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让她先预约了再来。”卓尔凡忙得很，没有时间应付闲杂人等。这个女孩又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孟天晴看着秘书心有不忍的样子，心里也想见见究竟是哪个那么有毅力的女孩，说不准能挖到些卓尔凡的私事，到时候还能奚落他一顿。

“见！怎么不见，说不准是什么旧相识呢！”

孟天晴在心里想的可能是卓尔凡的老相好，谁要他昨天这么狠地对自己，她的手腕到现在都还是淤青的呢。

卓尔凡微抬起脸，勾了勾唇角，轻“哼”了一声。

秘书也拿不准主意见还是不见，总裁的话要听，总裁夫人的话也不能不听。她只好再开口多说两句，“那个女孩子说是认识总裁，总裁给过她五十万小费！”连秘书开口说出的时候都再一次被小费的数目震惊到。

五十万小费？孟天晴在心里反复咀嚼，卓尔凡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吗？

“见，一定要见。”孟天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卓尔凡的笔在指尖旋转，想了想，似乎有那么一回事。反正他光明磊落的，就如孟天晴所愿，“那就把人带进来见见吧。”

终于总裁和夫人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秘书就跑去叫那个还在等候的女孩了。

柳文娟被叫过来的时候，还真让孟天晴失望了。

一张小圆脸，平凡的五官，穿着简单的休闲装，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寡淡，跟孟天晴心目中的小情人模样相去甚远。怎么说呢，小情人也得是长相精致，由内而外散发着的性感，打扮的洋气而时髦。

“卓总裁，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一面的。”柳文娟说起来的时候声音还有些激动的颤抖，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卓尔凡的。

‘难道是风流总裁一夜情欠下的情债？’孟天晴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有些不着调地想着。

卓尔凡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找我又有什么事。”

卓尔凡的语气硬邦邦的甚至有些不耐烦，和柳文娟记忆里那个温和的为心上人挑选衣服的文雅的年轻男人完全不一样。

想到自己冒昧的上门，柳文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首说道，“我是在今天的报纸上看到的，卓总裁给我的那笔钱我已经寄回家让我爸治病了，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今天我来贵公司，就是想报答卓总裁的。

报纸，那应该就是昨天召开的记者招待会的内容了。

那报纸孟天晴也看了，简直将卓尔凡夸成了一朵花，而齐心公司则成了实打实的攀附大公司的小人。虽然事实与之相差无几，可是经过记者的妙笔生花，卓尔凡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

这报纸一出，居然有人找上门来报恩。孟天晴秀气的眉头挑着，看向卓尔凡，腹语，‘难道他还是个乐于助人的人，还真没看出来啊。’

“不需要，你还是回去吧。”卓尔凡眉头抬了抬，他只是无心之举，拿笔钱主要的是感谢她花了时间帮自己试衣服。

柳文娟笔直地站在卓尔凡的面前，一副恳求之色，“求总裁收下我，让做什么都行，我只是想报答卓总裁的恩情，否则我心里会不安的。”

“学历？”卓尔凡的黑眸中看不出欢喜还是生气。

柳文娟有些欣喜，以为卓尔凡肯接受她的报恩。虽然自己学历低，但还是大声地回答，“中专。”

卓尔凡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文件，“想进我公司的，学历必须大学一本线以上，历任高层学历没有低于大学硕士的。每年想来我公司的应届毕业生都是挤破了头的，你觉得你一个中专出身的凭什么能来我公司上班。”

柳文娟被卓尔凡说得尴尬，脸色泛红得跟餐馆里煮熟的虾子一般。

“你还是回去吧，对卓总裁来说五十万可能真不算什么，你就当做是上天的恩赐，没有谁欠谁的。你要是想跟在卓尔凡身边，这点心理素质还是不行的。”孟天晴好心的提醒道，她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柳文娟摇摇头，眼里带着沉痛，“这位小姐你不懂的，对你们来说这点钱可能是个小数目，但是对我来说这笔钱却真实地救活了我父亲的命。救命之恩大于天，所以不管卓总裁说什么，我都会坚持报恩的。”

又不懂？

孟天晴耸了耸肩，卓尔凡说她不懂，眼前这个女孩也说她不懂。

卓尔凡看孟天晴懵懂的样子，心想着得给她找个榜样。自己对于孟天晴的帮助可远比对柳文娟的帮助大，可孟天晴非得没什么感恩的心，时不时地还要来刺上自己一下。

“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卓尔凡再次开口确认。

“愿意。”柳文娟不带一丝停顿地开口。

“好。”卓尔凡满意地应道，扭头对秘书说道，“你今天收拾东西回家吧，记得去财务那里领辞退金。”

在一旁的秘书红唇微开，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卓尔凡来真的？’孟天晴这回觉得自己真的不懂了。

“首先，没有主见。再者，拦不住硬要上门见我的人。就算体力上不行，脑力上呢。”卓尔凡同样对秘书不留情面的批评。

这么说起来，孟天晴所知道的就是秘书第二次放人进来了，第一次是记者招待会上的齐云雁。看来卓尔凡早在心里就对秘书起了辞退的心，今天柳文娟的到来，只是提前将秘书拉入这场噩梦中。

秘书踢踏着高跟鞋，走到柳文娟面前，甜美的声音充满愤怒。

“你这个假惺惺装柔弱的人，我被你害得辞退了，你满意了吗？”

“这不关我的事，总裁说你本职工作做得不好。”柳文娟也不是软弱的人，只要能跟在卓尔凡身边，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秘书哭着跑出了总裁办公室。

卓尔凡略有些欣赏柳文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你叫什么？”

“我叫柳文娟。”柳文娟达成了自己的心愿，一如在商场做导购时，落落大方，微笑迎人。

“现在去财务处报道，明天来上班，试用期三个月。”卓尔凡利落地吩咐道。

看着柳文娟迈着喜气洋洋的步伐离开，连嘴角都是上噙着的，孟天晴也微笑着问卓尔凡，“总裁，那个挑鱼刺的任务是不是该换人了啊？”

“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你赶紧回去挑鱼刺吧。”卓尔凡黑眸里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