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请来老堡主……”笑陌隐有些担心。

“怕他什么，要不是因为死老头念成那么多经也没有成佛，我早就行动了。笑陌，我真恨他们，小羽疯了，宝瑜不在了……”她紧抱着他的腰，声音低了下来。

“我知道。我会帮你。”笑陌轻抚她的背，轻声安慰，“小羽的病，复川会治好。宝瑜……那也是没办法。不是你救不了他，是他的身体受不住。”

“你别说了，我都明白的。那天我还骂了复川，他其实已经尽力了。”

“他也明白的。”

“嗯，也是。”她释然地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庆幸还有可以让她依靠的人，有这么多夫君还是有好处的，多亏了她的明智。她轻笑，坐起身靠在笑陌肩上，“替我换身衣服，我呆到晚上再回去。”

“是，娘子。”他笑着点头，吻上她的唇，她的温柔也只有他们才看得到。他一路同她走来，知道她的希望，她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任何限制。既然这是她的愿望，他一定会帮她实现。

野兽露出了獠牙，是驯服，还是杀之。在当今皇上非从环眼中，惊鸿就是野兽。在她接管隐门之前，皇上查过惊鸿的底，一个在佛门中长大的女子没半点出家人的样子，还和强盗水匪混在一起。这样的人天生反骨，不能重用。她没学过如君臣之道，连父女人伦都淡薄，要她对人忠心，困难的很。他反复试探，惊鸿即使一一照做，也没表露太多的忠心。七年过去了，将要留给后代的江山，容得下这只不知何时会反咬一口的野兽吗？

忠心这种东西，惊鸿当然有，但是要看对谁。若是让她心服认为主子，她自然什么都肯做。夜里，她回到王府没一会儿，与旭从宫里回来。他忐忑地走到她的院子，见她坐在栏上喝酒，略顿了一下脚步。

“什么事？”她的声音清冷，像与他划出了距离，转头时她的脸上带着笑，刚才的声音像不是她发出的。

“我……”与旭迟疑地走到她跟前，看到她旁边还放着酒，拿了一坛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酒味，呛得他直皱眉。

“这可比不上三王爷送来的酒，呛喉的很。”她笑道，拿过他手里的酒，看他咳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背，“有什么想说的，说吧，不要祸害我的酒。”

“我，我不能再和你练武了。”他一口气说完，气得用得急，呛过的声音到末了哑得听不到。他清了清嗓子，胸口烧了起来，烫得脸颊发红。

“为什么？”她扬着笑，本来冷了的心肠被他的样子暖化了。

“因为……”他想了想，一咬牙照实说：“父皇说，要是我换成护卫教我练武，就让我去看下次武林大会。他已经跟护卫首领说好了，让他不循私认真教我。三哥的武功也是跟他学的。所以，我就答应了。”

“唉，伤心了，我就这样被换了。”惊鸿假装痛心的捂着胸口。

“我会补偿你的。”与旭忙说，酒气上涌，说不出要补偿给她的数目。

“补偿我记着，不过你不会明天就赶我走吧？”

“不会，你要住多久都可以。”就算不能教他，有这么厉害的人住他府上，他也觉得很威风，虽然三哥说她是骗人的，但是他相信她一定是高手。

“既然这样，我来教你别的事吧。我厉害的可不止是武功。”她轻笑，揽过他的腰，把半醉的他困在怀里。

“什么？”他有些意外，想要挣脱，耳边传到她轻柔的呼吸。

“你喜欢白书瑶吧？”

“没……”他全身都烫得起来，缩在她怀里羞得不敢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告诉你吧，我除了武功厉害，还是情场高手。有我当你的军师，你一定能娶到白书瑶。”

“真的？”他回头眼巴巴地望着，唇微微嘟着，带着孩子气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的目光柔地能化出水来，透过他的目光，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看着她的眼，一时忘了回话，身上的热度和她的融在一起，他靠在她身上，觉得自己醉得不轻。怕他滑到地上，惊鸿拉着他让他坐到栏上靠在她怀里。痛饮了一口酒，她半醉半醒，眯眼笑望满天的星辰。与旭在入梦前，看到的是她仰望星空的侧脸，带着夜的凉又如星辰般璀璨。醒来时，床前的白纱轻飘，他睁开眼，发现没在自己的房间。他撑着身子想起来，一用力头就痛得要裂开了。

“来，把醒酒汤喝了。”惊鸿端着汤推门而入，看他痛地脸都皱成一团，促狭地笑道，“看你，才喝了一口就这样了，到底是皇家的人，身子这么矜贵，连一口烈酒都喝不得。”

“才不是。”他想大声辩解，声音一大，头痛得更厉害。

“好了。”她把醒酒汤送到他嘴边，看他喝下了，才继续说：“这劲少说要半天才能消，我看以你的身体，晚上都还要疼着。”

“不会的。”他学乖了，不敢大声说话，“你一直都喝那种酒吗，别喝了，我让三哥多送些好酒来。”

“那样最好，不过这酒也有它的味道，你不觉得辣得特别有劲吗。再说了，你三哥的酒，我怕没福气多喝。”

“三哥那没有，我自己也能买好酒给你。”

“我记着这话，你将来买酒的钱直接给我得了。酒就算了，我家有个专门替我酿酒的人，他酿的酒才是真正的好。”

“是吗？”他有些不信，“你家很有钱吗，还有人专门替你酿酒。”

“当然比不上你家有钱。”她邪气地说，“你也别问我家的事，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好。”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猜不到她的来历，连武林盟主都是她教出来的，她一定是很厉害的人，在江湖有一定的名声，稍加打听就能问到。想起晚上的事，他小心看了她一眼，“那个……你真的会帮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