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万万不能再连累夫人!
昭禾将剩下的话省略,只双眼中含着感激看了洛夫人一眼,再拜了拜。
洛夫人缘何不知昭禾的心思,她只是担心。
“你一个弱女子,离了相府,可有想过如何安生傍命?”
昭禾还未曾想好,丞相府不能连累,定北侯府一样不能连累……
离太学开学还有几日,只要她能捱到开学的那日,太学自古代表着文人权威之地,四个再安全不过的地方。
她入了太学,那些魑魅魍魉便伤不了她。
“夫人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昭禾又拜了拜,郑重的恳求道。
“请夫人允许我……离府吧。”
洛夫人还没说话,翠青竹帘后率先飘出一个清朗的声音。
“不行。”
这声音有些耳熟,来的也是熟人,昨晚才和昭禾把酒言欢过。
昭禾有些不解,不知道洛子荀又要拿什么来刁难自己。
跟在洛子荀身边的阿月勤快的为洛子荀掀开了竹帘,洛子荀便抬脚迈进了内室。
不光昭禾疑惑,洛夫人也摸不准这个儿子到底想干什么。
“荀儿,方才为何说不行?”
洛子荀清冷的眉目瞟过昭禾,也仅仅是一瞬,一扫而过,随机他恭谨的先向洛夫人请了个安。
常年侵润在书香气息中的公子哥,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从容,优秀的叫人移不开眼。
“母亲,昭禾已经签署了卖身契,儿不放行,她就不能离开。”
昭禾和洛夫人皆是一脸懵逼。
当初昭禾自己主动要留下来报恩,洛夫人心中怜她身世,虽然默许了,可丝毫没真的将她当丫鬟过。
更别说卖身契了,不可能让昭禾签的。
“什么卖身契,什么时候签的?”
洛夫人皱了皱眉头,知子莫若母,她心中已经隐隐猜出洛子荀的意思。
卖身契不过是个幌子,只怕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昭禾吧。
她这个傻儿子,真真是对昭禾用情至深了。
昭禾也是一脸震惊,看起来丝毫不记得自己还有卖身契这东西。
洛子荀从袖中掏出那一小薄片纸,先是恭谨的呈给了洛夫人,而后又从洛夫人手中接回,放到昭禾面前。
卖身契上一角,娟狂的昭禾二字,的的确确是出自她的手笔。
昭禾脑子里猛然想通了,昨晚的喝酒,压根就是场阴谋!
还不等她伸手对卖身契做什么,洛子荀已经一脸坦然的将卖身契装回自己身上,今天他难得脾气好,还不忘提醒昭禾。
“你现在虽是奴身,但一样有入太学的资格,但若是你未经允许离开我半步,就是逃奴,待罪之身可是没有办法进太学的。”
昭禾狠狠的瞪了洛子荀一眼,这个人!哪里是什么君子,简直就是腹黑的小人!
“我说到做到。”洛子荀直起身子不再看昭禾,不知为何,心情颇愉。
“你最好,不要想着逃。”
……
公主府中,长长的纱幔垂放下来,房间显得特别阴暗。
有风吹来时掀起床帘的一角,隐隐约约可见其中的春色。
瑶枝披着薄纱侧卧在床的一侧,任由身后散着一头青丝的男人从背后抱住她,大手游离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且愈发有乡下的趋势。
“她还活着。”
身后的男人动作微顿,接着依稀透进房中的光线不难看出,男人凌乱的长发下阴柔而精致的容颜,竟是那个一直跟在瑶枝身边的太监。
“谁。”
瑶枝转过身子,扑进男人怀里,两具将近赤裸的身子缠绵的纠缠着,小小的床帷之间,温度不断升高。
“昭禾……就是谢长莘那个贱人。”
男人轻轻啃噬着瑶枝裸露的皮肤,听到这个名字时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唇齿间微微用力,引得瑶枝娇嗔一声。
“你答应过我的,发动罗刹门……斩草除根!”
罗刹门一旦接了单字,除非被追杀者确定死亡,否则会一直追杀下去,不惜任何代价。
而这次下单的人,无疑是瑶枝,而与瑶枝缠绵的那个阉人,除了大内总管外还有一个身份。
罗刹门门主。
瑶枝一直以为自上次的事件后昭禾已经彻底死透了,毕竟以罗刹门庞大的势力,几番查找都毫无音讯,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这个人已经死了。
可在宴会上……
瑶枝微微眯起细长的眉眼,狡猾的样子像只狐狸,看的身边男人下腹一紧。
她有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无论她置她于死地,她都能死里逃生的女人。
昭禾。
天知道她是废了多大力气才装作视若无睹。
更重要的是,她看九哥哥对昭禾也并不热切……难道是,变心了?
瑶枝倒真希望如此,但昭禾始终是她心中的隐患。
还在思绪万千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忽然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我不喜欢你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想着其它人。”
男人勾着她的下巴,眉眼媚惑。
而相比公主府这边暧昧的春色,谢府则更是凄凉多了。
尽管长公主回府后,以雷霆手段处理了谢长仪的事,但仍有大量传言传出,最可怕的是,这些传言不仅在高官贵族中流传,连市井中都被传的有模有样。
谢家大小姐先是试图抢占别人功名,再爆出与下人私通的丑闻。
谢长月这下可算是心满意足了,谢家统共三个女儿,死了一个谢长莘,毁了一个谢长仪,唯有她一个,身家清白,届时不愁找不到好夫婿。
此刻她正陪着谢长仪散心,一张精心装扮的小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姐姐不知道,甚至有人开了**。”
谢长仪正在消沉,对什么都不敢兴趣,闻言也只是敷衍的多问了一句。
“开了什么**,赌什么的。”
“这……”似乎是才想起来这话不能说一般,谢长月及时住了嘴。
这倒越发勾引起谢长仪的兴趣了,虽然母亲严令禁止过,关于她的留言府中一句都不准说,但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
“没什么……也不过是市井无赖寻常玩闹的赌局,他们堵姐姐,会不会被退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