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兔兔焦急的等待美男回信时,二叔叔跟三鸡公却等来了坏消息,两人都离上线差那么一点点。二叔叔差6分,三鸡公差9分。
虽然没有考上中专, 但县重点一中马上录取了他们。
二叔叔说不读高中了,直接辍学帮大叔叔干农活,挑煤还债。
大叔叔当即把话堵了回去,拍着胸脯说:"就算哥去讨米,也要供你上高中,上大学,只要你能考得起,就算考到天下脚下,哥都会供你。"
在大叔叔的眼里,考到北京是最高境界,就如古时候学子考状元,要去京城赶考。
在小猪爹跟叔爷爷的一并支持下,二叔叔决定上高中,三鸡公本来不想上了,但看二叔叔要上,说陪太子读书,也算他一个。
厌厌一直被关在屋里哭嚎,从杂物房后面经过时,都能闻到里面的臭气。
医者父母心,一直有悲天悯人胸怀的傻把式看不过眼了,他跟叔爷爷说:"再关下去保不准玲艳姑姑会变成疯子的。我翻翻医书,给她看看,有没有安神的药,给她吃点草药看看。"
叔奶奶也一再嘀咕,如果再关下去,厌厌要是真疯了的话,她就跟叔爷爷拼了这条老命。
叔爷爷想了许久,无奈地说:"好吧,现在齐毛头也考完了,你们要看好她,不能让她再作孽,胡乱打人!"
厌厌被放出来后,瘦了许多,眼睛通红,皮肤比之前更白,惨白着一张脸,脸上,身上全是自己抓伤的肉痕,有些还化了脓,让人不忍直视。
叔奶奶气得拍着胸脯哭了许久,让兔兔煮水,自己亲自帮厌厌洗澡,梳头发,换衣服。
傻把式翻了许多医书,试图跟厌厌聊天谈心,开解她心中的郁结。跟兔兔一起去山上挖了些对人体无害的草药回来,让兔兔洗干净了,熬给厌厌喝。
厌厌连续几次把药碗摔破了,骂傻把式才是癫子,看不得她好,刚从牢笼里放出来,就硬逼她喝苦药。
傻把式无可奈何,她不肯吃药,便坚持跟她谈心。被跟揣了炸药包一样的厌厌差点推翻到地上,大骂傻把式存心看她的把戏。以后远远地再见到傻把式的身影,厌厌便一扭身就走进杂物房。
傻把式只得无奈放弃。
叔爷爷再三交待兔兔不要跟厌厌碰面,天一亮就去傻把式家踩缝韧机,自己摸索着做衣服。
那段时间的中午,厌厌时不时从杂物房慢悠悠走出来,坐在台阶上,用手挡着额头,抬头眯起眼睛看着太阳发呆,不知道那时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望就是好久,直到被刺眼的太阳晒得流泪才低下头,反反复复呢喃着美男的名字。
当然,洗澡还是每天必需的功课。好在当时已经是夏天,水不用再烧热,小叔叔跟小猪弟抬回来,直接从缸子里舀出来就能用。
厌厌突然安静了下来,倒使叔奶奶更加不放心,她已经顾不上厌厌被欺负这事情是否光彩,主动去找村里一些关系好的婶婶,嫂嫂们来劝解厌厌,劝她从美男的牛角尖里走出来。
但那些婶婶,嫂嫂们反复重复再反复的口水,没起一丝一毫的作用,厌厌空洞的目光游离好远,好似跟她们根本不在同一个空间。
放出来不到半个月,一个穿灰蓝色衣服的老汉差点遭了殃,还好厌厌刚冲下台阶,被坐在台阶上面吃饭的二叔叔扔下碗,从背死死抱住了。
等老汉路过很远后,二叔叔放开厌厌,准备继续回屋吃饭,疏忽防备之下,被厌厌反过来修理了一顿,脸上被抓得稀烂。
大叔叔干活回来后,才把武林高手厌厌从二叔叔身上拉起来。
被大叔叔拉起来后,厌厌在放出来10多天后,第一次尖声哭嚎,用尽了世上的恶毒语言,咒骂大叔叔,骂他在结婚当天,不该阻止二叔叔踹门把她扛到美男家去,害了她一世。小猪再次膜拜厌厌娘娘的神逻辑。
二叔叔估计是看她被关了那么久,那段时间的样子也特别可怜。便随她的爪子死命招呼在身上,脸上,没有还一下手,面对兔兔从心底里的心疼,无所谓地笑着说:"没撕烂衣服就好,肉反正还能长新的出来!"
火冒三丈的叔爷爷又要把她关进杂物房,大叔叔跟叔奶奶都说不能再关了,再关真要癫了,以后看紧点。
兔兔的信寄出去快0天后,邮递员叔叔终于踩着单车来了,可是带来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坏消息,兔兔的信被从青海返了回来。
兔兔哭着又写了一封蝌蚪文,托三鸡公去寄了出去,又过起了掰着手指头等回信的日子。
在兔兔翘首以盼美男回信时,大叔叔却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他要娶婆娘了,并且是一托二,婶婶已经怀上了娃。
老丈人是河对面的船老板,大叔叔每天晚上帮他守船,守着守着,把他家小女儿守大了肚子,并且嚷嚷着非大叔叔不嫁。
船老板很是看得上我那看似瘦弱,实则处处透着爷们气的大叔叔,对女儿非他不嫁的吵闹,不但不生气,反而非常高兴,带着媒人主动找上了叔爷爷家。
叔爷爷跟叔奶奶喜得不知所已,特别是得知婶婶肚里还藏着一个时,至去年斗牛事件后,叔爷爷第一次开了笑颜。
两家爹娘慎重会唔后,叔爷爷当天就找风水仙看了个黄道吉日,在第八天就把喜事给办了。
时间苍促,准备工作不足,到了当新郎倌那天,我那一辈子没穿过一件新衣服的大叔叔,从去年斗牛当天结婚的邻居叔叔那里,借来新郎衣服穿了一下,邻居叔叔个头稍比大叔叔高大,穿上去松松挎挎,不太协调。但大叔叔跟大婶婶都不以为意,俩人手牵着手,欢天喜地轮番给吃酒席的亲朋好友们敬酒递烟。
大婶婶是粗壮型,比大叔叔高半个头,身材也比瘦削的大叔叔壮实许多。给村里一些0来岁,还没有讨得婆娘,只能对着别人的老婆讨讨嘴上便宜的叔叔、哥哥们敬酒时,那些满肚子淫水却没地方发泄的二愣子们,大肆开他们玩笑,大致就是笑话他们这一对,到了床上就如夏利车的发动机,装在了大型中风卡车上的意思。
起先大婶婶还有点难为情,被笑得多了,直接反击了回去:"男人不是长了副高壮皮囊就有种,我家景新虽然个子小,却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是的,小猪十二万分的同意啊,我的大叔叔,虽然个子矮小,却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家里的顶梁柱!
结婚那天,大叔叔感慨地跟我爹说:"这世界真小,弯来绕去,走哪都是亲戚,上次邻村煽动干架的阿嫂,竟然是年梅(大婶婶)的亲堂姐,我们前段时间还打得死去活来,现在倒成了自家人。昨天在年梅家看到她,唉,样子很是可怜,到处跟人抹眼泪,说自己男人好端端地被打断了一条腿,脑袋也被打坏了!"
不是所有有点裙带关系的人就能称之为亲戚,也不是所有亲戚都心怀好意 !重情仗义,对亲人掏心掏肺的大叔叔,估计死都想不到,这门所谓的亲戚正是导致他离开这个对他而言,刚刚苦尽甘来世界的使作俑者;也没有任何人能想到,那场两败俱伤的"世界大战"会给我家带来永远无法挽回的伤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