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怀里的人回了房间。
时佳凝没吵也没闹,安安静静地趴着,锋芒毕露的刺猬此时此刻乖顺得像条小兔子。
安溪晨给她卸妆洗脸,剥去了精致的虚假外壳,露出最本来脆弱真实的模样。
她这段时间改变不少,运动,饮食,保养,都跟上了节奏,皮肤也渐渐好了起来,他以为她已经忘了,但事实那样深刻的记忆就像一把刀插在心脏上,只要不拔出来,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可是暂时的忽视,但只要稍微一碰,便是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拍了拍那张白净的小脸,知道她的海量没那么容易醉。
“起来,去洗澡。”
时佳凝没动,懒懒地哼了一声,转个身脸埋进沙发里。
“不去。”
安溪晨倒也不急,坐在她身旁,跟她斗嘴。
“你现在臭死了,跟刚从臭水沟捞出来似的。”
他说着,手指落在女人脸颊上,蹭着那恢复水嫩的皮肤,将她墨色的发丝别到耳后。
时佳凝觉得有些痒,抬手在他手背上抽了一下,动作快准狠,完全没有一丝醉了的感觉。
他唇边漫起笑容,“你没醉还不愿意动,是想让我连澡也帮你洗了?脸皮这么厚吗,我卸妆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
‘卸妆’
时佳凝听见这个词的时候突然翻身平躺着,眯眼望着他。
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卸妆这种还真是少见啊,女神都是见光死,素颜朝天那都是给自己看的,哪里还敢让男人给自己卸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特别牛逼,让她悲感伤怀的疼痛感觉倒是淡了许多。
她自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解掉盘着长发的发圈和发卡,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卷发从身后落下,她偏头理了一下,随后便迈着一双纤细修长的腿进了浴室,安然没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诱人。
有些东西是不能回忆的。
一旦有一个片段从脑海中闪过,所有的记忆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夜发生了什么,安溪晨一直觉得自己记不清楚了,其实是不敢去回忆,现在她那个动作带起了他的回忆,瞬间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下身,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摆,去了另一个浴室,冲了个温水澡才冷静下来。
出来之后,他便锁了卧室的门,还有其他房间,时佳凝就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女人,她知道去找地方睡觉,后面的事也不用他去管了。
只是这么一来,一想到那个女人跟自己处于同一空间,他的夜晚就变得更加漫长和煎熬。
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
期间,莫涵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跟他将今天的回程计划。
“你先回去,我的机票给我订在下午。”
莫涵一句‘为什么’还没出口,他的电话就挂掉了。
为什么?
因为某个女人从来不会在上午起床,她不睡到下午两点她就不信时。
下午一点半。
安溪晨起床。
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好像把他几天所有的不爽和烦躁都在睡梦中消耗掉了,整个人格外的轻松舒适。
他去了隔壁的房间,却没看见应该在那儿的女人。
走了?
瞬间,那所有的烦躁和不爽又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