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师可能感觉到卢笛的目光,他转过头看向卢笛,他的举动逃不过江工的眼睛,江工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卢笛。
“我工地上事情多,你们按我的要求改了,改好之后我再过来一趟,必须要过了我这一关才能与客户对接,做接下来的工程。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江工走后,卢笛的手机响了,她拿着手机一看,是小王工发的微信红包,群里其它同事都在调侃他,双喜临门。
卢笛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点着信息往上翻。
翻到最上面的信息时,她明白了,小王工的业主为他介绍了新的客户,他可以拿到三个点的提成。童优优给她发了私信,上面是一张截图,截图上是王工跟她的对话,王工罗质疑小王工的能力,他说:“他长成那样,能拉到业绩?”
童优优的回复是:“做业绩不是靠长相的,长得漂亮,态度傲慢,说话又得罪人,那肯定是拉不到业务的。”
“那你长得丑?”
童优优回复:“我不丑。”
“那不就得了,其实还是长得漂亮的有优势呀。”
对于王工的话,童优优没有回复,换成她,她也一样不会回复。
做成一单业绩算是一喜,还有一喜是什么?卢笛发私信给童优优,童优优很快回复了:“有人给小王工介绍女朋友。”
“谁?”
“我给他介绍的。”
“哦,那确实是好事。”
当她看到童优优后面发的信息时,她僵住了,因为童优优说的是:“我给他介绍的女朋友是你。”
喂,介绍女朋友不需要询问当事人的意见吗?虽然小王工看起来很不错,但是,但是,她内心里并没有嫌弃小王工的意思,现在的她,对小王工来说还高攀了呢。
童优优又发来了信息,极力劝她:“你不是说要结盟吗?只有把他变成自己人,我们的关系才牢固。”
卢笛咬着唇。
优优发来的信息,她无法回复。
童优优接着又发了一条:“只是男女朋友,又不是让你现在嫁给他,用不着那么苦大仇深的,还有一条额外的信息要告诉你,小王工的靠山是南部分公司的某位老总,我说呢,上次他明明已经离开公司了,怎么突然间又回来了。那位老总是要培养他做南部分公司的接班人的。跟他处男女朋友,你也不吃亏。”
卢笛的喉咙间如梗在刺。
“卢工,我这边已经按要求改好了,你让江经理过来验收吧。”
这么快?
卢笛收了手机,去看龚师改的,管子已经换好了,要遮的地漏已经遮好了,她都没拿材料给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龚师解释:“我在隔壁工地拿的材料。”
“这?”
“我们每个监理拿的材料都是有记账的,为的是方便计算工程的成本,你这样拿了隔壁工地的材料,会让他们的成本增加。”
龚师摆手:“没有没有,我拿了咱们这边工地的剩余材料跟他们交换的。”
卢笛心想:这倒是一个良策,从仓库领取的材料,用不完的如若不是未拆包装的,仓库不允许退换,他们也没别的地可以堆放剩余的边角料,只能扔的扔,堆的堆,最后都成了垃圾。像龚师这种做法不仅节省了成本,还对环保出了一份力。
想到这些,卢笛重新打量了龚师一番,越看越觉得龚师其实长得也特别标致,大眼睛,高鼻梁,有点微卷的头发也可爱起来了。
卢笛猜测他,表面上不说话,实际上也是在意工资的,试问有哪个做事的员工会不在意自己的血汗钱。她打了个电话给江工,江工那头正忙着训话泥工,卢笛的一个来电,让他看了就头疼心烦,接电话时语气就有些不耐烦:“干什么呀?”
“江总,我们这9栋004已经改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验收一下吧。”
江工臭骂了她一顿:“你怎么这么蠢啊,你拍个照发给我看看就行了,就为了你那破工地那点破事,我成天没事往你那跑,我这儿还要不要做事了,其它监理都像你这样,我干脆也不用做监理了,天天守着你们,你们监理给我开工资,好不好?”
卢笛被骂得更头疼,恼怒得想要挂电话,偏他那边训上瘾了,越说越厉害,越扯越远,连她家祖亲八辈都被他给扯上了。
卢笛的脸也臭了,真想抱块砖拍他头上。
龚师一把夺过她的电话,跟江工那边解释起来,手机被抢走了,卢笛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望着天花板上的线路道:等他们挂电话可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这个念头一闪,龚师把手机还到她手上。
“挺快的啊。”
“你跟他说什么了?”
龚师淡然地说道:“我说,彭总过来了。”
卢笛突然笑了,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招,看不出来,他一个做水电安装的,智商和反应都比她强,那若是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做她和童优优的军师她们的位置会不会更牢固些。她托着腮望着龚师一个劲地傻笑。
龚师已经拍好照,把照片发到她手机上。
“卢工,快把照片传给江总。”
“哦!”
卢笛把龚师发的图片传给江工之后,又将照片传到了彭总的手上,她发完照片便迫不及待地问他:“龚师,你人挺不错的,有女朋友没有?”
龚师的脸一红,摇头道:“没有。”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卢笛撮着双手,眼睛大放神彩地看着他,好似眼前有一块特别诱人的肉等着她来腌制。
龚师的眼睛突然瞪圆了,眨着眨着望卢笛。
卢笛猜他肯定会想自己会给他介绍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所以才这种反应,她故意卖起了关子:“这样吧,这个工地的水电已经完工了,水电完工意味着我们监理能够拿到四个点的提成,虽然这个提成不多,请你们吃顿饭还是够的,我做东,请你们吃顿饭,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约今天晚上,你看,怎么样?”她从来不知道,在做媒这件事情上她能够说得这么流畅,这么自然。
龚师眨着眼睛半天没说话。(未完待续)