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说过？这就是小的不是了。”他叹了一口气，“总之公子放心，多酿些好酒替主子庆祝。等主子这次的事了了，以后大家都安生。”

“哦。”他点头，想想也是，她一直很有办法，他们也不会看着她受难不管。

“公子，那这药还要吗？”

“不要了，你有多远扔多远。”他尴尬地说，脑子里闹烘烘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公子，你没事吧，怎么脸上烧得这么红，是想主子了吗？”木饮装着糊涂问。

“什么，哪有！”他遮着脸，觉得上面烫得连心口也疼了。

“不好意思，公子，刚刚是我看错了，你脸没红。”木饮老实地加了一句，“现在才是真红。公子和主子都当夫妻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才开窃。”

他窘地说不出话来，她家的下人真是不一般。

“小人就不打扰公子想主子了。多想想床上的事，说不准主子一回来就要和公子洞房。”

“木饮……”他大声骂了一句，用光所有的力气。他一向不爱和人打交道，只要有酒就够了。自然，她是要的，要有酒要有她……这样一想，他岂不是很早前就对她存了心思。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如果她对他有这份心，这些年怎么会什么也没做，要是她强要他，他是无法拒绝的。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如果不是她放任他呆在角落，他的心又怎么会复原。从她每次回家必要去看他上，他也该明白她的心思。

误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明白，他和她都是傻子。

等她回来了，他看她的目光和以前有很多不同。笑悠最懂这种视线的意义，没隔几天就到他屋里过夜。以前她也会晚上过来和他喝酒，现在心情不一样了，一起坐在屋子里，他长年练成的沉稳动摇得厉害。

“听说你专为我酿了酒？”她笑着问。

“嗯。”他面上羞窘，本来是想如果她不来他就用这个为理由约她，一定是木饮传的消息。心里一恼，他干涩地说，“也不是专门为你。”

“拿来尝尝。”她催道，像是听不到他的反驳。

一小瓶酒送到她手里，里面酿着他所有的心思，如果她能懂得就好了。她喝了一口，眉头一皱，“怎么是酸的？”

“怎么会？”他没有试过，向来他酿的酒都不会出这种差错。拿过来一尝，果然如她所言是酸的。“我倒了吧，换别的好酒给你。”

“这可不行，这瓶算是我们的交怀酒。”她握着他微凉的手，笑着调侃，“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爱吃醋的。”

“才不是。”他想把手抽出来，却挣不脱。

“当初就是这样被我抓着，都多久了，还想着跑？”她笑着，拉过他坐下，自己坐到他腿上，“我曾经查过你，你过去的事，我都知道了。”

“嗯。”要让他住进后宅，这是应该的。他紧张地低着头，不知她会怎么看。

“所以那个人你忘记了吗，要是还记着我可不和你一起。反正我以后也有空，能慢慢等你完全忘记，连一丁点也不准剩。”

他抬眼一愣，不禁笑了，“都说你小气，我现在才算知道。”

“晚了。”她打趣道，在他怀里使坏。

他有些动情，又极为不安，“我怕我不行……”

“我教你。”她笑道。

“也不用。”他有些别扭地说，出口才发现带着酸味。

有些心意，还不如在酒里表现的明白。不用言语，她也能懂，也许了一生。融化在她绵绵的情意中，原来他早就活在幸福中了呀。

这年头，百无一用是书生，端明出生书香世家，家里几辈子都是读书人，到了他这一代，家里的田地已经败光了，剩下的那间破屋子里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有书保存完好。和祖上一样，除了读书，他什么也不会，为了替家人看病，欠下了许多债，年前，他连最后一个家人离世了，他一个人除了书籍什么也没有，想要还债也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没奈何，他只得到街上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最好是能让他继续读书薪水又高的。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他在街上走了一圈，没找到事做，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个一身横肉的男人，是街上的小霸王。

“小子，你找死呀？”男人啐了一口骂道。

“对不起，晚生冲撞了大哥，实乃无心之失，还请大哥见谅。”

“谁是你大哥，别以为叫几亲热，我就会这么算了。你吓到了我，难道空口说几句就能替人压惊了吗？”男人摊开手坏笑着说。

他不懂其中的意思，老实答道：“大哥受惊了吗？我有定惊的法子，不知大哥可要一试。”

男人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朝他腹部给了一拳，“小子，你装什么装，拿钱来，不然别想走。”

他捂着小腹，这才明白，脸色一沉他正色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哥七尺男儿不建功业，竟来做这等欺负弱小之事，你可知‘羞耻’二字？”

话说完，自然又换得一拳。他吃痛地咳了几声，看到两边来往的人不曾停留片刻，不禁失望。不是说天下尚武，到处都有好打不平的侠士，怎么连个站出来帮他说话的人也没有。正想着，男人的拳朝他的脸上打了下去，他闭目以待，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睁眼时，一袭红装挡在他身前，轻松地把无理的男人推开几步。

“燕惊鸿，你来管什么闲事！”男人不知死活的说，涎笑地打量了她一眼，“难道他也是你的男人，找他还不如找我，我比他体壮。”

若不是因为他父亲和她有生意上的来往，她早让他死在这里，惊鸿暗想，把端明拉了起来搂在怀里，“没办法，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他微愣，呆在她柔软的怀里不知怎么动作。半晌，忽地想起男人叫她的名字，他一惊，“你就是苏城之耻燕惊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