一定要吃饭。我先走了,明天来看你。"
莫仲晖走的时候,安暖照样没理他。
厨房里,莫仲晖让人准备了很多菜,应有尽有。
安暖随便炒了两个菜,解决了晚饭。
虽然多年没有回来,可真正住下来,发现那熟悉感全部回来了,仿佛从未离开似的。
她还记得,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玩游戏,父亲做完饭就会大声唤她。
"暖暖,下来吃饭。"
熟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安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
她去了父亲的书房,家里很多地方都重新装修过,可书房却一动没动。
安暖庆幸,她还可以在这熟悉的地方找回一丝回忆。
书架上全是父亲以前看得书,还有他收藏的很多名贵字画。
安暖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她记得在这里看到过一个老式相机。最后在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最里头找到了这个历史悠久的相机。如果没有猜错,这大概就是沈亦铭送母亲的那个。
对母亲来说,家人也很重要吧,否则不会连与父亲私奔还带着家人送的东西。只可惜很多时候,爱情与家人之间必须做出选择。
安暖每天开着车去墓园陪父亲说说话,哪怕天天去,一待就是半天,安暖仍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父亲生前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现在人不在了,连墓碑都是孤零零的。
也不知道沈家人把母亲的墓移走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不安。
这几天沈家每天都有人给她打来电话,有老爷子打来的,有大舅小舅打来的,有二舅妈打来的。出于礼貌,安暖全都接了,他们打给她,无疑是让她回北京。然而安暖意志很坚定,任何时候都是那样一句话,'我要在江城陪我父亲';。
莫仲晖也每天出现,有时候陪安暖来墓园,有时候就在别墅坐坐。
安暖只当他是隐形人,不存在。
这天,安暖在墓园陪父亲,回来有些晚,天都黑了。莫仲晖原本还陪着她的,后来接了个电话离开了。安暖忘了时间,就这么晚了。
车子开回别墅,安暖远远的就看到别墅里的灯是亮着的。走近,清晰的看到莫仲晖的车子停在院子里,还有几辆挂着特殊军牌的车。
安暖把车子停好,莫仲晖已经从里头走了过来,直接拉开了她这边的车门,皱着眉低吼,"怎么现在才回?打你电话也不接。"
安暖下了车,淡淡的问,"谁来了?"
"你二舅。"
安暖的意料之中。
安暖和莫仲晖一同走进屋子,沈亦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疲惫,低沉的声音很是无奈的说道,"丫头,你赢了。"
安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沈亦铭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低低的问道,"是不是我同意把安洪明的墓迁到沈家墓园,你就会和我回北京?"
"舅..."
他的话让安暖很是意外。
沈亦铭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叹着气道,"你来了江城,老爷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快要被家里的每个人给攻击死了。算了,我认输,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舅舅全听你的。"
"舅舅。"安暖声音有些哽咽。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有些飘渺的声音说着,"我承认我自私了,我恨你父亲夺走了我们最爱的妹妹,我恨你父亲没能保护好你母亲,我不甘心让他们死后还在一起。现在想想,你母亲已经不在了,既然是她生前的选择,我唯有尊重她。"
"谢谢舅舅,谢谢你不拆散他们。"
安暖在他怀里蹭了蹭,眼泪水蹭在了他的衬衫上。
沈亦铭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傻丫头,舅舅都答应你了,怎么还哭了呢?"
"我太开心了,原来舅舅和外公这么疼我。"
沈亦铭在她额头敲了一记,"你才知道,我们疼你宠你,你却死命的伤我们的心。你知不知道老爷子被你气得心脏疼,差点又要住院。"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了。"
"你呀,真是让人烦心。"
沈亦铭在别墅住了一晚,第二天和安暖一起去了墓地。
沈亦铭很忙,能抽出两天时间来给安暖实属不易,所以这一天就让人动工了。
他们进行到一半,身后突然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安暖听到是常叔叔的声音,忙转过身,看到常叔叔颤颤巍巍的脚步跑过来。
安暖忙迎了上去。
"暖暖,怎么是你?你在做什么?"
"常叔叔,您别激动,我要把我父亲的墓迁到北京去,我找到了我外公和舅舅,把我父母的墓一起迁回北京。"
常柏指了指不远处高大的身影,问道,"那位是你舅舅?"
安暖点了点头。
"带我去打声招呼吧。人都来江城了,怎么不带到常叔叔家吃顿饭。"
安暖微微皱了皱眉,很多事她其实并不想让常家知道,可是现在似乎无法避免了。
沈亦铭此刻也走了过来,就在沈亦铭转身的那一刻,常柏整个人都颤了两颤,双脚抖得厉害。
"暖暖,你说他是你舅舅?他不是..."
"常叔叔,你忘了,我妈妈叫沈亦茹。"
常柏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沈亦铭走过来,很是客气的伸手过来,"你好,经常听暖暖提起你,感谢你对我家暖暖的照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