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那些相遇,相知,真的是上天注定的。
温暖深知此刻自己是躲不掉了,偏偏还是和智逸在一起,那身后的森冷气场,不用自己转身,就可以断定,来人必定是严峻。
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段时间,再遇到,竟是有些紧张。
她捏紧了身侧的双手。
宴智逸首先转过脸去,见到面色沉沉的严峻,他又看了一眼温暖,还是率先开口:“大哥,这么巧,你也刚回来?”
严峻只“嗯”了一声,破天荒的,竟是连个眼神都没朝温暖的身上放。
宴智逸眼角微微抽了一下,这算是……冷战么?
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暖暖本来就是那个被动方的人,现在连严峻都不声不响的,当然不可能指望着让温暖开口主动和他打招呼了。
其实严家的人都知道,这个林温暖和严峻是什么关系,差不多一年多前,都算是半公开了。
后来大少爷还直接和荣家解除了婚约,之后更是没有任何的桃-色纠缠,无非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那司机也是有些诧异,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呢?
这个林小姐,怎么样是和二少爷在一起,大少爷脸色阴鹜,狂风暴雨的前夕,他战战兢兢的,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只能是主动去打开了车门。
那冷冷的气场扫过自己的鼻端,温暖呼吸下意识窒了窒。
可也不过就是衣和衣的碰撞,那样微妙的瞬间,他和自己,擦肩而过。
也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只觉得胸口一闷,那种熟悉的疼痛感再度袭来,却是十分担心会被旁人看出点什么,拧着自己的大腿,用另一种疼痛压下去。
她气息乱了一些,宴智逸到底是个医生,感觉到她有些不太正常,压低嗓音问:“暖暖,你没事吧?”
温暖脸色有些苍白,摇了摇头。
严峻人已经弯腰进了车厢,眼角余光瞧见了他们就在不远处,亲亲我我,一口一个暖暖喊着。
他只觉得心脏最柔软的那一处,再一次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中。
很好。
她说着不喜欢自己,不爱他,是因为智逸么?
到底还是智逸?
也罢。
严峻坐在后车座,冷声吩咐司机开车。
老实巴交的司机可不敢随便多问,乖乖发动引擎。
车子开出了好远,严峻的眉宇间,才慢慢袭上了一种浓浓的哀伤。
他在美国的时候,告诉自己,她推开自己多远都好,他不可能放手,但今天意外的,在机场门口碰见了他们两个人。
他承认,自己生平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决定。
用他的方法去弥补那些欠了她的,可感情是真的可以勉强的吗?
林温暖……她不要他。
她始终都不爱他,他可以从任何一个男人的手上抢回她,可无法再用同样的方法伤害到智逸。
严峻点了一根烟,舌尖苦涩难忍,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号码,没有犹豫什么,直接就接了。
那边是一个妖娆的女声,“严少。”
他眯起眸子,对手机那边的女人说:“明天晚上,穿得漂亮点,我的司机会去接你。”随后,挂了电话。
也许成全这回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可他不得不承认,每个人都有罩门,而他现在的罩门,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的良心。
………
宴智逸直接就把温暖带到了医院,一系列的检查做完了之后,医生告诉他说,目前没什么太大的状况。
“那她为什么胸口总是会疼?”宴智逸还是不放心。
医生笑着说:“人体器官也不是说一定要生病了,才会觉得不舒服,有时候情绪的影响可是很大的,何况还是心脏,她现在的问题,还是可以控制的,不要再刺激她,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种情况,也不好开刀做手术,那就只能是靠患者自己调节自己的情绪,身边的人多关心一下。”
宴智逸本来是打算把温暖送酒店的,结果温暖说,自己和慕霏约好了,直接去秦家。
他看温暖那一脸恹恹的表情,就知道刚刚在机场门口,大哥的视而不见,肯定是让她伤心了。
不过伤心也好,她始终都不愿意承认她的感情,现在中间还夹着一条小生命,如果一味靠着大哥穷追猛打,她或许……也不可能再接受。
她现在需要过的,是她自己的那一关。
“那我送你去秦家。”宴智逸一路上都没再提严峻。
把温暖送到了秦家之后,他也没逗留,直接去找了严峻。
兜兜转转的,到了严峻的住所,都已经是9点多了,宴智逸饭都没吃,一进严峻的公寓就自己动手做了点吃的,严峻洗了澡出来,就见宴智逸坐在餐厅里,正低头,大快朵颐。
他当然不可能忘记,他是和林温暖在一起的,怎么突然就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你怎么来了?”严峻随手就把擦头发的干毛巾丢在了一旁,拢了拢身上的浴袍,“不用陪人么?”
“嗯,这话听上去带了浓浓的酸味儿。”宴智逸吃下最后一口,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大哥,你家没醋了,明天别忘记让家里的佣人买一点,这人偶尔的确是应该吃吃醋的,不然也不正常了。”
“你来我家吃醋的?”
“我来你家你大米的。”
“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过来找我。”严峻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每个字都围绕着,这么晚了过来找他,你不用陪林温暖的意思。
宴智逸哪会听不出来,笑了一声:“你难道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会和暖暖一起出现在C市的机场吗?”
严峻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我不好奇。”
“哎,大哥,你现在都会口是心非了。这不是女人的专利么?”
“智逸,如果她选的是你,我不会再妨碍你们,所以你不用跑来和我强调什么。”严峻眉峰凌厉,完全就是一副,如果你不是我的亲弟弟,我压根就不可能会让给你的,不甘心。
就这样,还说着什么,不好奇,不吃醋,不会妨碍?
“大哥,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暖暖?你是在摆姿态给暖暖看吗?”
严峻被宴智逸的话一噎,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尴尬,“谁说我摆姿态?你到底来想说什么?我已经说明白了,我不会再妨碍你们。”
“那你是不是承认了,一年多前,你的确是妨碍了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