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后居然没有认出她来,这点倒是让她有些奇怪,这个'洛昭兰';是太后安排在北堂府的人,而且,已经有六年之久,她们怎么可能就没有碰过面呢?也就是说,她在宫里,在太后面前扮演的是假的洛昭兰,可是在皇上面前,坚决做到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希望慕容凌雲能听得进她说话才好。
之前听到慕容凌雲说起,太后生性多疑,若自己不做出点事来让她看到,又怎么可能再次得到她的信任?莫非,转机就在这次秋田县的水灾?
正想着,慕容凌雲带着一群宫女奴才端着各色精美的盘子走了进来,"朕猜想你应该饿了,专门让御膳房做了些你喜欢吃的东西,快来看看。"
洛洛微一挑眉,"皇上怎么知道昭兰的口味?"
"哦,上次在梅府见你喜吃辣的,故朕特地命御膳房做的。"慕容凌雲的神情不仅让人有些疑惑,那天在梅府,她似乎没怎么吃到东西,而且,她好像很少吃辣的。自她有记忆以来,跟师父一起生活的这些年,多是以清淡素食为主。
洛昭兰曾经被太后软禁宫中的事,北堂家的人知道多少?还是,北堂家的人也知道,只是这层窗户纸一直没人桶开?这皇帝对洛昭兰大献殷勤,是因为当年在宫中两人之间的情谊匪浅?"回神啦,快点过来吃东西吧。"慕容凌雲大声的唤道,"朕的肚子早就饿了,若不是那永安君非要拉着朕说些无聊的事,朕早就过来找你了。"
洛洛慢慢的挪到慕容凌雲的旁边,看着一桌的红艳艳,暗自吞了吞口水,"皇上,你还是让他们都下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吃着不痛快。"
"没听到夫人在说什么么?还不都给朕退下?"慕容凌雲看也不看那些宫人,亲自给洛洛夹了些菜放在碗里,"你看看你瘦的,是不是北堂家的人亏待你了,朕定要亲自去问问北堂隐去。"
"皇上。"洛洛白了一眼慕容凌雲,"别有事没事就把别人扯进来,对了皇上,秋田县的事情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那个永安..."慕容凌雲似乎是刻意压了压火气,"算了,吃吧不提他,提起他朕就没了胃口。"
"什么?皇上去了那个女人那边?"梅心如听了宫人的回报,重重的拍向桌子,怒骂道,"全都给本宫滚出去,滚。"
宫人立刻急急退下,而梅心如的贴身丫环翠玉眉心紧蹙,看了看门口,才走近梅心如,"娘娘,你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冲动误了事。"
"本宫如何能沉得住气?那个女人,为什么什么都要跟本宫争?翠玉,摆驾,本宫倒要亲自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给皇上吃了什么迷汤。"梅心如气得迷人的小脸变得有些扭曲,眸子里全是冷冷的恨意。
翠玉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怒气是因何而来,皇上一向沉迷女色,小姐也进宫多年,本应该习以为常,可是近日,小姐似乎越来越喜欢因为这件事而跟皇上抬扛,要知道,跟皇上作对,输的永远只能是小姐自己。小姐的脾气都是被梅家的人给惯出来的,翠玉与梅心如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她的脾性,立刻拦着她,"娘娘,与其与皇上作对,不如你想个法子让那个女人尽快从宫里消失,不是更好。"
梅心如先是微微一征,最后眉头紧皱,像是被人突然抽干了身上的力气似的,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消失?如何消失得了?就算没有洛昭兰,还会有洛昭竹,洛昭菊,再过几天,皇上又会选秀,本宫虽然身为皇后,但却是个活寡妇,这样的日子,本宫再也过不下去了,翠玉,早知会这样,本宫情愿嫁给北堂隐,现在一定早就儿女绕膝,享尽天伦。"
"小姐..."翠玉被梅心如冲口而出的话吓呆了,赶紧去把房门关上,"小姐,这种话切不可再说第二次,被人听到了,可是杀头之罪,祸及九族。"翠玉给梅心如倒了杯水,她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小姐,翠玉差点被你吓死。小姐,也许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奴婢听说是太后一时错手打伤了洛昭兰,皇上怕不好对北堂家的人交待,故留下了洛昭兰,去看她,也是因为礼仪,并无不妥。"
梅心如冷冷的看了翠玉一眼,"这个女人,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想起那次在马车上的对话,让她明白了一件事,这个洛昭兰,不得不除。接着,她轻轻一笑,眉眼间带着冰冷的嘲讽,"不过,既然本宫知道她受了伤,本宫这个身为皇后的,定是要去探望一番。"
后宫虽然不小,但是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传遍开来,以至天尚未黑,后宫的每个妃嫔都知道宫里住进来一个来头不小的女人。只是传到最后,经过多人的添油加醋,完全变成了另一种味道,北堂家的如夫人聪慧得体,深受太后与皇上的喜爱,将其留在宫里暂住一些日子,太后与皇上先后去了清华宫与她彻谈,皇上前几日微有些烦燥的心情一扫而空,就连饭也多吃了两碗。
后宫妃嫔也纷纷派了人来清华宫送了各种厚礼,只因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到如夫人的休息。
"太医,如夫人的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慕容凌雲看着洛洛脸上那道深深的血印,心疼的皱紧了双眉。
"回皇上,卑职用的是上好的白玉膏,再加上医治及时,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太医沉着应对,不卑不亢。
"嗯,好,好,好。"慕容凌雲兴奋的连叫了三声好,"只要如夫人伤好之后肌肤仍然如此光滑无瑕,朕定当重重有赏。退下吧。"他一挥手,坐在洛洛的旁边,像是领功的模样,"看吧,朕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