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太太被萧怀菱误杀而死,水木恨透了水老太太等人,因此兴灾乐祸很正常,但也不至于欠萧怀菱一份人情呀!难道这里面还有更大的隐秘?
当年,因为一段皇族秘案,秦临庄痛下狠手,一夜之间杀死杀伤皇室主仆百余人。秦临庄本身就是阴狠邪肆的人,而水木本质温润深沉,跟他大不相同。
水木和水家的仇怨很深,有能力、有实力去报仇,却不会象秦临庄那样如砍瓜切菜般杀人,他玩得的是心计,他仇人的结局肯定是生不如死。
萧怀逸回来了,正逗几个孩子玩,见明珏进来,就抱着敏练过来,给敏练使了眼色。敏练比猴崽子还精,他的身体扑到明珏怀里时,下边也开闸放水了。
"让你尿,让你尿..."明珏照敏练的屁股拍了两巴掌。
敏练嘎嘎大笑,抱着明珏的脑袋,就让往她肩膀上爬。明珏本来跟萧怀逸生气呢,看到儿子这么机灵可爱,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明珏冲了澡、换了衣服出来,萧怀逸过来没话找话,说一些朝中的喜闻趣事。
萧怀逸见明珏脸色不错,忙说:"我仔细考虑了你的话,怀菱的事也按你的意思办,犯了罪就要承担责任,家族不能过于偏袒护佑。"
"本来就该如此,你看看这封信。"明珏把水木两封信递给萧怀逸。
"水家要有麻烦了。"萧怀逸看完信,摇头叹息。
"怎么说?"
"水老太太和刘太后是本家姐妹,皇上感念刘太后的养育之恩,对水家多有看顾。水老太太一死,水家和刘家乃至刘太后的关系就断了。"
水融并不是水老太太亲生,而是庶出,水老太太有两个儿子,都死了。水老太太死了,水家就失去了刘太后的护佑,等待水家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水木不会亲手杀死水家任何一个人,这也是他的心计所在。他之所以说欠了萧怀菱一个人情,就因为萧怀菱替他扫除了最大的障碍,他可以放心行事了。
明珏冷哼一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萧怀菱被惩处是她咎由自取,她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你还是少管为妙。"
萧怀逸点点头,水老太太不能白死,水家和刘家都需要有人顶罪。与其为保萧怀菱得罪了刘家,给萧家惹来更大的麻烦,还不如有所取舍,静观其变。
"趁水家现在正乱,先把敏维的事处理了。"
明珏点点头,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敏维的事?和离还是义绝?"
"义绝。"萧怀逸神色坚定,拉着明珏的手,说:"我也想为你出口气。"
萧怀逸也知道明珏跟温家是几代人的仇怨,她也没少被温家欺负,也该报仇雪恨了。明珏笑了笑,心中暖流充溢,萧怀逸的决定令她感念于心。
"族中长老不同意义绝,你这样做怎么跟他们交待?"
"三日后的大早朝,我会请皇上圣断,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珏连连点头,很兴奋,她早就做好了计划,就等萧怀逸做决定呢。
凌晨一场暴雨冲走连日的沉闷,圆日挤出浓厚的云层,霞光缭绕,风清气爽。
温顺侯府正门,两只威武雄悍的白玉石狮被雨水冲洗得澄亮洁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宽大霸气,高耸巍峨的门牌金壁辉煌,笼罩着逼人的贵气。
几个小厮正在清扫门前坑洼里的积水,门人打开侧门,正在擦拭门楣墙壁上的雨珠。两队鲜衣亮甲的侍卫迈着整齐步伐走出来,在大门两侧整装列队。
七八辆华丽宽敞的马车徐徐走来,停到温顺侯府正门口,每一辆马车两边有几个跟车的仆妇小厮,又有许多人陆陆续续聚过来,街道上顿显拥挤。
温家的门人见来人排场很大、品貌不俗,以为来了客人,想过来又犹疑不定,因为现在刚卯时正刻(早晨六点),内院的主子们刚起来,谁这么早来做客?
一辆马车向温家的大门口赶去,到达与白玉石狮平行的位置,就被侍卫拦住了。马车停下来,车夫不说话,车里也没动静,门人知道是体面人,赶紧迎上来。
"敢问贵人是哪家府上的?可是要见我家主子?"
马车里传来一声轻笑,车帘慢慢掀开,一个妆容精致、锦衣华服、珠环翠绕的女子现于人前。门人看到女子,顿时瞪大眼睛,笑容也变得很古怪。
"玲、玲珠?呵呵,不不不,现在应该称玲姨娘。"
门人上下打量玲珠,眼底流露出艳羡,隐含着嫉妒,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就变得谄媚了。玲珠现在是平北侯府领朝廷俸禄的妾室,月钱很多不说,关键是这份体面难得。同是奴才,人家混得又体面又风光,能不让他们眼红吗?
温玉娥嫁到平北侯府做平妻,一共陪嫁了四个大丫头,模样灵性都是府里拨尖的,就为固宠之用。两个丫头陪嫁过去没多长时间就被杖毙了,碧珠生下孩子,也被温家弄死了。玲珠在平北侯府站住了脚,谁都知道她出卖了温玉娥。
玲珠扶着丫头的手,摆出贵妇的神态,笑一笑,说:"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叔,你也是府里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做起门人来了?"
"我们是贱人贱命,造化浅,哪比得上玲姨娘的福气?"门人用拈酸不屑的语气掩示羡慕嫉妒恨,又问:"玲姨娘到老主子家来,有何贵干?"
"我来跟太太奶奶们讨几份卖身契,你也知道,我父母在温顺侯府当差时,和张伯、李伯他们私交都不错。他们两家子人在府里没正经差事,也不入主子们的眼,就求了我父母,想出去,正好我们府里用人,我就想到他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