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一种幸福，是有个不需要诉说就可以懂你的人。

慕烟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因为在她的生命中这个席位从未有过空缺。

“是。”

“我知道了。”

——

洛千城回到家里，灯还亮着，老太太还没睡。

“奶奶，还没睡？”

“哎。”老太太揉了揉眉心，一脸的无力：“一闭眼就会想到千玥那孩子，我怎么睡得着。”

洛千城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端着递到她手中。

“从时佳凝口中得知了一些事，这个家伙比我们想象中正常一点，他应该不会对千玥怎样，而千玥也会想尽办法联系到我们。”

“哎，我就怕千玥那孩子……”

怕她因为顾忌他们，而选择了错误的路啊。

洛千城听着老人的话，面色却是一直凝重。

“奶奶，有些事你是不知道，还是依旧在瞒着我？”

老太太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神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

洛千城没有观察老太太的表情，而是将白天从时佳凝嘴里听到的故事完整版娓娓道来。

顾轻舟和顾轻川的母亲，原名叶凌音。

“其实本来是……父亲的恋人。”

老太太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捏紧衣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出现在一个不属于她的圈子，让那些人记住她的脸。在跟父亲分手之后，失去了庇护，在那群豺狼野兽面前，她就是待宰的羔羊。”

“叶凌音在遭受伤害之后，也曾经想过寻求父亲的帮助，我不知道过程如何，只知道结果很惨，她没有得到想要的保护，意外将她和一个孩子曝光，就险些招来灭顶之灾，她怎么敢曝光第二个孩子？更何况一对双胞胎更会无限放大目标。”

她甚至是连让两个孩子使用一个身份的念头都不敢有，惶惶恐恐不可终日，身心倍受伤害，她恐怕也没那个心情了。

更何况，这两个孩子本就是罪恶的果实。

于是顾轻川成了一个活在黑暗中的影子，他活在地下室，他没有名字，没有声音，没有交际，他有的只是一方小小的天窗……以及窗外的月光。

轻川这个名字都是顾轻舟后来取的，川以载舟，是想他继承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奶奶，你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能长出个什么东西？”

“他是怪物，不是天生的，是‘人’养的。”是这些犯下罪恶的人，一口一口喂大的，所以他们应该承受这些恶果。

老太太的表情已经没法看了，洛千城知道或许他的父亲参与其中，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

他不知道当初到底是父亲没有收到叶凌音的求助消息，还是如何，但至少那对兄弟是认为他是故意无视。

不过……世界上或许真的有孽缘这种东西。

“还记得那几年吗，父亲和母亲闹离婚，两家闹得不可开交，洛家差点倒下。那时我和千玥被送到乡下避难，万万没想到的是叶凌音也带着儿子住在那附近的村子。或许是觉得灯下黑，她没有躲得太远，似乎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在那里也的确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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