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见了面照旧是没有丝毫陌生的样子,君乐按着楚淮南离开的放下过,不经意间就露出了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悄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想看到了南淮大人?”
昭禾脸上的笑僵了僵,十分不自然的道:“是他。”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向君乐道:“我还刚想问,为什么南淮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里可是青衣学子上课的地方,方才自己看到南淮的样子,似乎还是这里的夫子,十分受人爱戴的样子。
君乐也不解,朝着楚淮南离开的方向多看了几眼,眼中一亮,猜测道:“我想,大概是因为他是礼部侍郎吧,你也知道,太学里培养的学子,多是奔着以后出仕的目的,南淮既是朝廷的侍郎,安排在此处,以来十分有自个教习这些学生,二来……”
二来,她与昭禾互相对视了一眼,南淮未必不是高层安排在这些学子身边的眼线。
瞧着她们生性多疑的陛下,十分的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旁的我们先不管,昭禾,我这次来寻你,是有一件大事要说。”
昭禾瞧着君乐难得认真的样子,心理忽然就有一种不是特别好的预感,她在了解君乐不过,每当小姑娘有什么折腾人的主意的时候,都会这般……
君乐拉着昭禾的手离开,路过那位先前为昭禾引路的青衣师兄的时候,还和青衣师兄十分熟稔的打了个招呼。
“我说你是怎么溜进修德院的,原来是这有熟人罩着。”
昭禾打趣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和青衣师兄动手打招呼的时候,青衣师兄,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莫非是暗恋这丫头?
可看着眼前这没心没肺的君乐,这傻丫头应该是什么都知道吧。
君乐将昭禾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方出了修德院,此时已是早春,四处绿意葱葱,倒是一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君乐悄声道:“这事我只给你一个人说,我是偷偷的跑出来的……”
她的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昭禾死死的拽住,像是怕她再次逃跑一般。
“我就说你刚刚受了伤,兄长万不会如此没有分寸将你放出来的,果然是偷偷跑出来的。”
君乐看着昭禾严肃的神情,知道这人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心中划过暖意,可她还是哭笑不得的解释着。
“哎呀你不要这样,我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君乐叹了一口气,才悠悠的道:“我也不想糟践自己的身体,可这苦衷却十分的要命。”
昭禾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君乐缓缓道来,“那日我其实是一眼认出,前来刺杀李大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的……”
昭禾在心里轻轻的叹口气,看来君乐果然是察觉到的。
“正是我的父亲。”君乐再抬头的时候,这耿直的姑娘已经红了眼眶,有些像是责怪自己一般,“你说我能怎么办,要刺杀李大哥的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哪还有脸赖在李大哥的家里养伤呢。”
昭禾跟着人叹口气,这处境的确尴尬,她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人道:“并不是你的错,况且你那一剑,也是替兄长受的……”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君乐气恼的打断,君乐像是想不通一般,愤愤的道:“我父亲为人一向忠厚老实,我们定北侯府也向来是独来独往,不理会这些朝堂上的纷扰,父亲怎么会甘愿沦落为别人的杀手呢。”
“你怎么确定,定北侯就是为了别人做这件事的?”
即便是这句话问起来实在有些冒犯,可是昭禾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君乐的连,却诡异的红了红,声音徒然低了几个调,像蚊子一般嗡嗡道:“我,我自然是知道的,我父亲曾问过我我挪大的一个燕都,是否有心悦的君郎,我当时说了李安哥哥。”
语毕她又抬起眼,像是在观察着昭禾的反应,看到昭禾一张娟秀的面皮上不动声色的样子,才稍稍鼓起了些勇气,“别的我了可能信不过,可我父亲,绝对不会让我伤心难过的。”
那倒也是……仅凭着定北侯将军为了自己的女儿放弃刺杀李安这一举动就知道他有多看重君乐了。
看着一脸平静的昭禾,君乐再次皱眉道:“你的脑子向来是最聪明的,你能不能帮我想想,父亲为何要如此,难道是受了其他人的利用。”
昭禾轻轻闭了闭眼,昨天在罗刹阁里查阅的资料一幕幕跳跃在自己的面前,万千思虑中,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再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确定。
“你父亲与洛家一向交好,大概是和丞相大人脾性相投。”
这也本是没毛病,用到丞相这两个字,君乐点了点头,确定道:“没错,我父亲确实和丞相是朋友,且在我眼里,丞相大人也是一等一的忠臣,并无不妥之处。”
“就是因为丞相是一位重臣,满心满意的都是为大燕国考虑——”见君乐还是不理解,昭禾只能笑笑,更深一步的解释道:“如今大燕国的储位飘摇不定,二殿下即便是出于劣势,也有这等忠烈之士相随,你父亲,不过是为二殿下的烂摊子善后罢了。”
若是江南的瘟疫蔓延的消息传到燕都,皇帝本就在气头上,少不得要在拿二殿下开几刀,要怪就怪李安是唯一一个知道江南瘟疫的人。
君乐像是懂了又像是不懂。“不可能,我父亲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据我所知,洛府也是应该……”
“在洛丞相的眼中,二皇子是正宫抚养长大,这就代表着他即是嫡又是长,是天选之人。”
昭禾顺着自己的思路,越想越通畅,而定北侯府又素来与丞相府交好,这也就不难理解堂堂一个叱咤沙场的将军,缘何甘愿去做别人手里的一把杀人的刀。
“还未入朝堂,小姑娘便已经有如此的见识,怕是在这太学之中,只有你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