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然应该谢了!瞧咱这眼光,福至心灵,一眼就看出它原来是一对的。”秦时予嘴硬的说道。
林夏略显无奈的摇摇头,放弃争辩了:“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秦时予知道林夏已经看出他事先跟老板串通好了。
虽然他这不是恶意的欺骗,但说到底还是骗人。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主动招供,问她:“怎么,还真跟我生气啊?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我就是想让你送我个有纪念价值的东西!”
“没,我没生气。”林夏撇过头,不去看他。
但其实她是有生气的。
她明白秦时予这么做的用意。
除了承诺他的爱之外,也是借着店长的故事提醒她,有些错过的事还能追悔,但有些只能是终生遗憾。
她不知道秦时予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他明显是在提醒,或者说是在警告她,要珍惜当下,别想着离开。
因为一走,可能一切都会来不及……
挑高了眉尖,林夏故意带些不屑的笑道:“不过,你雇人讲的故事也太狗血了吧!”
秦时予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写小说的,要那么有创意做什么?狗血不怕洒,管用就行!”
“好吧,亲爱的狗血先生……”林夏望着不远处的日落,回头冲着秦时予浅浅一笑,“我们该启程回国了吧?”
秦时予伸了个懒腰,慵懒道:“啧,难得的清闲日子就这么没了!我回国后,工作可能会特别忙。我不陪你,你能行吗?”
林夏强忍住心潮的澎湃之感,强装镇定的说:“没关系啊!回去以后,我也要找工作,努力赚钱嘛!”
秦时予捏了捏她的脸蛋,发现她红润的婴儿肥又回来了,喜笑颜开道:“我就喜欢你这副财迷的样儿,回去你就继续钻钱眼儿吧!工作什么的不重要,反正我也养得起你!”
林夏一下子就想哭了。
她想,她这辈子可能没福气,让他养着了……
考虑到了国内的时差问题,秦时予选择了两人凌晨登机。
到了机场秦时予去换登机牌,让林夏在门口等他。
他觉得林夏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
候机室里没多少人,秦时予不知道是被空荡荡的氛围影响了,还是被林夏影响了,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林夏坐在位子上,仰头看着秦时予走过来,唇角微微扬起。
秦时予把登机牌递给她,她却说:“那边有卖百合的,你去帮我买一束,好不好?”
秦时予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写着便利店的地方,老板娘在兜售新鲜的百合花。
他走了两步,在诸多芬芳的花朵里,挑了一支盛开的卡萨布兰卡。
老板娘说这花儿的花语是GreatLove,秦时予觉得这是好兆头。
他将那枝花插到林夏扎起的马尾辫上,然后拥抱她。
林夏也更加用力回抱他,仿佛要汲取走他全身的温度。
她很是贪恋他的气息,深呼吸了好几口。
然后才若无其事般,皱着秀眉问他:“这么大的花儿戴在头上,会不会显得俗气啊?”
秦时予笑出了声,简短道:“怕什么?主要看气质!”
林夏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走入人群中。
她让他站在自己前面,又说:“你先进机舱,我忽然想起来我忘了吃晕机药了,我去那边接点热水。”
秦时予皱眉道:“我陪你去吧!”
林夏笑着摆摆手,道:“不用了!这架飞机小,你快去机舱里放好行李箱吧!免得到时候没空间了!”
秦时予低头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声:“好,你记得快点回来。”
提着他一个人的行李,秦时予走过检票口,顺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机舱的舱门口。
他站在空姐旁边,等了很久。
直到机长用广播说即将要关闭舱门。
然后,在明明灭灭的昏黄中,秦时予终于再次看到了林夏。
林夏身边没有了拉杆箱。头上那朵花幸好还在。
秦时予几乎已经知道了结果,也知道了她的选择。
他看到,她朝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
秦时予想,他永远会都记得那个眼神。
那眼神带着绝决和深情,以一种陌生而惨烈的形式,如魔障般地投掷过来。
秦时予颤着手,摸向自己的口袋。
那里静静躺着一张机票,那是她的机票。
是她和他最后一次的拥抱时,她悄悄塞进去的。
其实她那时候就已经做好决定了。
秦时予能感受的到,却还是假装不知道,一个人进了飞机的舱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一直以为她会在最后一刻反悔。
飞机的舱门关闭,秦时予拿出机票,正想撕掉,却看到机票上写了一行小字。
估计是她趁着他去买花的时候写的,字迹还未干。
“在彼此不相见的日子里,各安天命,我很好,你也珍重。”
“去你丫的安天命!你他妈知道个屁!你个白痴笨蛋大傻子!”秦时予把这张破纸狠狠的撕了个粉碎!
秦时予一想起秦时菀对他说过的关于林夏身体情况的那些话,就忍不住又生气又心疼。
他以前并不在乎林夏偶尔闹点小性子,离家出走什么的。
但他不敢想的是,林夏离开了他,以后可怎么办?
他怎么可能舍得林夏就这样独自一人忍受病痛的折磨?怎么会舍得……
秦时予的飞机很快就起飞了。
林夏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候机室最外侧的窗户处,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勉强看到了飞机最后翱翔于天际的身影。
然后,挥手,道别。
此去经年,良辰美景,山高水阔,都与他无关了。
秦建安派来的人很快就到了。
是两个黑人女保镖,看着身材很魁梧,样子有些凶悍,但对林夏很恭敬。
秦建峰派了私人飞机来接她,她上了飞机之后,报出来的目的地,却是临城。
她要先回方竞寻那里,之后的去向,她并没有说出来。
两个女黑人也没有多问,让机长发动了飞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守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