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茹看着容晏离开的背影,叹息道:“容晏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这么多年了,连个休假的日子都没有。”
简安眼神一晃,只觉得有些头疼:“妈,那我上楼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啊?哦。”安沁茹看简安那个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就跟简方明回房了。
这天晚上,容家注定是个不眠夜,容晏带着怒气回到本家,一名男子上前道:“家主,人都在祠堂了。”
“嗯,容昌州呢?”
“也送过去了。”
容晏踱步往前,来到容家祠堂,这里是供奉容家列位家主的地方,他的爷爷父亲都在这里,他一向不喜欢血染祠堂,但有些人却逼的他不得不动手。
早在出来的路上,他就让这里的人将容昌平他们全部都聚集在祠堂,容家一旦有要清理门户的事情,就得上祠堂,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解决这件事情。
上次他来祠堂,处决了二叔公,那个一直对他极其不满,每次动手都明明白白告诉他是他做的猖狂男人,怕死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容晏踏入祠堂的那一刻,屋子里的五名男子都是后退一步,当然,还有一位容昌州,他要是还活着的话,怕是也会这样,但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其他几位不过都是些墙头草,这会儿只要他招招手,就会屁颠屁颠投靠他的那一种,根本就不值得他为他们浪费口水,容晏看了看被放在地上,已经比冻成冰块的容昌州,无端端的嗤笑一声。
他这一笑,让这里所有人都心中一颤,尤其是胆子小的,容晏的六叔公胆子最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家主,是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听信他们的鬼话,家主,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愿啊。”
容晏眉头紧皱,朝身边的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会意,将他给拽了起来。
他踱步上前,面前的六人自动退到一边,谁也没有言语,他先是给列祖列宗烧了柱香,这才转身看向他们。
拽着六叔公的男子一使劲儿,将六叔公扔在地上,老头子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不过这次不是对着容晏,而是对着容家的列祖列宗。
“你们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而是该在祖宗面前好好忏悔,我本不想招惹你们,我给了你们足够的荣华富贵,可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想爬到我头上来,是不是我不动手,你们就真的觉得不管做什么,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这话的时候,容晏的声色陡然变得凌厉,直直看向容昌平。
容昌平心里完全没底,他派去抓捕简安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而在看到容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失败了,如果他成功了,容晏不可能这么淡定,除非是他已经将简安安全的救出来了。
简安是他最后的筹码,如今筹码没了,摆在他面前是什么路他很清楚,所以在这里,最害怕的人其实是他。
他怕死,很怕很怕,他原本以为,潜伏了这么多年,他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整个容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让容晏怎么死就怎么死,可现在看来,他的生死倒是掌握在别人手中。
容晏似乎并不急着对容昌平说什么,凌厉的眼神在他身上掠过之后,就看向地上的容昌州:“我以为多年前,在我处决二叔公的时候,你们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你们这一路找死,我要是再不如了你们的愿,岂不是对不住你们?”
“家主,我们都知道错了。”在祠堂里,没有长辈晚辈,只有家主和旁支,容晏是家主,地位自然在他们之上,容家家规甚严,背叛者是要被处死的,虽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但是在容家死个人,是还敢说什么不成?这世界这么多人,天天都在死人,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也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纷纷跪下,虽是对着祖宗,但他们知道,他们此刻跪的,是面前这个男人,这个决定他们生死的男人。
容晏背手而立,扫视了他们一圈,道:“索性来了,那就从头到尾说说清楚,也让你们死个明白。”
众人一惊,看来这次,他们是逃不掉了。
这里除了容昌平之外,并没有人知道容晏为什么要这么大晚上的来这里找他们麻烦,就算是要审,这三更半夜的,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更加害怕,他这么晚了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趁着月色,让他们消失的不动声色嘛。
“今天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我在医院里躺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你们也已经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说吧,谁是主谋!”
容晏此话一出,他们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样,纷纷看向容昌平,意思非常明显。
他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向容昌平,他怒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我怎么就成了主谋了,不是你们说的要反他嘛,我只是随大流罢了。”说完,容昌平抬眸看他,声泪俱下的说:“家主啊,您可还记得,当初在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谁在你身边帮助你,当初在你最弱小的时候,是谁将你保护好,又是谁将你变得如此强大,三叔公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情,三叔公没有儿子,孙子又一直在国外,你对我来说,就是最亲的人啊,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容昌平哭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只不过这在他看来,不过是恶心而已。
“三叔公,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能说出这话来,就不觉得太假了吗?还是你觉得,我真的愚蠢到这个地步,到现在还会相信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