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阳趴在慕酒脑袋旁边，瞪大眼睛望着他那哥那双眼睛。

慕酒完全遗传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一张脸精致得像上帝精心绘制的艺术画，最令人着迷的是那双眼睛，瞳眸干净澄澈，一眼毫无杂质的潋滟春光。

顾朝阳安静地趴着，数她哥细密修长的睫毛，眼睛累了，眨了一眼，所有的一切又乱了。

她手掌落在慕酒额头上。

“哥？”

“嗯。”

慕酒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有看她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许久之后，他突然问她。

“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该怎么做？”

顾朝阳自小便跟其他孩子不一样，自带安静沉稳的气质，让人很容易在她面前敞开心扉，因为她绝对不是那种背后长舌妇的人。

“哥哥说的‘不该’是什么意思？”

“道德不允许，还是法律不允许？”

慕酒偏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丫头还真是有一双毒辣的眼睛。

顾朝阳聪明地从他眼里得到了信息。

“那就是道德不允许，准确的说像哥哥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是太在意所谓的道德，更在乎的是舅舅和舅妈的看法。”

“那解题方法也更简单了，干脆一点嘛，二选一。

本来父母就不是能够跟着你一辈子的人，真的爱得不得了的话，那就选择爱情啊！”

她语速很快，快得让人听出了一丝玩笑的意味。

慕酒偏头望着她，顾朝阳对上他的视线，又继续说另一个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更喜欢舅舅和舅妈一点，不愿意做让他们伤心的事，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是个好儿子呢。再者，在所有的感情中，爱情是最不确定的一种，上一秒还在云霄，下一秒可能就跌入谷底，也有很多人为了不冒这个险选择了做朋友。

也不能说这样的做法是做的，因为做不了情人还可以做朋友啊，比起那么不确定的爱情来说，友情价更高嘛。”

这些道理慕酒不是不懂的，此时此刻再听一遍，再一次深刻理解，他又有了继续咬牙死撑下去的勇气。

顾朝阳说得一点都没错，他无法舍弃他的家人，他只能咬牙死撑，情人这个词也并不是比兄弟、朋友更加高端。

可能他就是累了，想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他手在顾朝阳小脑袋上面揉了揉，“上哪儿学的，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的。”

顾朝阳轻轻扬着嘴角，微凉柔软的小手落在他手上。

“哥，不想笑的时候别笑，没人告诉你很丑吗。”

好不容易重新拾起来的信心又瞬间崩塌。

慕酒躺着没动，努力用‘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妹妹和哥哥’这样的喜悦来埋藏内心的苦涩。

最后时刻，顾朝阳还是没忍住。

“那个，哥，你不会是看上了什么已婚妇女吧？”

“如果人家还没有孩子的话，其实你可以期待一下离婚，现在离婚率高得很，但如果有孩子就很麻烦了，还是别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坏事吧。”

慕酒无力的笑了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