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娅这段时间在医院已经住的腻味,厌烦,心情非常糟糕。
每天一入眼,就是白色墙壁,白色窗帘,白色天花板,耀眼的白,眼睛都被刺地生疼。
她提了要求,要出院。
林母点头,去办出院手续,随后给靳言深打电话。
靳言深轻应一声,表示知道了。
皱眉,林母对林安娅招手,指着手机,点头,林母将手机递过去。
“言深,我想搬去临海公寓,公寓正对着大海,心情会转好。”林安娅将自己的要求提出来。
“临海的公寓有很多,我让秘书帮你留意。”
“临海公寓不是空着?我不可以搬进去吗?只是住客房,也不可以?”
眼眸微微深沉了些许,靳言深轻应一声,同意。
当天下午,林母就办了出院手续,带着一群佣人,浩浩汤汤离开。
靳言深晚上回到公寓,看到林安娅坐在轮椅上,面向巨大的落地窗,望着蔚蓝大海,长指揉捏着眉宇,对她住在这里,很不习惯。
听到细微声响,林安娅转身,眼眶湿润,轻叫一声;“言深。”
“还没有休息?”靳言深淡淡问,坐在沙发上,随后拿起毯子,盖在她腿上。
“睡不着。”林安娅摇头,末了,视线低垂,凝视着自己的腿,一下一下捶打着,恨不得直接打断。
弯腰,蹲下修长身子,靳言深与她平视;“虽然不是自己的意愿,但事情已经发生,就应该接受,坚强生活,这才是我认识的林安娅。”
心底情绪滚动,林安娅伸手拉着他的衣服;“那你会不会一直陪伴着我?”
靳言深微顿,薄唇轻抿,没有言语和回应。
“言深,你会永远陪伴着我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林安娅不肯放弃,扬起颈间,继续追问。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言深,我是因为救安安才变成残废。”
这句话,让靳言深心底有微微反感,但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他最后一声,林安娅不会扑到安安身上,腿就不会残废。
“在你的腿没有好之前,我会陪着你。”他起身,整理衬衣。
林安娅嘴角有淡笑,很满意这样的答案。
没有心情再待在客厅,抬起修长双腿,靳言深走进书房,顺手带上门。
书桌上,摆放着一叠需要签字的文件。
后背斜倚在椅子上,他没有动笔,兴致缺缺。
突然传来一阵钢琴声,坐直身体,靳言深接起电话,是助理的电话。
陈勇的家庭状况已经查出来,除了他,还有母亲和一个儿子,妻子在很多以前就去世,状况很简单,没有复杂的地方。
母亲年纪很大,在住院,而儿子在上学,是A市最好的高中。
挂断电话之前,靳言深让助理再去查一下陈勇母亲和儿子的分别状况。
助理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所有东西整理好,直接发到了靳言深手机上。
他点开,陈勇母亲的住院信息有点奇怪,并不是陈勇,而是一个叫殷训平的人,包括支付费用的也是他。
殷训平?
当即,给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查一下殷训平。
得出来的结论是,殷寻平既不是陈勇的亲戚,也不是他的朋友,更不是他的同事,两人之间毫无关系。
勾动薄唇,靳言深长指摩挲唇角,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变的很有趣。
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会去医院支付费用?
如果说没有猫腻,谁会相信?
起身,靳言深将桌上的车钥匙拿起。
林安娅扬眉;“言深,已经这么晚,你去哪里?”
“去查一件事。”言简意赅,靳言深并没有明说,径直走出去,开了一辆黑色豪车。
林安娅很不放心,害怕靳言深会去找景乔,于是给林母打电话,让她派人,跟踪着。
车子已经行驶到半路,靳言深又蓦然皱眉,感觉有些冲动,派助理盯着殷训平,他改变方向,去了公寓,不想打草惊蛇。
的确,他很好奇,到底是谁在自己的车子上动了手脚,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对景乔,对安安,有没有影响和威胁,这些,他通通很在意!
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母女两受到一丁点伤害。
但是,公寓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眉头紧皱,靳言深拿出手机,想要拨出去,但又徒然顿在空中,等到屏幕彻底黯淡以后,随意丢进西装裤口袋。
将车子座椅放平,他结实手臂交叠在一起,后脑勺枕在上面,闭眼,假寐。
另外一边。
景乔带着安安,接到裴清歌电话后,去了酒吧。
顾及到有安安,所以裴清歌开了贵宾室,要了酒还有饮料,显然心情不怎么好,一杯接着一杯猛喝。
安安只要有吃的和喝的就完事满足,自己蹲在角落,忙的不亦乐乎,学着裴清歌模样,拿出两个杯子,在杯子里面倒满果汁。
然后,蹲下身子,肉肉的左手和右手端起两杯果汁,自己和自己干杯,还有模有样地说;“喝了这杯吧,兄弟。”
景乔;“……”
没理会安安,她看向裴清欢,夺过酒杯,不想让她喝。
“你让我喝,我心情不好,公司被裴少廷夺了,在裴家也没有可以让我立足的地方,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裴清欢醉眼朦胧,拥抱住景乔;“小乔,我好伤心,难过,在国外争取那么久,没有争取到钱,客户,也没有单子,你说,女人天生是不是不如男人?”
她起点太高,一出生,就是裴氏的千金,后来被当做裴氏的继承人,到现在,一无所有,落差太大,心底难以平衡。
“没有也好,你毕竟是女人,也要享受女人的权利,让自己放松一些。”
“连钱都没有了,老爷子让我回公司帮裴少廷,我不愿意,公司有我妈妈的一半心血,他妈妈是小三,现在让我帮他,怎么可能?所以,老爷子把银行卡冻结。”
景乔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呼吸,将已经收起来的酒杯又还给她;“喝,今天不醉不归!”
点头,裴清欢眯眼;“所以我说,我最喜欢你,最喜欢你这个朋友,等等,我有点内急,先去一趟卫生间。”
话音落,她跌跌撞撞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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