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开药还是...继续扎针治疗?"颜无殇终于变的镇定了一些,安稳的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先不要着急,她的病因现在我还未真正确定,隐藏在体内的东西不是那么快可以确诊的,我会先住下继续观察。"千夜敷衍了几句,其实这也是他的心里话,这黑色银针虽然有可能是那样造成的,可在没有真正的确定她的心脏中有情盅之前,他不能下结论,所以他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她深入勘察。
"好!那我就安排你先住下,但是每天你都得来给她诊治,必须确保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颜无殇点点头,一脸坚决的宣布,千夜也不拒绝,反正这也是他作为一个医者应该做的,时时刻刻注意着患者的情况。
"不过,无殇,黑色银针这件事情,我没跟她说,因为患者需要一个好的治疗心理。"千夜将发黑的银针再次收好,有些沉重的嘱咐。
颜无殇立刻明了,"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但是前提是,她要没事!"霸道而又狂野的气息弥漫了全身,他给他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铮铮有力的肯定句,他在要他的保证。
"无殇,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千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沉的声音如小提琴一般,悦耳动听。
"嗯。"颜无殇发出一声浓浓的鼻音回应。
"无殇,你和她,不...我应该问,你...喜欢她?"他虽然一直身居深山,可外界的一些传言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当今圣上放着后宫的三千佳丽不管,天天往长乐宫跑,每天都和太后在一起用膳,一次两次还好,可日日如此,倒叫人起疑。
那些老百姓们以讹传讹,传到最后竟然还有人大胆的说,这皇帝在登基前就已经和皇后(先皇在世,颜悠悠为皇后)有私情,故先皇逝世,皇上为了能够登基为皇独霸皇后一人,所以使阴招才夺得了皇位。
这么一桩子事,却引来了这么多,私情、篡位、谋害,这一条条都不是轻的,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刚才的女人。
他真的很想问颜无殇一句,她真的值得这样让你为她付出吗?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委婉的只问了刚才的那句话。
"千夜,我们认识多年了?"颜无殇的目光突然望向了窗外碧蓝的天空,那笑容中包含的意思,千夜没看明白。
"应该有十年了吧,在你十岁那年一次病魔缠身,所有的御医都看不出你的病情,你父皇请了我师父出山给你诊治,那是第一次见面。三年前,你登基之时,如不是师父给了你假死的药,你早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千夜回想着那时的情景,到现在觉得还是惊心动魄。
"嗯,你师父他老人家救了我两次的命。我们算算认识了十年,可你知道我爱了她多少年,十三年,整整十三年。"颜无殇捂着自己的心口,痴痴的笑了笑,眸中满是温柔深情。
千夜也震惊了,愣愣的看着他,十三年,那是什么样的概念,"你们...七岁?你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她?"
"嗯,有一次,父皇微服出巡带上了我,途中去了一趟丞相府,我也跟着他一起去了,在府里的那个花园里,她就像个小精灵一样坐在秋千上,她也看到了我,睁着水晶般的大眼睛冲我招手,我的心就像顿住了一样,难以呼吸。我忘了父皇让我不要乱跑的叮嘱,忍不住跑到了她面前,一整个下午,我和她躲在那个假山后玩,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颜悠悠,我喜欢叫她悠悠。我变了法的逗她开心,因为我喜欢看她笑的模样。后来,我被父皇带走,可我的心早已经遗留在了她身上,直到我准备好父皇请旨,要了她时,他竟然迎娶了他的新皇后,竟然是我深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人,哈哈,你说...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颜无殇苦涩的笑了起来,伤感,痛心,懊悔,无奈,他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复杂,千夜触上他的眸子,便能感受到那深深的痛,痛彻心扉。
他抿起唇,狠心的撇开头,冷声道,"无殇,别忘了,她是你母后,这是永远都改掉不了的事实!"
第二日晌午,千夜便来了。
"千夜公子,昨日本宫失礼了,不知为何突然困意大发,便睡了。"颜悠悠看着眼前给自己再次施针的男子,略有些歉意。
"太后娘娘身体虚弱,嗜睡是正常的,千夜是个医者,自然明白。"千夜见她脸色有些发红,秀眉紧皱,便知她这是难受了,立刻拔出银针,低眸一看,与昨日一样,漆黑。
"太后娘娘平日无事多出门晒晒阳光,出外走动走动,不用总是闷在屋中。"千夜收起银针,看了一眼门外的好阳光,缓缓说道。
"即使阳光再好,还是个被圈住的地域,再怎么走也走不出。"颜悠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门外,心情突然有些窒闷,不禁感叹了一句。
从她穿越来到现在,根本没有出过这个皇宫,想想从前自己认为在现代过的枯燥无味生活,她觉得那时才是美好的,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何必要向现在一样,像被困在笼子中的鸟儿一般,折断了翅膀。
她也想出去走动走动,可再怎么走,她都愉快不起来,因为心底里明白,这四周都是墙,即使走的再远,也根本出不去,所以她干脆就不出门,也省的难受。
千夜看着她流露出如此忧愁而又渴望的眼神,不禁一愣,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