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川沉默了一会儿，转头问，“我可做不出让人喜欢你的药。”

她不禁失笑，“我又没说这个。”

“不然是哪个。”他戏谑地问，和她靠在一起。人心难测，他不知小羽怎么想，也想劝她，没有了小羽还有他们。不过算了，伤心总会有，也总会过去的。

如复川所说的，小羽把木心当成疼爱他的姐姐，以前他对笑悠的亲呢都转向了木心。当他眨着清澈的眼睛，抓着木心想要亲亲的时候，木心微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外面有人监视着，她不能做出有违身份的事，但是小羽的央求她又无法拒绝。有时，她会想，笑悠对小羽的好她也能做到，是不是说，就算小羽没有把她当成笑悠，他也会喜欢她呢。她的确貌丑，小羽却从没提过，是不是并不在意她的长相。女子小小的憧憬在渐渐越过身份的界限，她也想疼爱小羽，像笑悠那样，或者比笑悠更关心他。至少她不会有别人，笑悠却还要顾着别的男人。

木药发现她的心思，暗暗警告她：“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她自然不会忘记，却也不能忽视小羽现在对她的依赖。如果，真的只是如果，她敢上前一步，小羽真的会是她的了吗？挤在她怀里让人疼惜的少年，她向他伸出手拥他入怀，是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吗。她不懂。

“姐姐……”小羽抓着她的肩，期待地嘟着粉嫩的唇。

略一恍神，她入迷地看着，慢慢凑了上去。哪怕只有一次，她也想感受他的滋味。

“你们在做什么？”来看小羽的笑悠看到这一幕，难以忍受地冲进屋内，她知道现在小羽和木心比较亲热，但是木心怎么敢做到这个地步？

木心变了脸色，还未答话，小羽看到她来，原来带着笑意的脸上被恨意浸染。抓起身边的东西，小羽向笑悠砸去，恨不得要了她的性命。木心看笑悠没躲，忙拦到她身前，回头对笑悠说：“主子，还是请回吧。”

笑悠一瞪眼，她竟然还敢命令她。

“主子……”木心失了底气，她也知道自己做了多出格的事。

怕小羽伤着，笑悠无奈转身，回头看到安抚小羽的木心，心里就有气。这算什么，在他旁边的明明应该是她才对。气不过，又无计可施，她一恼跑到沧海的院中，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拿起屋里的酒就要喝。沧海回过神，连忙上前拦着她。

“木饮，把她的酒拿来。”他死命抓着，直到木饮送来别的酒让笑悠喝。那是他特别酿的酒，对她的身体无害。等她灌了几坛下去，复川也赶来了。

“你又做什么！”他夺下她的酒骂道。

“心里不痛快。”她闷闷地说，一跺脚也懒得和复川讲，气呼呼地回房睡觉了。

大家都知道她为小羽的事在生气，也不敢劝，想等她慢慢想通。要治小羽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算她气也没用。她虽然气着，但也顾着小羽，每天都会偷偷去看他。夜里，她看到木心坐着床边哄小羽睡觉，戴着面纱的脸上透着女子的温柔，小羽也是一脸幸福地看着她，紧紧拉着她的衣袖。笑悠鼻子一酸，无奈地笑了笑，黯然离开了。

“复川，是不是我不在对小羽的病会比较好呢？”她无力地问。

见她忽然到他院中来，复川也猜到是为了小羽的事。“不清楚，我正在想办法。”

“我倒有一个办法。”她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你觉得可行吗？”

复川略一迟疑，“会有点风险。”

“没有一点风险，又怎么会好玩呢。”她笑道，眼中闪着光芒，这个就当成是给彼此的机会吧。

夜深人静，山庄里一片静谧，除了巡逻走过的护卫也就只有微风在夜里嬉戏。中间的小院有人突兀地在黑暗中行走，像是要拨开夜幕。木心拉着小羽，警觉地四下打量，确定没有人才带着小羽走出院外。原本这个时间小羽正在睡着，是木心把他叫了起来，说要带他离开。他还迷迷糊糊的，被她拉着出了山庄人也没有完全清醒。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他揉着眼睛问。

“去那个坏女人不在的地方，不好吗？”她小心地问，紧张地握紧他的手。

小羽点点头，脚步却停了下来，“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还没有报仇呢。”

“这件事姐姐会帮你，我们现在先离开，好不好？”她哄道。

“好吧。”小羽乖巧地点头，嘴上却微微嘟着，期待地看着木心。

如果是笑悠会怎么做呢，木心想，“小羽要听话哦。”

“嗯。”他失望地点头，抱着她的手臂不情不愿地跟她往山下走。

木心选的都是一些难走的山路，小羽没走多久就累了，脚步越来越慢却不敢主动说。知道他累着了，木心迟疑了一下，却不能做什么。如果是笑悠一定会抱着他了，她没有笑悠力气那么大，即使是弱瘦的小羽，她也背不了多远。

“我们歇一会儿吧。”木心说，拉着他坐到一块石头上。

小羽甜甜笑着，额头上都是汗。木心温柔地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呢，她想。林间微风拂过，吹得树木瑟瑟作响，木心喜欢黑夜，能遮着一切不完满，小羽却觉得害怕，拉着她的衣袖惊慌地四下看。拍拍他的手，木心轻拥着他，现在她的怀抱同样能让他平静。

“姐姐，我饿了。”他可怜兮兮地说。

“来，吃块点心。”木心拿出一个纸包，递了块糕点给他。

“渴。”他没有接，巴巴地望着她，姐姐的话不管他想要什么都能给他的。现在他不想吃点心，走累了口也渴，最好有莲子汤喝，舔了一下嘴唇，他望着木心，等着她有所行动。如果是姐姐的，这样的小事，一定会满足他的。

“先喝点水，吃块点心填一下肚子，等会儿再去吃好吃的。”木心好声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