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输入自己的指纹,很快开了路明朗别墅的门。
这里和她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只是看上去更为冷清了,显然路明朗最近也没在这里住过。
“路哥人不在?”秦时荔四下打量了一番,随口问道。
林夏本以为路明朗会在家里守株待兔,等她来了之后再纠缠一番的。
她万万没想到,路明朗还留在白城处理事情,还没回来。
那他为什么催林啸赶紧还玉挂?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年不见,我还挺想见路哥的,没想到这么不巧。”秦时荔感叹一句,正想转身出门,忽然瞥见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玄关处放着一双男鞋,上面还有新鲜的水渍和泥迹。
说明这人刚回来,而且拖鞋也没了。
“路哥?路哥!”秦时荔抬头喊了两声,正冲着楼上卧室的方位。
林夏奇怪道:“你在喊什么?路先生应该不在家的。”
“谁说不在家了!鞋子放在这里,肯定上楼了!糟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秦时荔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噔噔噔踏上了楼梯。
林夏也觉出一丝不寻常,连忙跟在她身后上了楼。
秦时荔不了解这里,林夏走在她前面,引着她找到了路明朗的卧室。
门很轻易就被推开了,床上显然躺着一个人。
但那人一动不动。
“路明朗!你没事吧!”林夏认出那是晕过去的路明朗,连忙跑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他脸色潮红,和当时发高烧的秦时予很像。
秦时荔抬手摸上他的额头,却没发烧的迹象。
“怎么回事?路哥,路哥你醒醒啊!”秦时荔也急了,一边晃人一边拨打10。
路明朗许是感受到了震颤,眼皮真的掀开了一丝。
林夏连忙掐他的人中,同时大喊:“路明朗!你没事吧?”
“你……”路明朗虚弱的发出一声轻呼,手臂微微抬起,似是示意他们先把他扶起来。
林夏便和秦时荔一人搀着一条胳膊,将路明朗勉强扶下了床。
可他脸色忽然一变,更加苍白了。
他事出得非常突然,就那么在林夏眼前一晃,然后一瞬间便跪倒在地上。
起先他还勉强用单膝撑着,到最后却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林夏立即蹲下身,眼尖路明朗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滚下汗珠,苍白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偶尔吐出一两个字,却是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她迅速问道。
“……”
“什么?”她轻轻俯身凑到他的唇边,仔细听他的发声。
路明朗只觉鼻间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山茶香,非常细幽,这种味道是他惦念已久的。
他虽然看不清眼前是谁,但只凭这股气味,就猜到了。
真好,他终于还是等来了她。
“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药。”一句话说完,他整个人似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中,破碎的呻吟从口中挤出来。
林夏立马跑到他的床头柜前,快速的翻出左边柜子的抽屉,却没找到。
她索性有拉开了底层的一个抽屉,这下她惊呆了——
一整层抽屉,整整齐齐、安安静静码放着一堆白色小瓶。
她随手拿出一个,上头没有任何标记,拧开,却是个空瓶。
里面都是这样的小瓶,目测过去,将近一百个。
某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迅速蔓延起来,她快步跑回他身边,颤声问道:“路明朗!你疯了!你居然吸毒?”
头晕目眩中的路明朗,眼睛忽然睁开了。
他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扫了她一眼,却因为身体的痛苦,很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是不是毒品!”林夏强装冷静,身体却不住发抖。
路明朗显然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又或者他难受的根本回答不来。
林夏一狠心,和秦时荔对视一眼,狠声道:“路先生,如果你不肯承认,我不但会叫救护车来,还会报警!”
“是药!药物!不是、毒品!”路明朗咬牙吐出这几个字,又吐气道,“我现在是药物上瘾的症状,不是毒瘾!”
“你也药物上瘾?”林夏心里一惊。
秦时予才和她说了江淮因为被人控制着药物上瘾而背叛兄弟,现在路明朗怎么也药物上瘾?
她本来还怀疑操纵江淮的人会是路明朗,现在看来,路明朗也是受害者啊!
到底是谁有这么强的能力,一连控制了两个身世背景都不俗的小少爷?
她还在猜测,路明朗却是忍不住了。
他的情绪渐渐失控,嘴里不住地呢喃着:“第二个柜子,药……给我药!”
林夏按住他:“没有了,你可能忘了放了,或者已经吃完了!”
路明朗却恍若未闻,整个人不顾形象的狼狈的抓住她的衣服,还是不停地呢喃,身子往前爬着。
秦时荔想拉住他,却又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和路明朗很早就认识,她印象中的路明朗自小就是近乎完美的绅士,他对旁人要求严格,对自己比旁人还严格,何时有过这样卑微落魄的时刻?
逼到这个份上,丢人都全然不顾了,那么一定是实在克制不住了。
林夏和秦时荔都没有动,站在他的身后,眼睁睁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拉开抽屉,哗啦一声,里头全是空瓶子。
没有一个是他要的。
他不死心,抓住地上的白色小瓶,急切的拧开,倒在手心。
没有,什么都没有。
最后的希望也一并失去了。
秦时荔忍不住问他:“会死人吗?”
路明朗像是此时才意识到除了林夏还有其他人。
他猛地回头,看到有个高高瘦瘦的女人,十分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秦时荔只好苦笑着自我介绍:“路哥,我是秦时荔,以前和万宁是闺蜜,还让万宁给我当过伴娘,忘了吗?”
路明朗闭上眼睛,他现在很痛苦,已经没精力去回忆什么了。
他的确记得秦家有个比他小的姑娘,和万宁关系很好,也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喊“路哥”。
后来好像嫁给什么男人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不太记得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了,只记得他和她的肉体疯狂的交缠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