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深侧过身体,目光犀利的很,像是锋利的刀刃要将她给刺穿;“搂,抱,亲,这种程度的发展都不能让你满足,看来我应该去开间房,好让你们彻夜长谈,恩?”
男人话语低沉,五官分明的脸庞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甚至唇角还勾着薄凉的弧度。
可是,不知怎么,景乔身体一紧,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他越平静,却是越令人害怕!
如今,林子安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就只差上飞机了,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犯错,拖后腿,不能让以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只是礼貌而已,用外国礼仪打招呼,是他平时养成的习惯。”景乔用力稳住自己的心神,说的不急不躁。
靳言深没开口,任由时间流逝,仿佛很有耐心。
车内一片寂静,他眼睛深沉且犀利,如同黑云压顶,直直地盯着她看。
景乔心底一阵发毛,感觉心脏都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紧咬着唇瓣,鼓起所有勇气,她将窒息的沉默和压抑打破;“靳先生见多识广,这种程度的礼仪应该可以接受,而不是思想保守,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一惊一乍。”
深邃的瞳孔收缩,靳言深眉头上挑,勾起的薄唇带笑,却没什么温度,冷的像是块冰。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前伸,落在她的颈间,缓缓地,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收紧,再收紧。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依旧面无表情,甚至,黑沉的眸底也是如以往的冷漠平淡,可是景乔能感觉到,男人的大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而且,越来越用力……
呼吸开始变的不顺畅,就像是溺水的人在做临死前的挣扎,但景乔并不害怕,她年纪小,性子却倔强的很。
挺起后背,她梗直脖子,望着靳言深的眼睛,平淡如水。
他想要这条命陪给安娅,她就给,没什么可犹豫的!
气氛,一时之间变的僵硬起来。
这女孩,胆也真够大,真够肥的!
叶律看了两眼景乔,正准备出声时,靳言深骤然松了大掌,长指间捏着一根头发,不长不短,发质偏黑偏硬,很明显,是男人的。
“你小前男友的。”他挑眉,打开车窗,头发随意扔出去,泛着名贵光泽的紫色手帕擦拭着大手,眯着眼眸,又道;“挺脏……”
他故意侮辱人!
景乔垂落在身侧的两手捏紧,身体里有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没有人让他去碰那根头发,是他自己要去碰的,侮辱她也就罢了,凭什么用那种语气侮辱别人!
她愤怒,可不能发作,只能咬牙,隐忍。
健硕身体前倾,靳言深拿出牛皮纸袋,面无表情的从前座扔到后座,惜字如金;“签字……”
憋着那口气,景乔将牛皮纸袋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鲜红的小本——结婚证。
两人只是举办了婚礼,的确没有去民政局领证。
结婚证上,她的照片,信息,全部都已经填好,就连最下面的角落上,属于民政局的印章也已经盖好,红红的。
低垂着眼睛,景乔扯了扯嘴角,皮动肉不动的笑着,嗯,有权有钱就是好!
也不拖泥带水,拿起笔,她干脆利落的就将自己的名字填好。
瞳孔内倒映出景乔的脸,靳言深双手合十抵住下巴,勾起讽刺的笑。
“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所以不要在我面前伶牙俐齿,玩什么花招,在我眼里,你还太嫩……”他冷言冷语的嘲讽道;“呵,外国礼仪?能出趟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恩?”
这话说的太难听!景乔胸口上下起伏,三两下将钱包拉开,抽出一张二十,态度随意的放在后座上,眼睛中尽是不屑,说出来的话却是尊重的很;“靳先生,结婚,我请你!”
她话说的稍重,胸口积压的那团火焰消散了不少。
他有气,可以在她身上发,她能忍受,但能不能别把别人说的那么难听,她也是有点脾气的人。
叶律肩膀抖动,强忍着,他好想笑!
余光瞥了眼二十元,靳言深长腿交叠,尽显优雅,冷漠而不屑;“一个乞丐,觉得能请的起我?没有资本,就安安静静待着!带上你的钱,下车!”
景乔早就下车,坐在车上,就像是坐在了尖细的针上,戳的肉生疼,听到这句话,如同得到特赦令,把他的辱骂也不放在心上了。
又看了眼扔在后座的二十元,她闭眼,又睁开,舔了下干涩的唇角,然后迅速握在手掌心,低着头,下车。
景乔觉得自己脸皮也蛮厚!
没有必要和有钱人比尊严!二十元,与其放在这里被人丢掉,还不如自己带着,起码够一天的餐食费!
叶律觉得这女孩真有趣,开口道;“小嫂子,别急啊,说不定顺路,送你一程啊!”
“送什么?你觉得我送给她靳太太这个位置,是让她用来享受的,恩?”靳言深开口,嗓音低沉醇厚,能让人心头一颤。
听的清清楚楚,景乔没什么情绪起伏,快步离开。
靳太太这个位置,的确不是让她享受的,而是故意用来折磨她的,她比谁都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