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来这里是想问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秦笑变回正常人,即使机会很渺茫,我也想试一下。”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般热心,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积极的帮助别人。
“这方法,连我也不敢保证,你要知道,有时反而会得不偿失,让她陷入危险,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在考虑的问题。你跟我来,我把那书籍给你看看,看你从里面能不能找出其他的方法。”幽尊百感交集的看着认真的风满楼,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他微微别开了视线,望向墙头那几株傲雪寒梅,淡淡的梅花香如同脑海里深刻的气息,让他迷醉。
送走风满楼后,幽尊心底异常的沉重,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秦笑离开时悲凉的模样,当他赶在后面追出去时,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原来是风满楼把昏迷的她接回将军府去了。
虽然心底莫名的难受,虽然心底嫉妒那个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但是只要她一切安好,他就知足了。
幽尊步伐缓慢的走去李晴柔的房室,远远的就看到她走神的看着窗外干枯的桃花树,他微微愣了愣,无奈的笑了。
“柔儿,你怎么了?还在担心刚才的事吗?”幽尊推门而进,上前轻轻抱住眼前脸上布满哀伤的女子,心微微颤了颤。
李晴柔并未转过身回答他,她只是紧紧的挨在他温暖的怀里,闻着那让她安心的气息,专属于他的气息,纤细的双手忽然紧紧的揪着身下的裙赏,红唇轻声吐道,“尊,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好不?我想完全成为你的人……”
从她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知道,今生,她只爱这个出尘般的男子。
幽尊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记忆如飞剑般忽然倒退到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日子。
他自幼被师父收养,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正是师父带他会毒山的那一次。
他记得那天是他第一次走上传说中让人惧怕的毒山,原以为会是一片荒凉之地,却料不到竟是一片繁华锦茂的花地,一波又一波的绿浪随着清风摇曳着,从那时起,他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师父把他带到小木屋里,一进去,就看到个异样开朗的女孩,应该和他的年龄差不多,可是脸上却是洋溢着满满的愉悦,不像他,紧绷着一张脸,即使内心感到开心,也不会表现出来。
也许同龄的孩子之间比较容易相处,每每当他自己一个人在研究的时候,她总会以各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渐渐的,他习惯了她的陪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她有了比友谊还要深的感情。
也许是她在他处于危险的那一刻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下涂有剧毒的暗器,当看到她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知道这个女子再也不能走出他的心了。
如今,那个进驻他内心的女子正用希冀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为何他居然开不了口。
“尊……”
李晴柔不安的看着幽尊复杂闪烁而又迷茫的黑眸,心中燃气的火焰慢慢的熄灭,她的目光黯淡下去,低垂下的脸蛋遮掩了她眼角的湿润。
她艰难的扯了扯好看的笑容,重新抬起头,声音有些许暗哑的说道,“尊,看你这样子,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随意开个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柔儿……”幽尊颤颤的闭上眼眸,脑海里忽然闪过另一个女子的清秀面容还有那刺目惊心的血摊,他的心猛然一揪痛,神色隐忍着哀痛,转而慢慢恢复淡淡的笑意。
“柔儿,不要多想。”幽尊俯身紧紧搂着怀里有些颤抖的女子,语气看尽温柔,却暗藏心痛,“给我点时间,等我准备好之后,再迎娶你。”
“尊!”李晴柔破涕而笑的看着眼前的幽尊,心底瞬间被满满的幸福填满了,她甜蜜的静静挨在幽尊的怀里,这一生中,没有比这一刻让她更加幸福的了。
窗外寒冬腊月,幽尊眼底的温柔渐渐褪去,黯淡一片。
风满楼离开幽尊的府邸后,心底有些沉重的走回将军府。
如果说其他的药味都可以找到,那就只剩下一味似乎不太可能,那就是雪山蛤蟆,处于边疆终年积雪的高峰上的一种蛤蟆。
而且这方法似乎也有危险,不然幽尊也不会一直迟迟不着手,因为一没把握的话,秦笑就会血流过多而身亡。
这风险,不得不慎重考虑。
想来想去,似乎都已经走到了绝巷尽头了。
风满楼颓然的长叹一口气,不能灰心,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风满楼也回到了将军府。
他久久伫立在秦笑休息的房间内,犹豫良久才轻轻推开她的房门。
里面晦暗一片,只有舒稳的呼吸声,似乎只有无尽的黑暗才能让她安心。
借着窗外朦胧的灯光,风满楼坐在椅子上,眉宇深锁的注目着床上的女子,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乌鬓的发丝,浓密的睫毛,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飘渺。
风满楼疲倦的匍匐在桌子上,凤目黯淡的看着床上的秦笑,第一次见她时,她如平常女子没多大区别,会生气,有温度,第二次见她时,却发现她早已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着想着,风满楼逐渐合上了凤目,睡着了。
两人的房间里,静静的呼吸声相互交错着,很平静,很安稳。
翌日清晨,秦笑从睡梦中自然的醒来。
她缓缓睁开眼眸,迷茫的视线里映入了一团毛茸茸的白色。
她笑了笑,双手抱起怀里蜷缩着的小狐狸,看着它被惊醒的不满样子,伸手玩弄着它怕痒的肚子,“吱吱……”小狐狸只能做声音的反抗,两只爪子在空中抓呀抓呀,最后任命的任由秦笑摆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