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那无头的身体到在他们面前，他们才反应过来，个个惊骇地连忙跪下直呼:“请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男人满意笑笑，又问黄忠林:“黄大人，这下给我带路就没有异议了吧？”

黄忠林和一起的大小官员都是些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残暴的，此刻早吓得瑟瑟发抖了，听到男人点了自己的名字，黄大人身子一抖，忙道:“是，是，小人…小人，带路……”说完从地上爬起来，抖着身子给男人开路。

无尘远远地就见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身后只有疏黎一个人坐在桌边喝酒，不时还看看无尘的背影，却也只是摇摇头，自己的徒弟果然还是自己了解，从早上开始，这个人就站在他现在站的位置没有挪动过一步，反正也劝不听他，疏黎干脆就没有开口。

一行人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男人没有停下脚步，随即就上了二楼，跟在他后面的是他带来的二十名海盗，说是海盗，但个个看上去都是练家子，也难怪人家敢这样就进了黄忠林的管辖区域。那二十人，见自己的主人上了二楼，自发地将一楼团团围住，守住了门口和楼梯口。

经过刚才在城门口发生的事，黄忠林虽然还对那个随意坐下的男人有恐惧，但他现在也清醒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懦弱。这帮海盗无论做什么，抖必须有自己这个给他机会的人，所以黄忠林断定这个人不敢伤害自己，因此腰杆也挺得直了。

然而那个人从坐下就只是安静地喝茶，并没有与黄忠林搭话，反而像是在等什么人。眼角撇到黄忠林在一边坐立难安的样子，男人嘲讽地勾勾嘴角，轻轻地哼了声，却也没有说话。那个长相凶恶的男人也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后。

黄忠林其实知道他在等什么人，开口道:“下官给大人送了那许多信，却没想到大人会在这个时候赴臣的约。”

男人嗯了一声不打算搭理他，而黄忠林却好似不见，继续道:“此时请了大人前来，是下官有许多事想要与大人商量，希望没有打扰了大人的清静。”男人没应，黄忠林有接着说:“如今朝廷对我们没有了警惕，所以现如今是我们起兵的最佳……”

楼梯口传来一阵阵稳健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让人不容忽视，打断了黄忠林的话。男人抬头看去，见是一个英姿不减，浑身带着杀伐之气的男人。男人带着黑色斗笠，遮住的面孔，却挡不住他一身的气势。

无尘瞳孔缩了缩，面上无波，看着那个地方，朝下头挥了挥手，只听得一阵风声，然后又归于平静。疏黎抬头看了看，放下酒杯，走到窗子边，看着无尘看的地方，也皱了皱眉。

“还以为你不来呢。”红衣男人看着这个来势汹汹的人，笑了笑说。

黄忠林看着这个人，有些疑惑，这个人是什么人？怎的他不知道澄州城里有这样一号人物？

“你都来了，我为何不来？”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话语里面带着一丝寒气。黄忠林后退一步，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话来。

男人缓缓抬头，看向黄忠林，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仿佛再看一具尸体，更让黄忠林腿软。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看着谁都惹不起！

“黄大人。”男人叫了一声黄忠林，算做招呼，后又走到了红衣男人的身边坐下，将头上的斗笠脱下。随后露出他的面容来，一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男人，年纪不过半百。

黄忠林看两人如此亲密，想着两人或许有什么关系，不好出言。只是问:“还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红衣男人扯过男人，将自己丢到他怀里，黄忠林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他，他，他，他看到了什么！

“你，你们……”黄忠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红衣男人一个冷眼瞪得不敢说话。

“阿欢。”男人有些无奈地看着肆无忌惮地坐在自己腿上的慕容欢，轻轻警告。

慕容欢不搭理，依旧坐在他身上不挪动半分。“黄大人，请我来可不是给你看戏的。”

黄忠林这才回神，敛了敛神，将眼底的厌恶，恶心压下，又换了一张笑脸给两人倒了两杯酒。“还不知这位大人……”

“曹亘。”男人冷冷道。

黄忠林恍然:“曹将军！”曹亘就是澄州守将。“下官叩见曹将军！”说着就跪下给曹亘磕头。

曹亘皱皱眉，事实上，曹亘和黄忠林官职相当，黄忠林本不用这样给曹亘行大礼，这于理不合。但曹亘没有说话。

倒是慕容欢笑了笑:“哟，黄大人这是做什么？这让我们曹将军如何受得起？”说是说着却没有没将他扶起。

黄忠林暗自恨恨，都是两个不要脸的人，还在这里装什么装？抬头的瞬间却又换上笑脸道:“是，是，是下官的错。”说着就站了起来。

黄忠林在澄州十年，却是没有见过这位曹将军的，曹亘比他后五年来到澄州做了澄州守将，却一直在军营里练兵，他派了多次人去军营请曹将军一叙都没有得到回应。本来他还想着若是这曹亘如此冥顽不灵，他就想办法除掉他，却没想到，这人却派了人主动上门将曹亘的意思说与他听，听后黄忠林与曹亘一拍即合，开始计划着如何起兵，如何一步步打到京城去。但这个曹将军依旧没有与他见过一面。就是那个所谓的海盗头目，都是曹将军介绍给他的。

如今看这两人如此要好，他反而有些奇怪，当时，他说过:海盗强悍凶猛，却也不听派遣，随心所欲太久，恐怕控制不了！曹将军却回他:本也是为了大事，等大事一过，他们有军队，还解决不了这群盗匪吗？当时曹将军语气如此冷漠，尽显杀意，如今又怎会与那海盗头目如此要好了？

想着又看了想想妖艳的慕容欢，又不禁嘲讽，曹亘竟然也如此好色，见着人家长得如此，就忍不住同流合污了，一个男人！竟然和一个男人好！

黄忠林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今日既然两位大人都在，下官就直言了。如今朝廷对澄州监管不严，曹将军的五万大军也练了这许多年，加上这位大人的手下，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实现抱负了。”黄忠林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皇宫里俯瞰江山的样子。

“不好意思，鄙姓慕容。”慕容欢打断黄忠林不切实际的想象。“听黄大人如此说，我到更是好奇了，黄大人是有怎样的信心觉得我们五万人，打得过京城二十万大军？”

说道这个，黄忠林得意的笑了笑:“下官收到消息，皇上如今派了十万大军在西北应对西夏入侵。如今京城所剩的军队都是一些战场上下来的残兵败将。”

慕容欢对黄忠林这样过于自信的言辞不敢苟同。京城不说还有十万大军，还有那御林军就不是好对付的。

想着，慕容欢眼睛斜了斜窗外，又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笑着道:“看来黄大人并没有做好准备，如此，我们就先走了。黄大人还是好好部署一番吧。”说完就示意曹亘走了。

曹亘看着他，示意他下来，慕容欢反而两手环上曹亘的脖颈，同样看着曹亘。曹亘知道他是不想下去，非要赖在自己身上了，也没有说什么，就站起身将慕容欢打横抱了出去。

黄忠林看着那样腻歪的两个人，恶心到不行，看见桌子上那两个人动过的东西就觉得恶心得想吐。赶紧叫了小二上来将他们用过的东西都一并收拾了扔了。

冷静下来后，却越想越觉得，那两个人这样三番四次阻碍自己，不愿意出兵，是不是不想出兵了？却越想越生气，什么东西？“要不是你们还有用，我何至于与你们这样低声下气，哼！”

“这个草包，自己没什么本事，还想让我们给他送死，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慕容欢被曹亘抱到酒楼外的马车上，有些气愤地说。

刚刚的谈话，曹亘全程都只是在听，虽然他也觉得黄忠林太心急，没有一点头脑，但他也没有出声。

“你今天的举动太过了，他恐怕早怀疑了。”曹亘说，看着慕容欢的眼神里却满满地都是温情。

“就他也能怀疑个什么？若是那天被他发现了，大不了就……”慕容欢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

曹亘失笑:“你不要总这样打打杀杀的，不好。”

慕容欢才不管呢:“反正我是海盗啊！”

曹亘摸了摸他他头，十分宠溺。马车动起来，朝城外行驶。

“我和你说啊，有人在监视我们……”

无尘看着远去的马车，没有做声，这时，程绝走上前来。无尘问:“都安排好了？”

程绝低声道:“是，已经按公子的吩咐安排好了。”

无尘笑了笑，看着那个酒楼:“好戏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