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把她的手高举,压在船头:"是维托的话,不准接。"
叶絮睨他一眼,撑起拿过电话,特意地放柔软了声音:"维托啊?..."很满意看到他的脸黑了下来,然后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噗地笑了:"混你的~这像是领导应该说的话啊?"
沈濯北靠了过来,手在她的身上作孽。就算不能吃到,让她陪着感受他的热情也是必须的。
"如此良辰美景夜,主播何以对电话疯癫?"声音清越,妖孽。
TMD,居然是梁司彦!
沈濯北无声把她的手里电话抽走,毫不客气地摁了挂起键。叶絮娇嗔他一眼:"我们说点实际的。"
"老婆,夫妻之间,最实际莫过于这样。"他伸手解她的纽扣,她一手打他的手上:"说,你是应该知道,李宙的同胞孪生姐姐李宇,就是给你捐献眼睛的人?"
"知道。"
"那么,你对李宙这么残忍,你可对得起李宇在天之灵?"
他放开解着她衣扣的手,冷厉的眸光一飘而过:"李宇是李宇,李宙是李宙。如果我放过她,希森那所有的秘密就会公诸天下。我沈濯北,岂不处处受人牵绊?我让她在我身边两个多月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叶絮,慈悲心肠不是你应该有的,若不是她,我跟你根本不用分开那么一段时间。"
"她是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吧?"
他沉默,厌烦为这样的事情作解析。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叶絮站起准备开门。他把她的肩膀摁下,然后他来到门边,打开,看着维托,对方明显的是隐忍了,他还是傲娇地问一句:"你谁?"
外面的人一顿,"沈濯北,你这是玩哪样?叶絮呢?"
"我们夫妻亲密着,你走吧。"沈濯北毫不客气的把门掩上。"等等!"维托的手压在门板上:"沈濯北,放着正事你不去做,来这里干扰叶絮了!"
"维托,什么是正事?"他掉梢起眉,一脸的讽刺,"传宗接代,团圆细数相思情,算不算正事?"
"你不是说了吗?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维托不管他的无赖。
"维托,看你这个记性。"他拍拍维托肩膀,自己闪身走出了房门,顺手把门关上。
叶絮听不到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总之,他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盘子的糕点,维托就不见了踪影。而打开窗看下去,那帐篷什么都不见了。
"来,吃点,维托亲手做的。"
叶絮刚才吃过的东西都吐了,此刻看到了食物,自然反应又是捂着嘴巴。他拿了一块点心距离她不远处:"闻一下,是姜的味道。"
姜,是止呕吐的上品。
叶絮还是不动,但也慢慢放下了手。
"宝贝儿,喂给老公一些?"
叶絮皱眉:"你自己没手?"他笑,把手放到了她面前,"你看。"叶絮一直没有怎么留意他的手,只是他在给她擦泪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手粗粝。这时候一看,发现他的手手面全部都褪了皮。
"什么回事?"叶絮紧张了。拿着他的手,反复看:"手背没事,就手掌、手指肚掉皮厉害。到底碰过什么?"
他邪肆一笑:"碰过..."他俯身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叶絮脸一下红了,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傻啊你,那些事情是你能做的吗?"
他淡淡看着她。
"看够了,吃!"她把点心掰开,送进他的嘴里。他慢慢嚼着:"嗯,好吃。维托的手艺还不错。"
"他呢?你又把他骗到哪里去?"
"他自愿的,听说姜花那一种味道不错类似于姜的花朵,于是他就跟阿蓝去找。"他端起水杯,叶絮夺了过来,用瓢羹一下一下喂给他。
"沈濯北,不要这样看着我。"他一边吃,一边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
他摇头,怎么可以看得够呢?十年,他思念她十年!当年年少青葱总以为只要稍加努力就能找回她。不料,一年一年的过去,十年里全凭着思念度日。
他们说,对一个人的思念三年就是一个限期。过了这三年之后,情感会逐渐变淡。
可是,他偏偏就是一个异类。时间过去,他一直都是想念她,唯有她。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歌声,想念她说话的频率。
臆想她的容颜,在万千世界里寻觅与她类似的人,看着那些人,想到所有的人都不是她,如此,,想到深处,心,便隐隐作痛...
而今,她真真实实站在他面前,他如何能舍得移开眼睛?又要怎样的注视,才能补上这三千多日夜的想念?
她的一颦,一怒,一低眉,一展唇,在他眼里皆是风情,哪怕她怒气冲冲地发火,在他看来,仍是风景独秀,只要她不跑,不逃,就像这样,乖乖地倚在他怀里...
"宝贝儿,你也来吃一口。"他把一小块的点心放在她的手心。她咬着唇,想了一会儿,勉强张了张嘴。
两人面对面的吃着,嚼着。好浪漫。突地,叶絮噗地笑。
他问:"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很帅。"
他好想把这么可爱的女人摁在怀里,狠狠欺负她。可是,傻傻的她有时候也是狡黠的,她指指肚子:"你敢,你就来。"
哪里敢啊。
不得不收敛全部的情绪,把点心一块一块的放到她的手里。
"沈濯北,你做的那一个塑像,在哪儿?给我看看?"
他不好意思地笑:"在我们家,想看的话,今晚回去住?"
"不,我要等维托给我弄来的姜花。"
沈濯北无语向天!什么啊!她竟然这么聪明起来。吃完,伺候她睡觉,沈濯北做着平日里想都不想的事情,居然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
半夜,叶絮爬起来,沈濯北惊醒:"怎么了叶絮?"
她含糊应了一声,小碎步奔到了洗手间,很快,就从里面传来"呃...呃..."的呕吐声音。
他飞快跨了几步过去,叶絮妈妈也听到了动静,煮了红糖姜水和止呕吐的中成药送了进来。他不说话,只是把红糖姜水喂到她嘴边,先让她喝了一小口润喉,然后把中成药给她。
她艰难的吃了药,他又给顺背,"好点了吗?"
她额前的发被虚汗沾湿,他抬手给她理着。
"嗯..."她轻轻地应了声,其实,还是很不舒服,想吐。
一个男人,最是温柔的时候,只想着一件事:让他替她承受所有的不快乐!沈濯北把她抱在怀里,恨不得此刻怀孕的是自己。
怀孕中的妇女最容易就是犯困,叶絮被他搂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叶絮懒懒起了床,看到床边没有人,以为他上了班去。心想:卖力殷勤也是为了把她哄回怀抱,只要得到了原谅,就什么都不管了。
刷牙洗脸的时候发现牙膏她已经给她挤好了,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给她放好了今天要穿的。
下了楼,发现他居然在厨房里跟妈妈一起聊着,她近不得厨房,外面敲着桌面:"沈濯北,我要喝牛奶。"
本来也只是想作威作福一下,不料某人大声答应出来:"等等,不能空腹喝牛奶,我给你来半杯温水。"
叶絮看着那杯开水,瞪了他一眼:"是没有给我准备牛奶吧?"
"不是,老婆大人,早准备好了。"他看着她喝了水,进了厨房,托着一个盘子出来,上面真的有牛奶,有鸡蛋,还有水果和点心。
如果事情只是两两相对,世外桃源般的爱情,那么故事就没有什么可看了。正如沈濯北所说的"规则就是用来破坏"的。他们的爱情故事还有很多未解决的事情。
首先他要把希森的资产进行重组,把庞大的企业集团进行整理,自然是不能与叶絮日日相对的。而叶絮,勉强地拗着他在叶家住了两天,也跟着回到了露苑去住。
他们关系日渐和昵,维托也要回去了。送别了维托之后,她除了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逛逛花园之外,真的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做了了。
电脑是不能碰的,手机也尽量少玩,就连闹市里人多的地方也限制着不准去。叶絮一直"忍"着,一来二去,本来忙碌的叶絮,如此无味的生活,她觉得自己都快发疯了。
胎儿五个月,很神奇的,她不再呕吐了。食欲大增起来。
那天,沈濯北上了班,她谋划很久的"出行计划"要付之行动了。要干什么?也不是大事情,就是约了大嫂蔡珍铃一起逛街。
聿城的步行街很热闹,蔡珍铃很有犯罪感的把她带到了婴儿店:"宝儿,你坐着,看中了什么指给我,大嫂给你拿。"
有这么一个好嫂子,叶絮自然是幸福,她缠着蔡珍铃的手臂:"不,我就要跟你一起!"还凑在她的耳边:"听说怀孕是能够传染的,来,你摸摸我的肚子,过几天你就约大哥到外面温泉度假区玩玩,好好地跟我哥来一场革~命..."
"丫头,沈濯北都把你教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