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载着鱼安彤的车子出了停车场,尉迟盛远狠狠握拳咬牙,一秒的懊恼后,迅速去启动自己的车子。
鱼安彤被黑衣人‘请’上车,方觉得情况不对,待看到尉迟盛远险些被车撞到,登时一脸的惊恐。
待看着车子窜出停车场,方才明白了,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
侧目看看驾驶席上边开车边紧张的不断望后视镜的女人,鱼安彤圆眼骨碌了几下。
玩儿绑架,一看就是新手。
鱼安彤盯着那一脸惊慌,和紧紧握着方向盘的一双手,心里有了些打算。
因为她发现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她。
车子正好转弯进入一条窄路,路边没有围栏,里侧是一片刚刚植好的小树林,外侧则是目测足足有十几米深的高坡。
机不可失。
鱼安彤趁着那人又惊慌的瞄左后视镜,卯足了劲一把扯用不干胶粘在前方的香水瓶,便狠狠朝那人的头上砸去。
那人本就已经浑身因为紧张手脚都不是很听使唤了,被突然一个袭击,登时车子便偏了方向。
直接朝左侧的高坡驶去。
鱼安彤瞪大了圆眼,立即抓住方向盘猛往右打方向。
还好正是拐弯,车速慢了些。就在车头刚刚到了高坡边缘时,被及时调转了方向,朝着右侧的树林撞去。
车子被迫停下,鱼安彤再看那人,额头上渗出血,人已经歪头晕了过去。
立即开门下车,朝着大路狂奔。
尉迟盛远的车子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急刹,在鱼安彤身侧停下。
飞速下车,将已经精疲力尽,脸色难看的鱼安彤紧紧抱在怀里。
“阿远……”鱼安彤眼皮有气无力的使劲儿睁了睁,看清了尉迟盛远,登时一下子放松下来,晕了过去。
尉迟盛远急忙将鱼安彤抱上车,朝医院飞驰而去。
警笛声由远而近……
医院里,鱼安彤醒过来已经是晚上。
睁开眼睛看,鱼安彤便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回国内以来,这个地方来过多少次了。真是倒霉。
“妈咪!你醒了!”鱼小雨见鱼安彤睁开眼睛,立即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握住了鱼安彤的手,“妈咪,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鱼安彤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摸摸鱼小雨的头。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只是跑累了而已。儿子没事就好。
鱼安彤看着鱼小雨肉乎乎的圆脸儿,不禁又开始自责。
自己真是笨,人家说什么她都信。
要不是那人说鱼小雨在他手里,她才不会跟她上车。
“坏人抓到了吗?”鱼安彤坐了起来,问鱼小雨。
鱼小雨深深点头,“他怎么可能跑得掉。”
“那就好。”鱼安彤若有所思的问:“是什么人?”
鱼小雨托腮,绿眸骨碌了几下,“这个还是等着问大叔吧。”
这种事情不归他调查。
已经分工了,他照顾妈咪,爹地‘照顾’坏人。
“喔。”鱼安彤嘟嘴,眨了眨圆眼,仿佛开始思索着什么。
瞬间,脸颊红了。
鱼小雨一脸的耐人寻味盯着鱼安彤,许久,不见其回神。
“妈咪,你还好吧?”鱼小雨担心鱼安彤被吓到脑子又出问题,担忧的问。
“额!没事。”鱼安彤这才回神,立即将一脸的难为情掩饰起来。
奇怪,她明明在回忆怎样将坏人制服的,却只想起了自己被尉迟盛远抱在怀里的感觉。
不禁脸颊有在发烫。躺下,将被子盖过头,不让鱼小雨看见她的表情。
鱼小雨奸笑,立即猜了个十之八九。
病房的门开了,尉迟盛远走进来,站在床尾。
看了眼蒙的严严实实的鱼安彤,不禁蹙眉,眼神询问鱼小雨。
鱼小雨耸肩,表示不知情。
“还没醒吗?”尉迟盛远绿眸微眯,嘴角闪过一丝笑,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鱼安彤,又给了鱼小雨一个眼色。
“还没有。”鱼小雨接到眼色,配合的回答。
“那只好打针了。”尉迟盛远说完,便转身对门口喊,“医生。”
“不要打针!”鱼安彤诈尸一样突然坐了起来,被子扔开。
下床,回家。
这破地方她一秒也不想多待,又没有伤也没有病。
尉迟盛远眼底闪过一丝惬意。
“妈咪,你要去卫生间吗?需要我扶你吗?”鱼小雨见鱼安彤下床,立即起身去搀扶。
“不要啦!”鱼安彤拨开鱼小雨的小肉手。
她又不是病人呢!再说了,需要的话,那小身体能扶得住吗?
白了眼鱼小雨,一直不看尉迟盛远。
“我要回家。”
父子俩愣了。
“确定吗?”尉迟盛远一脸淡然。
鱼小雨也看着鱼安彤,表示同问。伸出小手,将小手表给鱼安彤看。
鱼安彤扫了一眼,零点。
零点怎样?她就是不喜欢待在这里。
继续穿好鞋子,披上外套朝门口走去。
鱼小雨一脸无奈,看着尉迟盛远。
尉迟盛远耸肩,算了,由着她吧,任性的小女人需要被谦让。
两人也迅速跟着鱼安彤走出了医院。
坐进车子里,鱼安彤才突然想起什么般问尉迟盛远,“那个是什么人?”
“一个比你还少根弦的人。”尉迟盛远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声音淡漠。
鱼小雨嘴角抽了抽,爹地,委婉一点儿不好吗?
鱼安彤气得瞪圆了大眼睛,腮帮鼓鼓。
“停车!”走回去也不要再看见这只毒死人不偿命的黑脸怪。
不等车子停下,就要开车门跳下去。
尉迟盛远立即锁了车门。
鱼安彤气得胸、部大幅度起伏着,要是可以,她一定砸了这破车。
狠狠踹了几脚车门。
鱼小雨小脸儿抽着,身子往一侧躲了躲,唯恐被无辜殃及。
“不是吗?”尉迟盛远不屑的一个眼神丢给后视镜,“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的吗?谁叫都跟着走?”
尉迟盛远内心除了担忧还是担忧,但是他此时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教育某人。
鱼安彤登时明白了尉迟盛远寓意所指,眼里的怒气因为气短渐渐消退,低头不语。
“放心啦!”尉迟盛远见鱼安彤那副模样,有些不忍,便停止了教育,改安慰,“那个人只是个一时财迷心窍的二百五,被警方逮捕时裤子都湿了。”
“喔。”鱼安彤立即圆眼骨碌了几下,一脸的兴奋,“我就猜嘛,一看就不是个熟练工,绑架的活儿不是那么好干的。”
尉迟盛远脸抽了抽,盯着鱼安彤。
鱼小雨瞠目。妈咪这是从被绑架中学习了经验?可怜的妈咪!
鱼安彤的这句话,让父子俩同时想到了鱼安彤几次被绑架的事情,不由得都疼惜的看了鱼安彤一眼,神经没坏就算万幸了。
将鱼安彤和鱼小雨送回家,尉迟盛远吩咐好了保镖细心保护,便要离开。
鱼小雨去跑过来拉着尉迟盛远的手摇啊摇,一脸的可怜巴巴,嘟着小嘴儿仰头看着尉迟盛远,“大叔,我怕,你留下好不好?”一双水汪汪的绿眸闪着光亮。
尉迟盛远隐下心被瞬间融化的温暖,面无表情,垂眸看了鱼小雨几秒,“我还有事。”转脸看向门外,“有保镖在呢。”
鱼小雨一脸失望,盯着尉迟盛远毫不动容的脸色看了几秒,缓缓松开了小手。
“大叔再见。”声音低得蚊子一样。
“再见。”尉迟盛远心揪了一下,淡淡出声,转身便大步出了门。
鱼安彤躲在卧室的门里,听着防盗门的响动,心被一震,一脸失望的回了床上。
母子俩却不知道,尉迟盛远就在楼下的车里守了一夜,天明了才打了个盹儿。
他怎么能放心回去呢?只是不想给他们任何代表可以进一步发展的信号。
距离真相越近,鱼安彤离危险就越近。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阳光从前风挡玻璃射进来,暖暖的。尉迟盛远仰脸望向某个熟悉的窗口,轻叹一声。
他何尝不想对心爱的女人说出自己有多在乎,扛着儿子愉快的玩耍。
只是,这些欲望都比不过他最在乎的人的安危重要。
“妈咪!大叔来接你了。”鱼小雨趴在窗台看见了尉迟盛远的车子,登时两眼发亮。
“妈咪不想上班。”鱼安彤哈欠着进了洗漱间。
真的不想,突然什么都不想了。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这一夜都是一种绝望的感觉。
“不可以!”鱼小雨当然知道鱼安彤是因为对爹地失望而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连原本的斗志都赔进去了。
迈开小短腿儿来到洗漱间门口,小身子靠在那里,一脸认真道:“三个亿不要还了吗?”
鱼安彤刷牙的动作突然停止,圆眼等着鱼小雨。
为什么她这样恨别人跟他提三个亿的事情?
此刻,只想把鱼小雨拎起来仍得远远的。
“不要瞪我!”鱼小雨一副尊者的姿态,义正辞严道:“妈咪你要懂事!人活的要有尊严!欠人家那么多钱,死了都会被骂亿万年的。”
鱼安彤白眼斜着鱼小雨。是遗臭万年的意思吗?
不就是欠债而已吗?有那么严重?少忽悠你妈!
鱼安彤愤愤不平,继续刷牙。
“我要去逛街。”心情不好的时候花钱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可以,大叔买单,然后一起还。”鱼小雨点头。
鱼安彤将牙具扔下,与洗手台碰出不和谐的响动,拨开鱼小雨便回了卧室。
不一会儿,换好衣服出来,直接朝门口走去。
“妈咪,等等,我也去。”鱼小雨欢快的道。
他只是要确定鱼安彤是上班还是逛街。
“妈咪上班,你去干嘛?”鱼安彤换了鞋子,白眼望了鱼小雨一眼,“别捣乱。”
“喔。”鱼小雨绿眸骨碌碌转了几圈儿,乖乖看电视。
下楼,毫不客气的钻进尉迟盛远的车子,鱼安彤看都不看尉迟盛远一眼,就那样一路到了公司。
一进手游策划部,登时便被一群带着嗡嗡声的同事围了起来。
“彤彤,没事吧?”
“彤彤,那个是什么人?”
鱼安彤默不作声,只等着大家都闭了嘴,愣愣看着她,这才拨开人群,在位子里坐定。
见大家没走,缓缓抬眸,淡淡道:“看八卦新闻好了,比我说的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