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宸待他们离开后,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松了口气,也许,一直以来她就没当自己是他的妻子,毕竟两人也一直是有名无实,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对待,已经差不多了。
夜晚,月还是那样的明朗,她随意的披了一件衣服,不过是半年的时光,如今成了弃妇,虽然这是自己求来的,不过她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也老了许多,明明十六岁还不到,为何感觉自己竟然有六十岁的样子,难怪曾经会有人说,心的年龄主宰着一生的选择。
晚上的清风缓缓的吹在她的脸上,原本挽髻的发丝此刻已经全然放下,反正在这里,也没人能看见,她倒也不在乎,随风打乱自己的头发,她的心反而坦然,抬头望天,星空闪烁,不时飘过的薄云总会不经意的遮住了明月,不过终究也没能遮住它多久,该亮的时候它还是能发出让人倾羡又柔和的光芒。
"每次见你,你总是不同的容颜。"熟悉的声音让她看了过去。
还是那紫衣人,溪宸笑道:"可你为何每次出现都是神出鬼没呢。"
紫衣人听了溪宸这话,不觉发出轻微的笑声,却也让溪宸听见了,笑了一会,紫衣人才看着溪宸:"我这是特地来看你的。"
溪宸听了淡淡一笑:"看我做什么,我也没少胳膊少腿的。"
"可是却少了心。"紫衣人接口道。
溪宸微微一窒,好一会才道:"如何能少心,少了心,早没了我在这个世间。"
紫衣人盯着溪宸的眼睛,想从里面发现什么,可溪宸还是那样的不在意,不是淡然,而是真正的不在意,不觉叹道:"有时候连我都发觉我不了解你呢。"
溪宸轻声一笑:"哪里有什么了解不了解的,不过也就是这样,我又不是什么难以纠缠的人。"说完继续看天空。
"你若是难纠缠,我也不会说不了解你了,就像现在,明明已为人妻,为何不见你快乐?"紫衣人不觉有些惋惜的样子。
溪宸听了,露出一丝笑容:"我哪里不快乐,我素来也是快乐的,想来是你看错了。"针锋相对,不露自己的一丝的感情。
紫衣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溪宸:"你喜欢暮莫?"
溪宸听了笑道:"什么喜欢不喜欢,他是我的夫君。"
紫衣人就这般的看着他:"对你来说,他真的只是你的夫君吗,若你当他是夫君,为何他还要另娶他人呢。"
溪宸淡淡摇头:"这些我都不在乎。"
"不在乎?"紫衣人似乎想不到溪宸竟然会这样说,一时间眼中竟有些诧异"是不在乎他另娶还是不在乎他是不是你的夫君?"
"这有什么区别吗?"溪宸定睛看着他"反正只要我不在乎就好了。"
紫衣人听了,不觉沉默好一会才道:"看来我这次还真来对了。"为何来对却并不说下去。
溪宸也不在乎,只是看了看天空,然后好一会才问他:"你为何这般巧的出现在这里?"
紫衣人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道:"若是我说,我是特地为你而来的,你信吗?"
"为我?"溪宸诧异的看了一眼紫衣人,可惜紫衣人带了面具,倒也不能让她看出什么来,所以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又何苦开我的玩笑呢。"
紫衣人见溪宸不信,却也不多解释,也许他也明白,如此说的话,别说溪宸不信,有时候连自己也是很难说服的,可是事实上他还是为她而来,只是有些话真的不能说在明处。
紫衣人也抬头看着天空,然后好一会才道:"你真的不难过吗?"
溪宸微笑道:"难过什么,不过是他又娶了而已,对于不在乎的人,我何必难过。"
"你不在乎他?"紫衣人似乎有些吃惊"可你竟嫁他。"
溪宸听了,眼中也有一丝的愁绪,心中泛起的是那一个人的身影,可惜今生注定无缘,想到这里,身上泛起了淡淡的悲哀,紫衣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悲哀,心中有些担忧,不觉默默的看着她。
溪宸不多言,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无奈,嫁他是无奈,毕竟母命难违啊。"
"母命难违。"紫衣人轻轻的咀嚼着这四个字,他的眼中似乎在想什么,只是嘴上没说什么。
月西沉,溪宸却并没有多少睡意,紫衣人似乎也没有离去的想法,只陪在她身边。
一直这样默默的站着,直到溪宸自己感觉有些累了,转身想回去的时候,才发现紫衣人似乎一直陪着自己。
"你没走吗?"溪宸诧异道。
紫衣人深深的看了溪宸一眼:"你以为我走了?"
溪宸笑道:"你素来是神出鬼没了,走与不走也不是我能以为的。"
"即如此,又何必诧异我在这里呢?"紫衣人认真的回答。
溪宸听了,想了想,然后笑道:"可不是呢,是我问混了,我不该管你那么多的。"
紫衣人听了,默默不语,溪宸也不言语只径自朝屋内走去。
紫衣人默不作声,只目送着溪宸进屋后,才纵身离开。
紫衣人来到一处清净的地方,然后站住,接着道:"阿修罗,你出啦。"
一个白衣人出现,同样带了面具,所不同的是,那是一张银色的面具,见到紫衣人忙行礼:"阿修罗见过摩耶那。"
紫衣人点了点头:"阿修罗,你跟了也好一段时间了,为的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