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我哪里不好?”朱蒂眼眶湿润,两眼满含柔情看着尉迟盛远。
自从昨天深夜接到老夫人电话,说莱恩出事了之后,朱蒂便一夜未睡。
老夫人说,小恩很想她。
小恩,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想着小恩,朱蒂的泪流了下来。为她眼前的戏份增了几分感情、色彩。
泪眼望着尉迟盛远,表达说不出的爱。
尉迟盛远微蹙眉。
一时有些恍惚。
他分明看见朱蒂眼底有一丝异样的东西闪过,但那不是爱,至少不是对他的爱。
不喜欢看她演下去。
尉迟盛远转身离开了顶楼。
顶楼只剩一脸颓败的朱蒂。
“小恩。”照片又捧在手里。
低低的哭泣声,被风声淹没……
鱼安彤跑回手游策划部,甄诚实便立即上来,一张娃娃脸笑得是阳光灿烂,“彤彤,小雨有打电话找你。”
小雨,叫得挺亲昵。
鱼安彤笑笑。
也没什么不对,他们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儿子亲没什么错。
鱼安彤看着甄诚实一脸的温暖,便又在懊恼莱恩的事情。
“快给他回个电话吧,好像心情不大好。”甄诚实说。
“喔。”鱼安彤拿起电话便回拨。
“妈咪!你跑去哪里?”鱼小雨一接起电话便兴师问罪。
“妈咪工作啊,怎么了?”鱼安彤听着鱼小雨的火药味,问。
“我给你请了假,你马上回来。”鱼小雨声音一点不温柔。
“为什么?有事吗?”鱼安彤一脸茫然。
“安迪尔不舒服,你要送他去医院。”鱼小雨说完,挂了电话。
腮帮鼓鼓,喘着气。
一旁的安迪尔抽了下嘴角,看着鱼小雨,等他平静下来,在搞清状况。
“看着我干嘛?”鱼小雨没好气的朝安迪尔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利用你一下吗?谁让你不争气有那么个哥哥呢?
“好吧,我病了。”安迪尔从鱼小雨的态度里悟到了自己的‘理亏’低头,起身走近卧室。
关了门,再也没有出来。
鱼小雨慢慢平静下来,见卧室安静异常,便起身也过去。
推开门,就见安迪尔的小身体缩在被子里,蒙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
“你在干什么?”还在生气?小气的男人!
鱼小雨不屑的撇撇嘴。
“我不是生病了吗?”安迪尔探出小脑袋瓜儿,眨着眼睛看着鱼小雨。
额角的发丝已经湿了。
鱼小雨嘴角抽了抽。
心情不好都会影响智商的吗?
上去拉开被子,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一个个的!”
转身出了卧室。
安迪尔愣了愣,将被子重新拽过来,盖好,只是把头露了出来。
鱼安彤赶回家,进门便焦急的问正在疯狂敲击着空格键的鱼小雨,“安迪尔怎么样?”
突然愣住。
那样子,是朋友病了的状态吗?
鱼小雨没有理睬鱼安彤,继续疯狂游戏。
他需要发泄,不然又要毒舌妈咪,会把妈咪往黑脸爹地那边推的。
鱼安彤见客厅没有安迪尔的影子,便直接进了卧室。
就见安迪尔的小身体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瓜儿。
“你没事吧?安迪尔!哪里不舒服,告诉阿姨。”鱼安彤立即上前去。
鱼小雨也跟着进来。
愣住。
这家伙也太敬业了吧?头上何时又整了块毛巾?
安迪尔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趁着鱼安彤视线移开他脸上时,偷瞄一眼鱼小雨,挤了挤眼。
似乎在得意,怎么样?够专业吧?
“他没事了,妈咪!发烧而已。”鱼小雨给安迪尔打了个OK的手势,继而一脸严肃,“我已经叫医生来给他打过针。”
“喔。”鱼安彤疼惜的摸了摸安迪尔的额头,拿起毛巾去了洗手间。
“记住,不要让她走就好了。”鱼小雨立即将嘴附在安迪尔耳边嘀咕,“不要叫我妈咪干这干那的哦。”
“知道了啦!”安迪尔偷笑。
鱼安彤回来,将湿毛巾又重新放回安迪尔额头,低声问:“要喝水吗?”
“要……”安迪尔捂着被子出了一身汗,这么久,还真有点儿渴了,但是想起鱼小雨刚刚叮嘱的话,便又立即改了口,“不要了,我不渴。”
喉咙滚动了两下,偷瞄鱼小雨。
鱼小雨白眼,转身出了卧室。
一会儿,端了杯水进来,递给安迪尔。
安迪尔接过来,咕咚咚便喝光了。
鱼安彤嘴角抽了抽。
不是不渴吗?
看像鱼小雨。
“他看见水就渴。”鱼小雨不打草稿的丢了一句,转身走了,“我去做饭。”
“妈咪帮你。”鱼安彤突然觉得是该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尽自己做母亲的责任,转脸又对安迪尔柔声道:“想吃什么?跟阿姨说。”
甚是了解鱼安彤的安迪尔不禁小脸儿抽了抽,看着鱼安彤。
阿姨,你确定我想吃的你能做吗?
“随便。”能吃就行,“阿姨,你真像我妈咪,不要走好吗?”
安迪尔谨遵鱼小雨的‘教诲’,不管鱼安彤有没有要回去上班的意图,先用一脸的天真可怜将她留住。
“这孩子。”鱼安彤笑了笑,“阿姨不走,去给你做好吃的。”
起身去了厨房。
“妈咪,你负责照顾安迪尔就可以了。”鱼小雨小身体挡在厨房门口,不想让鱼安彤涉足他的领地。
“妈咪帮你。”鱼安彤拿过围裙系上,将鱼小雨硬拉开,她就不信她做不了一顿饭!
干嘛总是那样对她?连进都不让进?太伤人了!
饶是鱼小雨态度再坚定,也没有料到一向饭来张口的鱼安彤直接来硬。
五岁的身体小的可怜,就那样被鱼安彤拎到了一边,贴在墙上看着鱼安彤东翻翻西找找。
一脸颓败的耷拉下脑袋。
片刻,才无奈的上前,妥协的语气提议,“妈咪,你还是先从打下手做起好不好?”
将胡萝卜片切的像象棋一样厚的鱼安彤放下刀,盯着鱼小雨眨了眨眼,点头,“也好。”
乖乖让开。
“‘车’,会写吗?”鱼小雨翻来覆去看着圆圆的胡萝卜块儿,问鱼安彤,“刻上吧。”
丢给鱼安彤。
车(ju)?
鱼安彤看着手里的胡萝卜,囧了囧。
看到鱼小雨飞速将一条胡萝卜切成薄片,这才明白鱼小雨的意思。
登时觉得头上乌鸦飞过。
看来她真的只有打下手的份。
“我要干什么?”打下手就打下手。
鱼安彤白眼看着鱼小雨。
“把黄瓜洗了。”鱼小雨看着一旁的带着刺的黄瓜,吩咐鱼安彤。
边将萝卜收进盘子边骨碌了几下眼珠。
“喔。”鱼安彤听话的去开水龙头,洗黄瓜。
“妈咪。”鱼小雨看着鱼安彤。
“嗯?”鱼安彤将水放得小一些,“什么事?”
“黑脸大叔是危险人物。”妈咪要远离。
一双绿汪汪的眼睛望着鱼安彤。
他不想妈咪再有这样的危险。
“有吗?”鱼安彤转着眼珠回忆着,继而肯定的道:“你对大叔有偏见。”
“有吗?”鱼小雨小眉毛促成一团。完了,妈咪被洗脑了。
“当然有!”鱼安彤关了水龙头,认真的道:“是大叔发动那么多人找到你的下落,又不顾一切的去救妈咪……”
鱼小雨不等于安彤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厨房。
他该想到,妈咪的智商怎么可能找到他和安迪尔出事的地方?还有,他和安迪尔赶到的时候,尉迟盛远的确孤身一人在和手持匕首的莱恩对峙。
昨晚坐在尉迟盛远车子里他有注意到路口的路障,和尉迟盛远车头的撞痕。
那是不顾性命撞过去的吗?
鱼小雨心里越来越激动,不禁呼吸急促。
为什么是这样?到底要不要把妈咪交给爹地?
“怎么了?”鱼安彤走过来,坐到鱼小雨身边,摸着他的头发问。
鱼小雨没有躲开,只是愣愣看着鱼安彤,感觉着头上那只手的温暖。
很柔。
但是他也好喜欢爹地有力的抚摸,那完全是另一种享受。
他从来没有过的。
绿眸更加水汪汪。
让鱼安彤有些不知所措。
门铃响起。
鱼小雨立即起身跑去门口,隐去了眼底的泪光。
开门。
尉迟盛远站在门外。
鱼小雨愣。
与尉迟盛远对视几秒。
“大叔。”让开小身子将尉迟盛远放了进来。
好吧,爹地,再给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喔!
尉迟盛远宠溺的摸上鱼小雨的头顶,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动作。
或者,是爱上了这种感觉。
鱼小雨享受的任由他揉着发刺,仰脸笑笑,“大叔,你是来蹭饭的吗?”
尉迟盛远唇角的微笑收起,松开了鱼小雨的头,朝里面看去,“我路过,来看看。”
从顶楼下来打电话到手游策划部,尉迟盛远便被告知鱼安彤急匆匆的走了。
没法再安心工作下去,尉迟盛远便对张颂文说有事,开车来了这里。
路过?才怪!
鱼小雨撇嘴。
“总裁。”鱼安彤看见尉迟盛远,莫名其妙心跳加快,笑得极不自然,打了招呼。
“有什么急事吗?那么急跑回来。”尉迟盛远打量着鱼安彤的打扮。
围裙系着,不像有事吧?
等等,她在做饭吗?
这可是奇闻了。
尉迟盛远看向鱼小雨。
“大叔,是安迪尔病了。”鱼小雨朝卧室看了一眼。
尉迟盛远侧目,便朝卧室方向走去。
鱼小雨下一秒便后悔了自己该说个别的理由。
他怎么忘了爹地有一双和他一样的眼睛呢?
安迪尔的演技,也就骗骗妈咪这种智商的人啦。
鱼小雨坐进了沙发里。
鱼安彤也跟着尉迟盛远身后进了卧室,上去给安迪尔盖了盖被子。
安迪尔忍着热,朝鱼安彤笑笑。
“怎么了?”尉迟盛远问安迪尔,伸手去摸他。
安迪尔心虚的不敢直视尉迟盛远那双利剑一般的绿眸。
“发烧了,打过针了。没事的,总裁。”鱼安彤帮安迪尔回答。
尉迟盛远绿眸微眯,看着床上似乎有问题的小只,上前一步去拉被子,微笑道:“叔叔看看屁屁肿了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