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你内人，人家那是有夫之妇。”张国成在电话那头气得有些嘴唇哆嗦了，天底下那么多女孩子不喜欢，偏要喜欢仇人的女儿。

“即使她是别人的妻子，和别人生了孩子，但是我还是爱她。”卓尔凡如同默念一般的将这段话说了出来。

在边上听着的张念山忍不住眼眶发红，而辛映岚则仰起脸有些不理解。

听到听筒里传来张国成愤怒的喘气声，卓尔凡接着说道：“义父还记得这句话吗？那是您在惠姨临终前说的残忍的话，您连一句谎言都不肯施舍给她，就是为了不亵渎您心中那个爱着的女人。”

张念山想到他那个善良忠诚的母亲，将手狠狠的揪着胸口的衣服，这么美好的女人，她的一生却都被自己的生父给耽误了。

“是，我是这么说了又如何。美苏在我心中就是那么的完美，没有人可以比的上。”时至今日，张国成依旧十分的固执。

“那我和义父您是一样的脾气。在我心里孟天晴就是最好的，而辛映菡她只是一个欺负了我爱的女人的人，我没必要容忍她，我没有义父那么的博爱。”卓尔凡出口的话带着淡淡的讽刺。

张国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美苏唯一的孩子是她和别人生的。

听到这句话，张国成气得有些翻白眼，边上的曾叔见状立即给他拿药服下。

卓尔凡可不知道张国成被气得怎么样了，只是接着说道：“所以我爱孟天晴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了，义父以后也不要再说。只要辛映菡明白事理一点，我还是会把她当妹妹的，就那么简单。”

张国成刚服下药，缓了缓心率，听到卓尔凡又说得这么振振有词，差点又是一口气没有上来。

“义父，既然您没什么要说的了，我想大概您也能理解我的心情了。映菡那边我不会去道歉的，暂时就先这样把，义父注意身体。”说完，卓尔凡迅速的按掉了挂断键。

张念山听完，又折回了卓尔凡身边，有些孤寂的坐下了。

卓尔凡叹了口气，搭在张念山的肩膀上：“对不起，又无意之中谈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事情都发生了，即使不提，那它也是存在记忆中的。”张念山点了点脑袋说道，“老头子依然还是那么的霸道，也只有你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念山，是你说的，遵从本心。我喜欢孟天晴，那就去追。我讨厌别人诋毁她，那只有采取最极端有效的法子。如果连义父这关都过不了，那么我和孟天晴之间还有什么资格谈未来呢！”卓尔凡从烟盒里拿出了两支烟，分给了张念山一根。

在烟气缭绕中，张念山缓缓说道：“其实，从小他不认我也好，不来看我们也好。只是那时候母亲临死前，我真的很渴望他骗骗她，哄哄她，让她没有牵挂的离开人世。只是，他连怜悯都是只属于那个女人的。”

当年，卓家出事，卓尔凡被接到香港。张国成是把他放在张念山的母亲家中，那时候张念山的母亲只是张国成的情人，而张念山只是私生子，虽然是唯一的私生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国成为了他那个心上人美苏，他可以将他的女人孩子如同宠物一般的养在外面，毫不尊重的不给他们名分。

而张念山正式成为张家长子，也是等那个女人死后。

至今，那个女人的影响依旧在。看张国成对待辛映菡和张念山之间的差距便知道了，对流淌着他的血脉的子嗣还不如他所爱的女人和别人生的女儿好。

“算了，都过去了。”张念山吐出好几个烟圈，似乎这些烟圈能圈住他的烦恼，然后慢慢的消散掉。

卓尔凡勾了勾唇角，这些“算了”的过去的事只是都被镌刻成记忆的篇章，永恒的保留在他们的脑子里。

“所以，孟天晴的事，你准备怎么办？”张念山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跳转了话题。与其沉溺于陈年旧事的伤感之中，那还不如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卓尔凡将未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之中，仰靠着身体说道：“如你所见到的，她带着一个孩子，自称已婚，但是我很怀疑这其中的真实性。”

“是真的是假的，有什么区别？其实最重要的还不是看天晴心里最重要的想法吗？”张念山喷吐着烟雾，说出着他的见解。

“如果是真的，并且她过的幸福，我可以考虑放手。但是要是假的，我一定不余遗力将孟天晴追回来。”卓尔凡有些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念山拍拍卓尔凡的肩膀，同样丢掉了烟头，说了一声“好兄弟”。

时间就在卓尔凡和张念山的谈话中流逝而去，辛映岚则有些呆呆的站在一旁听。

因为临下班的时候，有几个加急文件送来，张念山只好先和辛映岚回卓家了。

车上，辛映岚犹豫再三才开口问张念山，“念山哥哥，你们在办公室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小时候真的和我差不多嘛？”

虽然辛映菡也是张念山和卓尔凡的玩伴，但这么辛秘的事，还真是不知道。乍闻之下，也有些微微的讶异，忍不住出口的问道。

“你指的是我当私生子的那些年吗？”张念山说的十分的豁达，似乎没有什么丢人的。

“其实我也是，姐姐的母亲死了之后，我妈和我才被接进门的。”辛映岚说起来脸庞就有些羞红，当年她妈只是养在外面的情人，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张念山点了点头，“我都知道，其实我父亲和映菡母亲的那一段孽缘害了不少人，其中你我都是受害者。”

如果张国成听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以“孽缘”来称呼他和他亲爱的美苏之间的恋情，张国成必然会气得昏厥过去。只不过，这也只是背后说说罢了。

辛映岚又咬咬唇，搓着手问道：“那念山哥哥平时这么照顾我，是因为我们从小的经历差不多嘛？”

“不全是，还因为你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张念山说起来脸上出现了一抹暖色，至少他的童年回忆里还是有好兄弟，还有善良的小妹妹的。

还记得，那会儿他和卓尔凡还有辛映菡三个都是上中学的年纪了，而辛映岚比他们小近十岁，平时只是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

辛映菡就是被张国成宠坏的性子，时常弄哭辛映岚，但是每回小小的辛映岚都会主动和辛映菡道歉，并且依旧甜甜跟在他们后面叫哥哥姐姐。

听到张念山回忆起小时候的事，辛映岚只是牵强的笑笑。

善良和柔弱是她的母亲教她的唯一保护色，即使那只是很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