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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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夭身躯颤抖着,半睁半闭的迷离双眼流泻出悲伤的情绪。

宗政无忧见她不说话,他突然换了个姿势,将她双腿敞开,又是一下狠狠撞过来。她眼前金星直冒,张着嘴,连呜咽也没了声音,半响才喘出一口气,艰难道:"无忧,你...别,别这样,我...受不住了..."

宗政无忧面色一变,缓下动作,弯下身子,温柔的在她体内慢慢碾磨。他的手掌在她身上一寸寸抚遍,种下一簇簇难耐的火花。看着她因情潮晕红了脸庞,红唇微张,泛着饱满诱人的光泽。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吻她的冲动,看着她难耐的扭了扭身子,他只不断地撩拨她深处的欲望,却又不满足她。

漫夭想放下腿,避开这种难堪的姿势,他却不准,就用那最温柔而又残酷的方式折磨着她。他再一次贴近她耳旁,几乎是诱哄的口气,"说,你只爱我一个。"

他如此执着的想要得到确认,即便是谎言,他也心甘情愿。

可她从不会说谎。倘若否认她从前对容齐的感情,那便是对容齐为她付出生命的一种亵渎。死者已矣,她不能让容齐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忍受着情潮的汹涌带来的空虚感。

宗政无忧眉头紧拧,她越是如此,他便愈发的心凉。紧紧抓住她的腿,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猛烈侵袭,疯狂的发泄着内心深处那无法诉说的悲痛。

她咬牙承受着这让人身心皆颤的极致快意,两手用力攀住他的肩,同时感受着他内心充斥的悲伤,胸口窒痛难言,像是要死去一般。

宗政无忧扣住她的腰,命令般的口吻:"阿漫,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在你心里,到底还有多少位置?"

漫夭在眩晕中,无力的睁开眼,望着他眼底剧烈的挣扎,还有执着的求一个答案,她心口闷痛,"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从来...从来没变过。如有来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宗政无忧瞳孔一缩,眸光陡然碎裂,如波涛翻涌般的欲望也挡不住悲哀的流泻。

他无比绝望的闭上眼睛,在窒息的钝痛中将她带上了极致的顶点,释放了自己,无力道:"我不要来世,我只要...今生。"

一夜的疯狂,肆意的宣泄着心底的落寞和悲伤,痛与快乐的极致并存,燃烧了两个人的灵魂和生命。

天亮时,他还不肯罢手,她在浑浑噩噩中沉沉昏睡。睡着前,听到他幽声问了一句:"若容齐不死,你...还会跟我走吗?"

她想说,会。但那个会字卡在喉咙口,未来得及出口,她就已经失去意识。她想,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第二天醒来已是晚上,身边无人。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酸软疼痛,穿好衣裳,连路都走不稳。守在外头的下人听到屋里有动静,忙进来伺候她梳洗。

漫夭问道:"皇上呢?"

"回娘娘的话,皇上御驾亲征了。"

漫夭手一抖,打翻了桌上的脸盆,盆中热水哗的一下全倒在她身上,再蜿蜒流到地上。他就这么走了?一声不吭。边关战事真的严重到需要他亲自出征的地步?还是他在逃避,不想见到她?

"几时走的?"

"回娘娘,今天一早就走了。"

漫夭失力,那应该走了远了,她想追去都不行。离开御书房,她木然地走在回往云思殿的路上。

月光狡黠,星子遍空,一路宫灯旖旎,点缀着寂静安详的夜晚。可这么美丽的夜晚,她身边没有她的爱人。在这寂寞深宫,只有她孤独的行走在凄冷的月色之中。

她忽然想:这样也好。就让他怨着她,永远都不要原谅。这样,等她走了,他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静静的笑了起来,无声的哀伤蔓延在她的唇角。

这一次的战争,是临天国与整个万和大陆之战,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战争都要艰难。

九个国家的联合进攻,共集结了一百多万兵马。而临天国两年来战争不断,国库已然虚空,装备粮草供应不足,边关频频告急。漫夭想尽办法筹集钱粮,然而,在战争面前,仍是杯水车薪。她急的焦头烂额,寝食不安,便发了国书给沧中王宁千易,希望能与之合作,宁千易痛快的应了,并倾举国之力相助,支撑着临天国渡过这一难关。

十月金秋,云思宫寝宫窗前的梧桐叶早早的就落了,枯黄的叶子铺在地上,被秋日的冷风吹得到处都是,下人们怎么扫也扫不尽。

漫夭遣退了宫里的奴才,就喜欢这样一个人待着。站在梧桐树下,看着满院子的萧索秋意,感受时光的流逝。

两个春秋已过,边关战事仍未结束。

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稍微走上一段路就会累得直喘气。她不知道这样的身子,还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找了个凳子坐下,忽有一片落叶从她眼前飘落,她伸手接住,那是一片还未完全枯萎却已经凋零的叶子,青黄各半。她抬头,看繁茂的树枝上这样的叶子还有很多,它们摇曳在秋日的冷风中不肯落下,就像是挣扎在命运里的囚奴,即便是再怎么不甘心,最终也还是逃不过凋零的命运。

她站在这梧桐树下,想念着她心爱的男子,不知道他在边关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睡没睡过安稳觉?

两年多了,他们相隔千里,她守着这深宫,守着他的江山,守着她对他日复一日的思念,只盼望着他早一点结束战争回来与她相聚。

"母亲,"她正想得出神,门口传来孩子稚气的唤声。

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被奶娘牵着从外面走进来,远远的就叫她。那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四岁,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男孩三岁,凤眸,薄唇,一张脸庞像极了他的父亲,他一进了园子,便挣脱了奶娘的手,快步朝漫夭跑了过来。

漫夭一看到这两个孩子,原本忧伤的神色立时变得十分温柔。她张开双臂,接住飞奔过来的男孩,万般宠溺的笑道:"母亲在这里,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她将孩子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让他坐在她腿上,慈爱的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然后对奶娘牵着的稳步走过来的女孩伸出来,目中柔光潋滟,慈爱招呼道:"念儿,你也到母亲这里来。"

奶娘到了朝她行礼,那小女孩笑着走到她面前,甜甜叫了一声:"母亲。"

漫夭慈爱的将她揽在怀里,这个孩子名叫念香,是痕香与宗政无筹的女儿。当年痕香死了,宗政无筹一走渺无音讯,漫夭把她带在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而这个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也实在是讨人喜欢。

至于那个小男孩,自然是漫夭和宗政无忧的儿子,临天国太子宗政赢。宗政无忧为他起的这个字,是希望他一声顺畅,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我想念母亲了。"宗政赢一手勾着母亲的脖子,一手调皮的玩着她的头发,语气甜腻,凤眸之中闪烁着狡黠的神色。

漫夭立刻推开他小小的身子,警戒问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每当这孩子露出这种神情,十有八九是犯了错。

"没...没有。"宗政赢眨巴着凤眼,摇头否认。

漫夭望着儿子做出的一脸无辜的表情,她沉了脸,轻斥道:"赢儿,不许说谎。"

宗政赢眼珠转了一转,见她面色严厉,忙垂下头不吭声。

漫夭见他这般神色,更确定有事,她脸色愈发沉了几分。

念儿看她动了气,抬起小手,在她胸前顺了顺,用稚气的声音劝慰道:"母亲息怒。弟弟他只是...嫌明太傅啰嗦,命人把太傅绑起来了。"

漫夭一怔,脸色立刻浮了愠怒之色,对儿子严词训斥道:"简直胡闹!太傅每日公务繁忙,抽空进宫教你念书,你不好好学,还这般不知轻重?!"她都能想象的出来,明清正此刻那万般无奈的表情。

宗政赢缩了缩脖子,看她真动了怒,便睁大着凤眼看她,可怜兮兮叫了一声:"母亲。孩儿有好好学,是太傅他教的太慢了,那些东西...我三个月前就已经背熟了,他还讲个不停,我叫他讲后面的,他不肯..."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看母亲的脸色,见母亲一直盯着他,面色沉郁,不说话。,他的声音便慢慢低了下去。

漫夭蹙起眉头,"所以你就命人绑了太傅?"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这般顽劣,让人头痛极了。她身子不好,没多少精力管制他,而且她知道自己时间不长,也不舍得骂他,更不舍得打他。可这孩子,他总是这样,整天胡闹,谁也管不住他。

宗政赢撅起小嘴,不吭声。

漫夭无奈摇头,"赢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姐姐一样懂事?母亲不能一直陪着你,你这个样子,你父亲不会喜欢的。"说着这话,心口又开始憋闷,一口气上不来,脸色立刻煞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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