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一场恶战的局面被无声的化解了,看着原本两个拔刀相向的队伍如今异常和谐的在一张桌子上喝茶,掌柜的上茶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张什么样的表情,是哭是笑,亦是感慨一声无论如何。自己这家小小的店面是保住了的庆幸。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自己不想再插手朝堂上的事?”
众人之中,昭禾算是很淡定的一个了,径直伸手取了一个杯子,右手斟茶,只是这本来想先递给初九的杯子半路却被人打劫了,楚淮南拦路截了昭禾的杯子放到自己的面前,初九瞧见这一幕,也只是微微一笑。
“我还是亲力亲为好了。”
昭禾的脸上稍稍的表现出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楚淮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水平,大概会以为他现在还是小孩子的心智呢。
“我确实有归隐的心思,只不过,这个位子,我不坐,别人也会做,与其给别人机会为非作歹,倒不如将这个机会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初九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中肯的说道,尽管这驿站的老板拼了命的讨好,已经将最好的茶叶奉上,但是初九在入口后仍旧微微的皱起眉头,显然是这些日子,养尊处优了许多。
昭禾点了点头,实不相瞒,依着初九那精准的执行能力和无人可比的速度,她在心中一直认为他才是接替这个位子的最好人选。
“道貌岸然。”
言简意赅的,楚淮南为初九此人下了一个结论,昭禾觉得自己的脑门上又挂了三条黑线,这人怎么不知道收敛呢,如今她们的小命可都捏在初九一个人的手上了。好在初九并未生气,而是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打量了一眼一直对他很有敌意的楚淮南,笑着道。
“这位,是你的新宠么,从前的那位南淮大人呢,我可记得,你们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昭禾很庆幸自己此刻没有喝水,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将嘴里的水尽数喷出来,而且是毫无疑问的喷到初九的身上!
她喷他个狗血喷头!
“咳,初九兄,你说这么多话做什么,口不渴吗?”
昭禾笑的一脸恐怖,初九却万分淡定道:“不渴,劳你费心了。”
不渴你个大头鬼嘞,谁才会这么闲着为你费心?
“哦,原来你在我之前还有一个新宠,唤作南淮是吗?”
昭禾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这件事情,万分复杂,楚淮南因为在燕国潜伏的时候一直以易容的相貌示人,故初九一时间也没认出来这人就是当初和昭禾爱的死去活来搞的一个燕国鸡犬不宁的南淮。
但是昭禾总不能解释说你就是楚淮南……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能这么做的理由。
然而她不想,有些事就像一条刺一般扎在她的心里,虽未挑明,但是的隔着譬如皮,碰一碰都是疼得,要她放弃楚淮南,做不到,但若是让她放弃楚淮南,似乎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她在等,等到他自己恢复记忆,自己向她解释清楚……
“是,若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他排在你前头,你还要喊他哥哥。”
昭禾敛眸细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茶叶水,咦,这茶叶真绿,这茶沫真碎,这茶真想……
丝毫不去看,在听了她的那句话后,身边的楚淮南似乎也在极力隐忍着,他有想过昭禾的私生活混乱,但是没想到如此混乱,怎么,她在自己之前,有过很多男人吗?
感受到杀气的始作俑者丝毫没有愧疚的心理,反而抬着杯子,一脸风轻云淡的啜饮了一口茶水,而后笑呵呵的向着昭禾问道。
“想来你这次回燕国,是有别的目的,需要帮忙吗?”
昭禾诧异的抬起眼来,初九正耐心的盯着她,一双向来隐藏在黑夜中的眼睛满是温和的善意,她的心中颇受感动,正经起神色道:“可是你也知道,我要做的是极危险的事,而你眼下……”
盛宠优渥,权势无边,若是要帮她的话,可能会一不小心的赔进去全部的身家,即便是如此,也会冒险吗?
“我无所谓,再说,”初九举着自己的杯子与昭禾轻轻的碰撞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我们是老朋友了,老朋友不就该如此吗?”
“嚯!”
似是看不下去了一般,楚淮南忽然起身,因动静太大,昭禾面前的额桌子摇了摇,上面的茶杯几经晃动,茶水都快溢出了一般,“既然是老朋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慢慢叙旧了。”
扔下这句话,他的脚步未停,上楼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这种情形尚在昭禾的意料之中,她只是感慨,这位摄政王失去记忆后,倒是萌生了许多从前不曾有的小脾气。
“我方才刻意观察过,他这副模样,应该是中了传说中燕国的禁药。”
昭禾一惊,抬头重新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初九,初九在这种灼热的目光下有些不太自在,动了动身子轻声道:“别这么看我,我一早就看出来,这位公子,便是南淮吧,只是可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吃自己的醋。”
这么说来他方才是故意说那些话让楚淮南不快的,昭禾干笑了一声,可随即便好奇的问道:“可是奇怪的是,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纵使两人眉眼间有几分相像,但是就连当时与楚淮南朝夕相处几年的昭禾都没瞧出来,这忽然冒出来的初九,是怎么知道的?
初九便露出一个一脸高深的狐狸笑来,“样子是变了没错,可是你看他的眼神却没有变过。”
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知道为何,昭禾的双颊微微的红了起来,语焉不详的道:“哦,这……这样啊。”
自己,竟然这么赤裸裸的喜欢着楚淮南么,喜欢到旁人都如此清楚?
“对了,你既然认识这秘药,可知道除了服用解药外还有其他的解法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