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恭喜大爷。"
院子里除了明珏主仆和萧怀迦及他的几个小厮,就是山庄的仆从和护卫。中年男子知道他们都有几分体面,用来打赏的都是两钱重的金锞子,出手也很大方。风兰和丝菊一人得了两只金锞子,冲明珏晃了晃,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萧怀迦用扇子敲了敲明珏的脑袋,揶揄她精灵促狭,眼底闪过喜爱情愫。明珏顾不上反驳,她盯着打赏的随从,算计着什么时候才能赏到她。随从赏完院内的小厮、护卫和丫头,就提着袋子走出大门,从始至终都没看明珏一眼。
被悲摧地忽略,明珏心里很气愤,多亏她提醒,中年男子才想起打赏,可到最后却没她的,凭什么?要不是萧怀迦在场,她就要冲过去讨赏了。
"这位兄弟,你就是水木先生的高足吧?"中年男子试探着问萧怀迦。
萧怀迦微笑抱拳,"您客气了,在下姓萧名晋,表字怀迦。"
"久仰萧兄弟大名,今日一见,荣幸之至。"
中年男子真诚热烈地恭维萧怀迦,又冲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粗壮的随从托着一个硕大的木制锦盒过来,锦盒里是五两一锭的足赤真金,足足二十锭。
"萧兄弟,一点小意思,实在不成敬意。"
一百两黄金哪!还不成敬意?真是财大气粗的人。来水木山庄求助的人非富则贵,萧怀迦跟着水木也捞了不少金银,难怪他不理平北侯府庶务,也不涉仕途。大把赚银子,又自由自在,还有大名在外,比萧怀逸做一品侯都合算。
中年男子自报家门,萧怀迦客气了几句,也没推辞,就让惊蛰收下了。他回送了中年男子一把洒金折扇,扇子上有平北侯府的印记,登门拜访时可当信物使用。两人又寒喧客套了几句,萧怀迦让人送中年男子离开。
明珏站在萧怀迦身旁,又一次被忽略了,气怒不能发泄,心中窝起一股无名火。院里院外这么多人,就她一个没得到赏银,也没收到礼物。恼恨之际,她又很失落,好象她曾是成绩最好的同学,而在一次考试中,别人都是满分,唯独她得了零蛋一样。这不是实力的偏差,而是老天爷突然花了眼,成心跟她过不去。
她盯着木制锦盒看了许久,恨不得把木盒看出两只洞,用眼睛就能把金子全掏走。萧怀迦不理会她的眼神,让惊蛰把金子拿走,别说分给她几锭,连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她偷偷剜了萧怀迦一眼,恋恋不舍地目送金子走远。
南面一号也出来了,神情轻松,可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因为他带来的十几辆镖车,只剩了一只红木箱,也就是说他至少付给水木九万多两银子。有北一号大发赏银在前,他也不能落了面子,让人拿出碎银子和铜钱打赏。
"师傅上午就接待三个人,还有最后一个,我们进去等他,陪他吃中饭。"
"好吧!"
俗话说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明珏非常珍惜重生的机会,尽管她心中又羡又妒又急,她还是决定放弃跟水木比较。她是弃妇,装出苦闷忧郁,可怜巴巴,博得水木的同情,见识一下帝师的才学风范,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他们正要进正房,第三个向水木求助的人垂头丧气出来了,一脸伤心欲绝的苦楚。山庄的护卫端出一百两银子给他,他没收,拖着沉重的脚步唉声叹气离开。院子内外的人见他这副模样,都知道他的事情无法解决,抛出一脸廉价的同情。
水木并不敢大包大揽承诺所有的事都能在他手里迎刃而解,凡是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会送一百两银子给前来求助的人当路费,这也是他的规矩。几乎花光银子的人高兴了,相比挣到路费,还是破财免灾痛快,有比较才能有平衡。
"胭脂,师傅忙完了吗?我带朋友来,陪他一起用中饭。"
胭脂做了禁声的手势,低声说:"先生不能见你了,贵客正在后院等他。"
萧怀迦面露失望,轻声问:"什么贵客?"
胭脂先伸出九根手指,又伸出五根手指,拍了拍萧怀迦的肩膀,低声说:"你今天别等先生了,恐怕他一天都没时间,带朋友去膳堂用餐吧!别怠慢了。"
"知道了,多谢。"萧怀迦又对明珏主仆说:"去吃饭,吃完饭你们好去庄子。"
膳堂分内外两厅,外厅是护卫、小厮和山庄的仆从用餐的地方,里面用来招待客人,水木和山庄身份极高的亲随也在内厅用餐。
看到有人进膳堂,厨娘就把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主食、菜品、粥汤足足有二三十种,色香味俱全。没人给他们送饭菜上桌,而是一人发了一套餐具,让他们想吃什么就自己拿什么,又嘱咐吃多少拿多少,别浪费。
这不是自助餐吗?
明珏心中暗喜,自昨天被阴谋设计,她已经几顿没怎么吃东西了。跟陷害她的人憋了一口恶气,又跟水木争了一口闲气,她也没感觉到饿。此时她心里轻松了,又看到那么多吃食,五脏庙蠢蠢欲动,很快就起义了。
萧怀迦怕她拘束,又怕她不习惯这种吃法,一步一步细心教授,明珏暗暗皱眉,两丫头倒听得津津有味。她的大脑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借口,护送她的车夫护卫和紫竹、苏嬷嬷等人没地方吃饭,山庄不能随便进,只能萧怀迦出面。
打发萧怀迦去叫人,她刚想大块朵颐,又忙让风兰去追萧怀迦,告诉他留苏嬷嬷和田妈妈看车,一会儿带吃食给她们,免得苏嬷嬷见她大吃大喝又聒噪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