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臣对莫苒是存着龌龊心思的,他本人毫不否认。他有过许多女人,近年来却只在莫苒一人身上找到久违的满足,但他即便再想她,也还是努力压抑着,不能真的冲到楼下去将她怎么着。
他已决定不碰莫苒,他还答应了自己远离她,哪怕暂时做不到,仍旧在她遇到紧急情况时冲动地赶来,但至少他得控制下自己的身体,不让她再以肮脏丑陋的欲望揣摩他。
这样想着,顾景臣将自己的头整个埋进了冷水里,任冷水冲刷他的每一个毛孔,试图缓解浑身的燥热。可收效甚微,他的身体烧得像一团火,即便大冬天洗冷水澡,也还是压抑不住,渐渐的,他的喘息有些急促,浑身异常难耐,连脑袋也开始不清楚……
他行伍出身,意志力坚定,从来都很能自控,可今天情况特殊,他连一点把控的余地都没有,顾景臣觉得不对劲,这不是他身体的正常反应,他无论如何不会念着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住她吻住她拥有她!
脑子越来越混沌,顾景臣连花洒都没关,扯下毛巾圈在腰间,便大力拧开了浴室的门。张阿姨很识趣,见简宁过来,她做好了早饭,等顾景臣也回来,她便去花园打理花草去了,将整个空间让给他们俩。
顾景臣推开浴室的门时,恰好就看到莫苒站在门外,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四少很热?大冬天的也能出一头汗?”
顾景臣看着她,越看越受不了,他忽地大步跨上前去,铁臂一把圈住了她的腰,头压了下去,如一头猛兽般噙住了她的唇。
他大力地吻她,不放过她口中任何一个角落,简宁已明显感觉到了顾景臣的冲动,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失控。他不说话,不解释,只用行动来证明他想做什么。
简宁也不问,她知道他没了理智,也许连她是谁都分不清,他只需要一个女人来给他安慰。
顾景臣不好过,也不让她好过,他用自己身体的火点燃她的火,烧得简宁丢盔弃甲,待她身体瘫软,顾景臣一把打横抱起了她,二话不说往卧室走去,即便是这期间,他的唇舌也没有与她分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一口一口嚼碎了吞下去。
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太熟悉,熟悉到连一点小小的火种都可以燎原。卧室里的窗帘是闭合的,有些昏暗,简宁被顾景臣丢在大床上,他则站在床前扯去最后一层束缚。
简宁呼吸急促,理智却尚存,她在顾景臣重新压上来之前,忽地撑起身体,往床下一滚,整个人逃出了顾景臣的视线。
这时,顾景臣压上了床上的女人,开始了他肆无忌惮的掠夺。
床上的女人嘤咛了一声,便顺从他心意地回应起他来,两个人暧昧的声音在卧室里回荡,一声一声敲在简宁的心上。
简宁擦了擦嘴唇,从地上爬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床上交缠的两道人影。她平生经历过两次捉奸,一次是她的丈夫与情人偷情,她在那次捉奸中陷入阴谋而死去,而这一次是她设计她的初恋与别的女人上床,她本以为自己无动于衷,可手脚的颤抖却让她自嘲不已。
是谁说的,男人与女人在一起,关了灯,到了床上谁都是一样的,瞧瞧,她在为这个理论做着课题证明,且完美地得到了答案。
“轻一点……求你……”床上的女人在求饶,而男人毫不怜惜,他一贯就是这个德性,情事上不肯让着女人,全然随心所欲。简宁甚至明白,他此刻用了多大的力道……
但两次捉奸中,简宁明显进步了许多,她觉得自己异常恶心,竟能在这种现场直播的动作大片里目不转睛地欣赏。
外头的风雪大作,将窗帘撩起了一丝缝隙,简宁的视线忽然透亮,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橱窗——那件叫做“梦中的婚礼”的绿婚纱安然地挂在那里。
她忽地勾起唇角,自嘲一笑,梦中的婚礼,既然得不到,那就让她自己亲手毁掉,彻彻底底地毁掉。
她再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而是决然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开门,关门,一切如常,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下楼,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顾景臣的烟。
简宁停顿了一会儿,弯腰拾了起来,她没将烟放好,而是抽出一根,点燃。吐出一口烟圈,呛得鼻子难受,男士的烟比女士的呛得多,她抽不习惯,烟熏得她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却还是蹲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将烟抽完。
为什么男人喜欢抽烟?因为烟能使他们镇静,或者说是迷幻。
简宁知道,从今天起,她与顾景臣之间,再也不会有可能了。他喜欢左媛,哦,不,是简凝,碍于死去的简宁而迟迟不肯动手,那她就帮帮他,让他心目中完美的不可亵渎的那一块假面具彻底成为他的,什么纯洁,什么天真,她作为莫苒时得不到的,那个假面具也不用端着装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