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与曲凝柔走到今天这步全在曲凝柔的意料之中,她一手策划将她们推到风口浪尖,事情的走向全在曲凝柔的操控下。
之前曲凝香觉得兰姨娘母女之所以时不时地针对自己,是因她做错了什么,后来却觉得她们之所以那么多事,无非是她们二人太闲才会处处找她麻烦。
曲青碌去逛花楼,是私底下去的,到底是怕兰姨娘闹起来,事情难以收拾,曲青碌不想,真就以为不会有人知晓?
眼下曲凝柔因伤发了烧,兰姨娘定还会找曲凝香的麻烦,曲凝香在兰姨娘将矛头对准自己之前,将话题引向曲青碌。
为免被人查出是她在背后动手,曲凝香命花俞明私底下去安排人将曲青碌逛花楼一事宣扬了出去。
曲青碌的名誉受损,于曲凝香而言其实没什么影响,至多不过是曲府落寞,她家底甚多,并不惧怕。
曲府本身并未给曲凝香荣华富贵,她在这个家过得连庶女还不如,任人打骂无人做主,既然如此,那这曲府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
如曲凝香所愿,兰姨娘去找了曲青碌说事,未料想到的是曲青碌会釜底抽薪直接将兰姨娘关了禁闭。
原先兰姨娘与曲凝柔就是过于无拘无束,才处处见不得曲凝香好,现在好了,两个都被关在苑中,谁都找不了她的事。
曲凝香得意兰姨娘着了她的道,却未细想到底是什么事让曲青碌半点情分不顾关了兰姨娘的禁闭。
“听闻大小姐受了伤后发烧到现在还没好,而今兰姨娘被迫与大小姐分居两处,老爷对大小姐又爱理不理,如此下去人怕是会不行。”
秋天已至,天一日比一日还要凉,楚儿准备好了手炉火炉等取暖的物件,又从木箱里把厚棉被取出来,一边忙活一边对曲凝香说曲凝柔的近况。
说来除了从南风馆回来当日曲凝香去过兰苑一回之外,之后再未去过,至于曲凝柔如何她亦没关注,尽把心力放在兰姨娘身上。
今日听曲凝香的近况有些意外,曲凝柔被清然公主抽了两鞭子是她活该,被曲青碌关了禁闭也就达到曲凝香的目的,之后没再找过她的麻烦。
曲凝香从未存过害人性命之心,也没想过曲青碌会真的对曲凝柔说不管就不管。
没了兰姨娘的照顾与曲青碌的宠爱,曲凝柔过得定不得意,如此下去曲凝柔只怕真的会一病不起。
因心里始终梗着,曲凝香让楚儿去抓了药,又备了补品一并送到兰苑去。
曲凝香虽未细算,可从南风馆那日至今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曲凝柔因病竟受了一圈,兴许是因唇色苍白,显得脸色苍白地可怕。
听婢女说有人前来,曲凝柔以为是兰姨娘或是曲青碌来了,草草披了一身斗篷就跑了出来,在看到曲凝柔的那一刹眼中所有的希翼瞬间化为乌有。
“怎么是你?”曲凝柔冷下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曲凝香。
“怎么不能是我?大姐是不是很失望,来人为何不是你的母亲或是父亲,大姐还不知道兰姨娘被关了禁闭吗?不会有人来看你,只有我。”
曲凝香看到曲凝柔憋屈的样子,心中非但没有觉得愧疚,反而心满意足。
“父亲总会来看我!母亲只是犯了错,暂时被父亲惩罚罢了,总有一日我们母女还会回到曾经的风光,而你的母亲早就死了!”
曲凝柔咬牙切齿地朝曲凝香大吼,换做从前曲凝柔这么说曲凝香会愤怒,会十倍地骂回去,可眼下曲凝柔只觉得是一只丧家犬在朝自己乱吠,她连理会都不屑。
“姐姐刚睡醒吗?别是白日梦做多了,看不清眼前局势,我母亲是不在了,可她为我留下无数财富,可你的母亲呢?有与没有可有区别?”
从这几日曲青碌的态度看来,曲凝柔不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兰姨娘失宠是不可挽回的局势,就连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曲凝香你以前在我面前可大气都不敢喘。”
曲凝香今日来兰苑,纯粹是因为可怜曲凝柔,可有些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都病成这幅样子还在嚷嚷。
“你可拉倒吧,大姐未免过分自视清高,还虎落平阳被犬欺呢,你何时是那平阳虎?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大姐你自己也说以前,今非昔比,过去的事再提有什么可拿来比较的?”
无论病成什么样,曲凝柔总是一副恨不得吃人的凶恶神情。
曲凝香笑着摇了摇头,曲凝柔母女无暇再针对她,她理应能离他们多远离多远。自己怎么还操上了曲凝柔这份心。
“这药你让人煎了,每日两帖对你的病有好处。放心,我不会下毒,就这么让你死了有点儿可惜,所以这药,你大可放心吃。”
曲凝柔是从娘胎打娘胎里出来就受着宠爱的,身为庶女却锦衣玉食,嫡女有的她一样不少。
从前曲凝柔总喜欢嘲笑府中其他的庶女,那些人因为母亲不受宠爱在府中过得异常辛苦甚至猪狗不如。
就说曲凝紫,母亲娘家没有家势,自己又不争气得不到曲青碌的疼爱,府中就连下人都敢欺压,还是曲凝柔的出气筒。
曲青碌盯着曲府离众人的一举一动,怎会不知曲凝柔是怎么对待曲凝紫,只不过是不想理会罢了。
被众星拱月般氛围下长大的曲凝柔不曾恐惧过没了曲青碌的疼爱会怎样,直到现在兰姨娘失宠,曲凝柔真害怕自己和其他不得宠的妹妹一样,就连下人也敢欺负。
曲凝香走后,曲凝柔半响才反应过来,去同看守兰苑的家丁说要见曲青碌。
曲凝柔当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家丁于心不忍去请示曲青碌,曲凝柔以为曲青碌会来见她,可现实却是曲青碌对她置之不理。
家丁见此也不再理会曲凝柔,任她再怎么哭闹都无动于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