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月只觉得自己现在心如鼓擂,长公主让她假扮昭禾,可是寻常昭禾和燕九柯是怎么样相处的她鲜少见到,更不用说要如何讨燕九柯欢心了,她可是一点招数都没有,而燕九柯也在不停的打量着这张脸。
这张令他难以启齿,却又朝思暮想的脸。
不可否认的是,这张脸较之从前无甚变化,只是这张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让人看了很是不悦,反正,昭禾是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谢长月还在沉思的时候,燕九柯已经伸出了手,她以为燕九柯是要做那种事,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领口。
实在不怪她矫情,和燕九柯有夫妻之实,最好在怀个娃娃扬眉吐气,不得不说是她的人生理想,但是……燕九柯现在周身的气场,太吓人了。
丝毫不夸张的说,谢长月觉得这闷热的仲夏之夜,自己只是坐在燕九柯身边,就感受到了,寒意。
“怎么,这会子知道害怕了?”
瞧着她那怯懦的性格,还有闪烁的望向自己的眼睛,燕九柯只觉得自己越看越生气,那原本是抹向“昭禾”小脸蛋的手调转了方向,直接往人脖子上掐去,谢长月一脸的诧异,瞧着嘴型,她是想要大声的叫出声,只是脖子被掐着,喊不出声音来。
只能空空的张着嘴。
而燕九柯俯身看仔细了这样的一副场景,眉头更是皱的死死的,只觉得这样的“昭禾”是前所未有的丑陋,在他的印象中,每每自己胁迫昭禾做什么,哪怕是用生命威胁,换来的也是对方冷冷的目光,倔强的眼神,而不是如今这般惊慌失措……屁滚尿流。
“陛下,陛下饶命啊……”
谢长月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几个求饶的字眼,可是燕九柯眼中的煞气越聚越多,却并未有饶过她的意思,而且,这手也越掐越紧了。谢长月自己哪还记得形象这回事,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燕九柯有洁癖,故此,嫌弃的皱紧了眉头,本想放开手以防止自己沾染上,但是又不甘心,于是他不甘心的问道:“昭禾?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让朕想象你这次要用什么样的借口?”谢长月的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满脑子都是在嘲笑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原本是想着打着胆子为自己挣一把富贵,这下好了,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了。
瞧着“昭禾”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拼了命的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说,燕九柯大笑了几声,他松开了自己掐着“昭禾”的脖子,用力将“昭禾”甩到一边,看着狼狈的趴在一旁大口呼吸的“昭禾”燕九柯冷笑着道。
“你难道是想告诉朕,你根本就不是昭禾?”
谢长月拼命的点头,她的嗓子奇痛无比,此刻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倒在一旁不断的磕着脑袋,不断的求饶,娘嘞,这神仙打架,神仙之间的恩怨,她这小小的凡人是不敢参与进去了,饶了她吧……
荣华富贵什么的,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燕九柯又是一阵大笑,自己果然猜中了昭禾的心思,他重新靠近“昭禾”,在人不断瑟缩的恐惧目光下拎起人的衣袖,唇角是一个冰冷的,嗜血的笑,“在你眼中,朕蠢笨到如此地步吗?”
谢长月在心里哀嚎阵阵,心想这哪里是您蠢笨啊,这蠢笨的明显是自己啊,千错万错,不该想到这么愚蠢的办法……不是说燕九柯喜欢昭禾那个贱人吗?这喜欢的法子,实在也忒特殊了点吧。
“你给朕好好的活着,而且要给朕记着,你与朕之间,尚有一道血帐未算的清楚,余生,便用肉偿吧!”
谢长月满是绝望的眼睛,忽然诡异的亮了亮,虽然,她不懂燕九柯和昭禾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依着这话的意思是,燕九柯还是想要宠爱昭禾的?
不管以后有没有,反正现在瞧着她那狼狈的样子,燕九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狠狠的用力的再将谢长月摔倒在床上,燕九柯转身就拂袖离去了。
这一离开,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去的是谢长仪的寝殿。
连凤仪殿里守门的宫人都没有想到,自己家的皇后娘娘,还有受宠的一天,通报的声音中尤带着慌乱,却也嘹亮,“陛下驾到!陛下驾到了娘娘!”
燕九柯极不待见谢长仪,顺带,连着不稳重的奴才也不待见,都说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果然不假,谢长仪出来的时候,鞋子穿倒了,衣服也没披好,见礼什么的更是忘到了九霄云外,只痴痴的盯着燕九柯瞧。
“九哥哥……”
她就知道,九哥哥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昭禾那个贱人今天回宫的日子,他也大老远的跑来宠幸她,谢长仪的心里正一阵甜过一阵,却听到燕九柯没什么感情的道:“皇后疏忽了,既已到了宫里,就按着规矩,唤朕一声陛下吧。”
至于从前的种种,他像是丝毫都不想提起的样子。
谢长仪脸上的笑分明的僵硬了一下,但是没关系的,她安慰着自己,总归燕九柯还愿意回来,还愿意来她的宫中看她一眼,所以,没关系的,她像是害怕燕九柯再嫌弃自己一般,躬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宫礼,嘴中轻轻的唤道,“陛下。”
燕九柯这才满意的看了她一眼,颔首以示平身。
他径直无视了谢长仪看向她的,像是期待一般的眼神,神情淡淡的道:“许久未见皇后了,朕来你的宫里瞧瞧你。”
又何止只是瞧瞧,这夜,燕九柯竟也破天荒的宿在了皇后的宫中,只是说是宠幸,天未亮的时候又离开了,这般似乎是宠爱又像是被嫌弃的态度竟让满宫里都摸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其实燕九柯的心思很简单,他羽翼还未完全丰满,说白了接昭禾入宫的事是他理亏在先,长公主那边总要安抚着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