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烦骂完,还觉得不解气,恨恨地跺着脚,在那枕头上踩了又踩,仿佛那被夏征当做掩饰的东西,真的就是夏征本人似的。
看着老烦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旁边表情无辜,虽然神色淡然却明显十分焦急的男子,赶紧上前,轻轻拉住他胳膊,好言劝道:"甄老,您莫要生气了,阿征,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才会如此不告而别的。您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才好。"
被他一拉衣袖,老烦突然抬起头来,一把攫住他的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你是不是跟那个小兔崽子商量好了的?他突然走了,你肯定知道,是不是?哼!我就知道你们两人从小穿一套裤子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不告诉你,自己就给跑了!一个一个的,都欺负老头子我,都欺负我!"
说着,竟然撇着嘴,老小孩儿似的委屈地坐在地上不动了。
赵弘德苦笑着咬咬唇,赶紧蹲下来,本来声音就够温柔了,此时更是化身温柔小白兔一般,好生劝慰道:"甄老,这次,您真是冤枉我了。阿征突然走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让他走的。您知道的,这次来之前,舅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阿征带回去。哎,这下好了,我又要食言了。"
一想到舅母殷切盼望儿子回家的模样,赵弘德就于心不忍,对夏征更是怨念极深。明明说好了先回京再一起到江南的,结果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得等到他们大部队到了定州,才匆匆赶来汇合,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到京城去一趟。
也难怪舅母担忧地几天都合不上眼了,大儿子整日在军营不回家,小儿子整日在外边乱跑,摊上谁遇到这么两个儿子都会不高兴地吧。
赵弘德皱了皱眉头,想起舅舅那整日不见笑模样的霸道脸庞,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哼!你小子别骗我了。"老烦显然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狠狠地撇了撇嘴,这俩孩子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一个坏的跟头狮子似的,另一个则温顺地跟只小白兔似的。明明这个才是皇子,这个才应该霸道如狮才对,怎么俩人给反过来了呢。
"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有次你被赵弘盛欺负了,你俩就跑我房里偷偷抓了把巴豆给他下了,害得人家拉肚子拉了半个月。"一说起这事,老烦就更气了,忍不住伸手在赵弘德头上拍了一把,训斥道:"你说说你,他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跟着胡闹!那巴豆放上一颗就够他受得了,你俩居然放了一把!没把他拉死真是他命大!"
照理说,赵弘德是皇子,除了他皇帝老子,谁敢拍他?但是没想到老烦这一巴掌下来,他愣是没啥反应,还呵呵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甄老,那都是穿开裆裤时候的事了,怎么您还记得呢?"
"还记得?害我被你老子狠狠训斥了一通,我能不记得吗?"老烦抬手又要忍不住拍上他的脑袋。
"哎呦呦,甄老爷子喂,可别再打了。"旁边看着的小伙子赶紧双手抱住老烦的手,一脸求情:"三皇子本来就憨傻得不行,您再打,可就成了真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