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吻过来的时候,以沫根本忘记了反应,也许是因为这酒乱了她的心智,让她的思绪和行动都变得迟钝了,也许是因为他看向她的那一刻,眸中铺天盖地的温柔惊艳了她。
总之,等到他已经品尝了她的味道,并且手不老实的触到她胸前的时候,她才恍然过来,拼了命想要推开他,无奈他力气太大,喝了酒的她全身无力,像是身处梦境...
是梦么?
也许是梦?!
倒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带翻了身侧的小餐桌,有碎片割裂了她的胳膊,不知道是啤酒瓶子的,还是碗碟的,那疼痛令她麻醉的神经瞬间清醒,她反抗的力道加大,他却不耐,动作不带半分温柔,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我很想你,敏依..."
敏依?
梁敏依?
她瞬间像是被人打了一把掌般,她再不堪,也不愿意被人当做替身,她反抗,想要叫佣人和森伯,但却又担心这件事情传出去,要是传到爷爷们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她只能希望自己能推开他,她叫他,然而,他根本不理,对她的话语感到厌烦了,就干脆堵住她的嘴,让她发不了声音,更糟糕的却是,她越是反抗,他越是用力,挣扎到了最后,仿佛已经变成了无谓的挑逗了。
她清醒了思绪,却依旧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附上她的身体,那种屈辱感,令她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钉上了耻辱的十字架。
像是强jian!
可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他的行为,本就是合法!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滚落,湿了这一季的热烈。
从此冰冷!
那是一场混乱,而那场混乱到底是怎么开始的,他们后来都已经没有了印象,只知道,在那一晚,他们为他们的未来定了向,并且,将他们的婚姻,用更糟糕的方式,捆绑得更紧了。
其实,啤酒的效力根本就没有那么大,夏炎烈向来是千杯不醉的,但是那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竟然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
两大箱黑啤,也不过只喝了一箱半,按照平时来说,那是他一个人的量,何况再加上江以沫,他醉得实在是不应该。
他觉得无辜,以沫显然比他更无辜。
是他先吻她的,这一点儿,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以沫的反抗很激烈,她甚至咬伤了他,就在他的脖子上,很深的牙齿印,平素在男女之事上,他向来算是君子,从来不会用强,但是昨晚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的反抗能激起他原始的冲动,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虽然昨晚的癫狂只是一些破碎的片段,但是他是男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醒过来是在卧室的大床上,她已经不在了。
他起床来洗漱,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上,竟然被她的指甲挖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他用手一触,才感觉到痛。但这痛终于令他想起了他们的开端。
他们昨晚聊了很多,她跟他讲了许多关于她跟颜宴尘的故事,甚至,她摊开的掌心里,那些凌乱的掌纹和错乱的指甲印。
她的指甲很尖利,像是利刃般,在她自己的掌心,割裂了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印记。
她将手伸过来给他看的时候,他突然心酸,那一刹那,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在那时,他都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记得,她说到后来流了泪,是那眼泪,令他心烦意乱,是她那双带泪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极了他梦境中的那一双,常常让他觉得恼火的那一双。
是为了不想看到那双眼睛,还是因为太过想念,所以,才借着酒劲,意乱情迷。
他用一捧清凉的冷水洗了脸,不想再去想这一场意外,他们已经要离婚,今天之后,他们就各自回归到原本的世界,这一场意外,不会有任何的更改。
这一点儿,他们都很清楚。
他叹了口气,洗漱完毕之后,这才下楼,他本来以为她已经出去,没想到下楼吃早餐,竟然看到她坐在餐桌前,仿佛是正在等他。
森伯的心情似乎很好,见了他,热情的招呼,"先生,早餐马上就好,先喝一杯温牛奶吧!"
牛奶已经放在餐桌上,但他一时竟然不敢上前,虽然江以沫是他的妻子,夫妻之间,这样子的事情也是合法,但他们到底不是平常的夫妻,这样子的行为,只能归结于酒后乱性,可是因为对象是以沫,所以,这件事情似乎又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了一眼以沫,以沫面前的牛奶已经喝了一半,大夏天的,她竟然穿了一件高领的T袖,应该是为了掩盖他们昨晚欢爱之后的痕迹。
他没来由的有些心虚,以沫却是如常的神情。
他慢腾腾的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看了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只是沉默。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餐,以沫才平淡开口,她说:"我下午会去找爷爷,关于离婚的一些细节,就交给你来准备吧。"
虽然这只是一场名利场上的政治婚姻,但是当它结束的时候,它涉及的一些东西,还是跟普通的婚姻一样。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点头。
吃完了早餐,他如常去上班,都已经出了门,心却落不到底,像是飘在天上,有一种糟糕的罪恶感。
昨晚那样子的行为,根本就不是酒后乱性,那是...强jian,虽然他真的很憎恶这个词语,但是事实容不得他狡辩,是他用了强,不然,她不可能会就范。
她那么冷淡的态度面对这件事情,仿佛是已经遗忘,但他心里到底歉疚,只好折转回来。
她吃完了早餐就上了楼,正换衣服准备去婚纱店里,不妨他突然大力推开门来,"江以沫..."
他推开门只叫了她这么一声,看到眼前的那一幕的时候,他整个人顿时都僵在那里。
以沫正好换衣服,他动作太快,她连遮挡都来不及,只能快速的扯过一旁的被子,勉强遮住自己的身体。
她身上有许多的印记,青的白的,也许是昨晚她反抗,所以,他对她下了狠手,由此可见,昨晚那一场癫狂,到底有多不可思议,他在那一瞬间,简直有一种罪该万死的感觉。
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退出去,并且带上了门,他就在门外等着她。
她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打开门看到他,脸上的平静慢慢破裂。
气氛真是尴尬,他额头上都起了汗,他说:"我只是想就昨晚的事情跟你道个歉,对不起,我...我昨晚喝多了。"
以沫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提起昨晚,昨晚上那个人真像是疯了,那是她没有见到过的夏炎烈,疯狂而狠戾。
那甚至是她记忆中的耻辱,不过,已经走到了现在,她也不想再提起这些了。
她想让他跟自己都尽快忘记这件事情,她说:"没什么,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我也得出门了。"
他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开口,说:"你身上...你需要药,我现在去买给你,你在家里等我一会儿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
以沫听他说起这件事情,疑似脸红了,她叫住他,说:"不用了,只是一些淤青,过两天就会好的。你...去上班吧,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起了。"
真的是很乌龙,如果不是因为她喝了酒,她也不可能推不开他的,所以,那酒,真是万恶之源。
好在,他们之间,在今天就会有一个了断了。
这样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反正以后未必还能见到。
他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虽然过意不去,但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怕不宜再提了,都是成年人,倒也不至于。
他只好再一次道歉,说:"真的很抱歉,那么,我上班去了,关于离婚的文件,我会让简池准备好的。"
她点头,却从始自终,不敢抬头看他。
等到他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收拾妥当之后,她也出了门,去婚纱店,也不过是耗费时光,她静静的坐在二楼办公室,看着店员们忙忙碌碌的身影,烦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她才给江爷爷打电话。
爷爷还是很忙,但是听她中午说要一起吃午饭之后,还是说会抽出时间来陪她。
他能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但以沫有信心爷爷会答应。
总是不安,夏炎烈到了公司,开完会之后,他就给简池打了电话,简池听说他跟江以沫已经谈妥,今天就会搞定离婚这件事情,他冰冷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嘲讽的说的了一句"恭喜"。
他没有计较他的嘲讽,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将一切透露给江以沫,他有一种愧疚感,只觉得,离婚这件事情,他不应该逼着江以沫,让这件事情,变成她一个人的战役。
其实,这段婚姻的存在对她的影响并不大,这段婚姻甚至可以说是她的保命符,是他厌烦了,所以,才必须斩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