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昭禾的想要避开。
楚淮南偏偏不让,双手捧起昭禾的脸颊来,一双狭长的双目带上魅惑之色,他开口,嗓音低沉而沙哑,郑重其事的唤她的名字。
“昭禾。”
昭禾涣散的神识终于聚拢,楚淮南的眼中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眼中的柔情子昂是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她俘虏其中,无处可逃。
“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变白让人无所适从,却觉得字字都很重,一下一下的砸在昭禾心中。
昭禾还在不知所措,楚淮南已经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昭禾的脖颈中,低低的笑声伴着混乱的气息喷洒在昭禾的颈中,带着酥麻的痒意。
“特别喜欢……”
楚淮南继续动作了下去,昭禾无从追究这人有多喜欢,只知道这一场喜欢下来,搞得自己腰酸背痛,双腿都在打颤。
等两个人都收拾好补足了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黄昏了。
昭禾坐在一旁打理自己的头发,一个不防,身后的人又纠缠了上来。
楚淮南从身后抱住昭禾,身子无骨的一般赖在昭禾身上。
“别闹了,今晚我要回太学的。”
昭禾干咳了一声,面色微微泛着红色,眼神却无奈的从巨大的铜镜中看着身后的某人。
“我送你。”
算算时间,昭禾大可以明天再走,但是楚淮南贴心的没有阻拦的意思,反正依照昭禾的心思,你拦也拦不住。
察觉到身后人的不舍,昭禾忍住笑意,“好。”
待到天色彻底昏沉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手牵着手从客栈出去,顺便,楚淮南还结了房钱。
掌柜的并不知道这两个客人是何时住进来的。沉吟了半日还是没有敢多问。
这燕都的贵人实在忒多了些,冒冒然的出口反而会得罪别人,反正又没有亏损自己的房钱。
两人走在灯火朦胧的街道上,今日的晚市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昭禾想起那只被洛子旬抢走的那只簪来,再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
她从前没觉得长得好看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大抵,昭宫中的人都不丑。
可看着这人在烛火下丰神俊朗的姿容,一瞬间像是是了心智。
是喜欢的,
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的,就更喜欢了。
“你这么盯着我,可是有什么不轨之心?”
楚淮南一早就察觉到身边小人的目光,一直隐忍着笑意,直到在昭禾眼中感受到痴迷之意,才有一两分打趣的心思。
像是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被人逮到,昭禾僵硬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一旁,嘴中也模模糊糊的否定着。
“没有,你瞎说什么……”
身边传来一声隐忍的轻笑,昭禾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懊恼。
她之前不是这么个脓包样子,怎么被楚淮南吃得死死的呢。
还未从自己的懊恼下解脱,楚淮南已经停下脚步,顺便,将昭和拉怀里。
天祈在楚淮南不要脸的领导下,向来风俗开放,无所顾忌。
故此两人都没觉得在大街上如此行为有何不妥。
可放在燕都,便是一等一的不妥,身边已经有人耐不住寂寞的打量这对相拥的男女。
“可是我有。”
昭禾还没有回味起这句话的意思,那人已经低下头,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蜻蜓点水。
周围好像没有了声音一样。
虽然觉得这是两个人如此行为有伤风化,但是这两个人又实在是女的俊俏,男的更是俊俏,倒是让很多人生出艳羡的心思。
“这不是昭禾妹妹吗。”
谢长仪像是喊妹妹喊上瘾一般,无论是在谢府还是在太学院,都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来,昭禾在此刻听到这个甜腻腻的声音,除了觉得一个恶心,还十分的煞风景。
楚淮南的眉头也皱了皱,谢长仪这样的角色他还不怎么看在眼里,只是察觉到昭禾的不喜欢,所以跟着排斥。
“众目睽睽之下,昭禾妹妹还是检点些,莫要丢了我们太学院的颜面才好。”
昭禾终于肯正眼看了谢长仪一眼,蛇蝎一样的美人旁,跟了一位样貌不俗的玄衣公子哥。正是燕九柯。
此刻燕九柯全然不在乎谢长仪在说着什么,那双因为怒气微微眯起的双眼,紧紧的钉在昭禾身上。
昭禾被看的莫名奇妙,早以偷窥许久的围观群众此刻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津津有味的议论道。
“看到没,是太学的学子。”
“啧,这么不检点……”
昭禾看着谢长仪脸上洋洋得意的神色有些觉得好笑。
这个女人总喜欢搞什么舆论风波来压制抹黑自己,笑话的是,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意别人议论的人吗?
于是脸上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刚准备问候两句,楚淮南已经上前一步,将昭禾护在身后,顺便挡住燕九柯一直投射过来的目光。
这个男人的目光,带着觊觎,让他很不开心。
“我与自己未过门的娘子温存,不检点的是不懂得非礼勿视的这位姑娘吧,太学院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他抬出圣人之言,就算是谢长仪,当街被人指责了这么一通,面色难免不好看起来。
“你!”
“我倒是觉得,”见谢长仪不死心的想要攀咬楚淮南,站在楚淮南身后的昭禾悠悠道:“说起不检点,私通自家下人被退婚什么的才是一等一不检点的大事,你觉得的,我的好姐姐。”
谢长仪面色发白,此刻已经不再针对昭禾了,而是目光惊恐的看向身边的燕九柯。
看她这副可怜的样子,昭禾也不介意叫她一声好姐姐。
这热闹俨然有越看越大的趋势,人群中见两人针锋相对的言语间,竟会提及谢府的风流事,立时泼天的闲话议论开来,止也止不住。
“九哥哥,你信我,我没有……”
谢长仪扯着燕九柯的袖子,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燕九柯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甚至眼底有着深深的厌恶,但是一划而过,快的让人看不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